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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世界?我丹道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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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话没说完就被人推了个趔趄,差点撞在桌角上。
      “他?算个屁!一个死瘸子!滚滚滚滚!”
      混乱愈演愈烈,有人的刀劈在了柜台边缘,木屑飞溅,眼看就要伤到掌柜。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脆响,掌柜突然狠狠拍在柜台上。
      那一下力道极大,整个柜台都震了震,翻倒的桌椅竟都顿了顿。
      他缓缓站起身,原本佝偻的背挺直了,灰布短打之下,一股磅礴的气势骤然蒸腾开来,周围的空气像是被煮沸的水,扭曲着往上冒,连烛火都被这股气势压得灭了大半。
      “吾名,山圩之。”
      “出窍境九重……”千寻谕瞳孔微缩,低声道,“差一步,就是灵虚境。”
      墙面上的青光里,所有淘金客都停住了动作,握着刀的手不住地颤抖,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掌柜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光,却不是怒意,仍是那种死水般的淡漠,扫过堂里的人,声音平平的,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压迫感。
      “我的店里,你!吵到客人了。”
      墙面上的青光还亮着,商惊秋指尖捏着的窥天雀符微微发烫,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玄天门宗主萧烈是整个修真界都数得着的人物,灵虚境的修为足以统领上千弟子。
      镇住一方宗门,而这雪地里的破落客栈里,竟藏着个出窍境九重的大能?
      只差一步就能摸到灵虚境的门槛,别说做个宗门长老,便是自立门户都绰绰有余,怎会窝在这淘金客扎堆的地方,守着个满是煤烟与刀光的柜台?
      她身旁的千寻谕狐耳悄悄绷紧,指尖按在商惊秋的手腕上,力道轻却稳。
      方才楼下那些淘金客的刀光再烈,也不过是凡俗间的争杀,可山圩之这一露气势,才是真正的修仙者威压,像漫天风雪突然凝在半空,连空气都透着刺骨的冷。
      这时,柜台后的山圩之终于动了。他缓缓走出柜台,左手拄着根黑铁拐杖,杖尖磨得发亮,落地时“笃”一声轻响,在散落的雪粒上压出个浅坑。
      原来他左腿微跛,走一步便轻轻晃一下,却半点不显狼狈,反倒衬得那身灰布短打里裹着的沉稳,愈发让人不敢小觑。
      商惊秋借着青光看清了他的模样,约莫四十五岁,鬓角已沾了霜白,额角和脸颊上刻着几道细碎的纹路,像是早年被矿砂磨出来的,眼尾下垂,寻常时看着木讷,此刻抬眼扫过堂中,却像淬了冰的铁,冷得让人发颤。
      第46章 三大神教
      堂里的动静早停了。
      那几个方才还举着刀往前冲的年长者,见山圩之拄着拐杖走出,攥着刀把的手指悄悄松开,脚步往后缩了缩,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常年在刀尖上讨生活,最懂看人的气势,山圩之身上那股“抬手就能捏死他们”的威压,比矿洞里的塌方还让人胆寒。
      倒是几个十八九岁的后生,仗着年轻气盛,还梗着脖子没退。
      其中一个脸上沾着血的少年,握着刀指向山圩之,声音发颤却硬撑着喊:“你不过是个开客栈的!我们抢矿石,跟你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后生也跟着附和:“就是!这金是我先从矿脉里挖出来的,凭什么让给他?你少多管闲事!”
      山圩之停下脚步,拐杖尖抵在一块翻倒的木桌腿旁,没看那几个叫嚣的后生,声音平平的,像在说“今天天冷”般随意:“滚。”
      没多余的话,可那几个后生却莫名住了嘴。
      不是怕这名字,是怕他说话时那股子漫不经心,仿佛他们的叫嚣在他眼里,连飞进屋里的雪粒都不如。
      一股浩瀚的灵力突然从他掌心涌出来,像无声的潮水,没带半分戾气,却力道惊人。
      那几个后生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像被狂风卷着的枯叶,齐刷刷往后甩飞出去,“砰砰”撞在客栈的木墙上。
      却没见血,只捂着胸口滑落在地,咳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手里的刀早掉在了地上,叮当作响。
      整个大堂静得只剩风雪刮过门板的声音。
      山圩之收回手,手指微勾,那扇被撞得半开的客栈大门,竟“吱呀”一声自动合了拢,连缝隙里钻进来的雪粒都被挡在了外头。
      做完这一切,他才侧过头,目光落在那几个早已退到墙角的年长者身上,眼神依旧淡漠,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堂里摔坏的桌椅、洒了的酒坛,明早按价算钱,交到柜台来。”
      顿了顿,他拄着拐杖,左腿轻轻晃了一下,补充道:“少一文,我就拄着这根拐杖,去你们各自的矿洞门口要。”
      没有威胁的狠话,可那几个年长者脸色瞬间白了,忙不迭点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知道,这山圩之说得出,就定然做得到。
      墙面上的青光渐渐淡了些,商惊秋攥着窥天雀符的手指松了松,侧头看向千寻谕,眼底满是疑惑。
      这山圩之,到底是谁?
      他守着这雪地客栈,真的只是为了赚淘金客的酒钱吗?
      指尖的窥天雀符突然“滋啦”一声,淡青色的符纸从雀眼处燃起,火苗细弱却灼手,商惊秋下意识松手,符灰便顺着指缝落在地上,被从窗缝钻进来的冷风卷成细碎的白屑。
      紧接着,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穿透楼板,清晰地落在耳中。
      “客人,夜深了,睡吧。”
      不是呵斥,也没有怒意,却带着股无形的威压,像积雪压在松枝上,沉得让人呼吸一滞。
      商惊秋刚要凝神应对,身侧的千寻谕已抬手覆在她肩头,指尖凝出一缕银白灵气,像轻烟般缠上她的手腕,那股威压触到灵气便悄然化开,连带着空气里的紧绷感都散了些。
      楼下,山圩之还站在柜台前,拐杖尖抵着地面,抬头往二楼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眯起眼睛,眼尾的纹路挤