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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名著] 小说家如何改变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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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爱德蒙对珍妮的感官相当不错,所以顶着基督山伯爵的皮囊委婉劝道:“不过都是负面的评价。”
      阶级固化的十九世纪可比现代还要遵循权力是靠“血脉与性”生生不息。
      拉斯蒂涅或许曾是有尊严的“巴漂”青年,期待着以骑士的姿态名垂青史,然而经过伏盖公寓的小小调教,他没变成伏脱冷或泰伊番第二都算是上帝还未放弃拯救这个可悲的灵魂——虽然后者并不因为自己的言行而感到可悲。他只会为自己的出身,以及花了如此之多的金路易都没能获得上流地位而感到可悲。
      “先生,我无意去抢夺一位男爵夫人的忠实情人。”珍妮知道对方不会泄露他们的谈话内容,但她仍是有心计地做出一副急于解释的羞愤模样:“我的意思是……”
      珍妮的脸颊因语塞涨成猪肝色。得亏现在还没电影,否则光是这段表演就值一个大满贯:“再有钱的富豪都有一个袜子破洞的穷亲戚,再伟大的圣人都有一个糟心的家。”
      如果不是身份使然,爱德蒙会为她送上热烈掌声——太有才了。
      虽然是对珍妮带了梅塞苔丝的少年滤镜,但是经过伊夫堡的龙场悟道与神父的教导,他多少能察觉对方并不是他日思夜想,在回忆中逐渐完美的初恋情人。
      奇怪的是,他既觉得珍妮的身上有梅塞苔丝的影子,但却没有厌恶不像的狡黠部分。
      “我想将军并不是因个人的勇猛成为将军。”珍妮想从对方的脸上读到更多的心理活动:“德-鲍赛昂子爵夫人的遭遇固然可惜,但是她让表弟进入社交界的行为是没有错的。”
      该死的,那个丑到她想拿刀细细刮去的胡子真是掩盖表情的完美道具。
      基督山伯爵知道她是暗示自己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可怜的姑娘。
      他在心里默默叹道。
      除了一个无意提起的远房亲戚,她竟没有别的人可拉她一把。
      “如果我是品行高洁的寡妇或德-鲍赛昂子爵夫人,兴许能在你成年前作为你的监护人。”如何安置珍妮也是一大难题。抛开性别的问题不谈,他也不能让一外人影响他的复仇大计。
      珍妮也没登堂入室的超厚脸皮,更不会去分割原著的一亿宝藏:“大树底下好乘凉。”
      她不安地搅动手指,脸上的温度愈来愈高:“我也不会求您待我如同亲女。”
      亲女?
      这话真的打击到了基督山伯爵。
      联系见面的冷场风波,他才发现珍妮看他与之前看路易。汤德斯完全不同,后者多少带了一丝少女的娇羞,而前者的……
      前者与他看待曾经的老板也没太大差别,真就是一尊敬中又充满期待的……
      社畜眼神。
      “好吧!好吧!”努力不把重心放在年纪上的基督山伯爵做出一副贵人多忘事的不耐表情:“我听说你想当……学者?画家?还是作家?”
      “作家。”他们终于聊到重点:“我一直对写作有着浓厚兴趣。”
      为了明年的衣食住行,她是真的没空演了:“还请您帮忙牵线,作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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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神父在那儿插科打诨,这里的伯爵没原著里开启复仇后那么阴冷又不近人情。
      神父有想拉郎的意思,奈何他与珍妮的审美隔了马里亚纳海沟。他是真把爱德蒙当亲儿子看,希望他在复仇成功后别没了追求幸福生活的任何欲望。
      珍妮属于有点心眼和小聪明的年轻姑娘,应付低端的普通人和社会人还行,但是对于高端玩家就很不够看。
      爱德蒙是可以察觉到珍妮有些小算计,但是觉得这样的她也更真实些,和大多数初入社会的年轻人没啥两样。
      第21章 第 21 章 汤德斯先生性格温柔,风……
      “作保?”珍妮的表现真的很有感染力,但维持一个高不可攀的伯爵人设有助于让爱德蒙更理性的思考:“你如果想直接出书,那确实是要找人作保。”
      他倚靠着精美的抱枕,右臂弯在沙发背上的金属脊上:“姑娘,您知道巴黎的书有多贵吗?”
      珍妮只得摇了摇头。
      基督山伯爵用没搭椅背的另一只手比了个数字三:“塞纳河边的旧书店以半价回收书商送给剧评家们的初版样书,每天能赚二十法郎。”
      “二十法郎?”伏盖公寓的日租就要七十二法郎,这么看那旧书商也赚得不多,“您是想说巴黎的印刷成本并不便宜。”
      “这是其一。”比三的手在此刻默默收回了根:“剧评家们的样板书多半是没切掉书边,乍一看与新书没有太大区别。”
      珍妮露出思索的表情,应该是懂基督山伯爵想说些什么:“这样书能压到半价……足以见得出书真的很难回本。”
      因为大学的专业使然,珍妮知道除非是些大热IP,否则作品的实体出版几乎赚不了三万以上。
      “即使你是保尔。德。科克(巴尔扎克在《幻灭》里提到的法国小说家,据说马克思也相当喜欢他的作品。除此外,法国的很多作家也会在小说里提到这位十九世纪的文学明星。)……”比二的手在空中划出优美弧度,指尖因此狠狠朝下:“也只能在旧书店里获得一个打折地位。”
      末了,他还补充道:“《儿童法国史》和《簿记二十讲》除外。”
      说到畅销,珍妮想起年少成名的玛丽。雪莱一直都被怀疑不是《弗兰肯斯坦》的真正作者,以至于在剧院上演这部载入文学史册的大著作时,海报上的原作都没署名玛丽。雪莱,而标着玛丽的丈夫,大名鼎鼎的珀西。雪莱。即使后者一再拉着好友证明《弗兰肯斯坦》真的是他妻子的作品,关于玛丽的作者质疑还是闹到她去世后。
      也是有了玛丽。雪莱的悲惨打样,作者……尤其是些年少成名的女作者才少了很多代笔的非议。
      “这听起来很不妙啊!”来前还是信心慢慢的珍妮开始焦虑起来,下意识地想要去啃右手的指甲。
      “酒醒好了。”基督山伯爵突然暂停了正事的节奏:“要不来点糖渍草莓?黎塞留大街上的老字号。”
      “谢谢。”对方把果盘推到自己面前,珍妮也礼貌性地吃了两颗。
      “看来你的雄心倒在了解真实的出版业上。”酒水加上糖渍草莓,珍妮终于放松下来,基督山伯爵也重启刚才的正式谈话:“小说的稿费肯定是比散文、诗歌要高,但不如译文稳定。”
      “译文?”
      “那个叫简。奥斯汀的英国女人点燃了世界。”明明是赞赏的话,但基督山伯爵的语气不是一般刻薄:“我不懂一乡下姑娘写的言情小说有什么好看的。”
      末了他还拉踩了句:“不过这也符合路易的鉴赏水平。”
      喝酒的珍妮努力不被这话呛到:“简。奥斯汀的小说是汤德斯先生推给您的?”
      基督山伯爵露出不想承认此事的别扭表情:“准确说是送给我的父亲打发养病时光。”
      “那你父亲一定和你品味不同。”
      “何以见得?”
      “又不是与你家有仇,谁会送些不讨喜的东西。”珍妮想起爱德蒙在书稿里小心藏起的一袋金币:“汤德斯先生性格温柔,风趣心细。”
      珍妮盯着基督山伯爵的眼睛,笑着说出肯定的话:“他不会做讨厌的事。”
      即使是有胡子遮挡,珍妮仍能看到对方的嘴角上扬。
      “况且仅靠闺房的女儿,也不能让英国的作品在这儿获得强烈反响。”珍妮突然身体前倾,逼得对方收起靠着的懒散姿态:“拿破仑曾批判这种言情小说是女仆的读物。”
      “很正确的说法。”
      “可他自己批判性地反复阅读《少年维特的烦恼》,甚至因此写信要求歌德修改小说结局。”
      这还是她头次看到杏仁眼的基督山伯爵。
      胡子下的嘴角因此下撇,随即又上扬起来:“哈哈哈哈哈……”
      珍妮不知“拿破仑看言情小说”的笑点在哪儿,但对方就是笑得差点东倒西歪。
      “拿破仑?那个差点统一欧洲,几乎快成查理曼第二的拿破仑……”基督山伯爵喘着气同珍妮笑道:“居然爱看言情小说。”
      一时间,阴暗的牢房,潮湿的空气,混合锈味的记忆朝他一齐涌来。
      失去自由的上千日里,他不可能没有怨过导致他进伊夫堡的罪名由来。
      神父可以丰富他的精神世界,但不能帮他把怨恨的大锁撬开、砸碎。
      珍妮很怕基督山伯爵因此噎住:“您没事吧!”
      对方一边摆手一面剧烈咳嗽。
      “我们之前说到哪儿了?”基督山伯爵声音嘶哑道。
      “小说的稿费比散文高,但是不如译文稳定。”珍妮想到自己的长处,眼睛亮得基督山伯爵赶紧打消她的妄想:“英法的译文价被急需用钱的大学生杀到每本一百法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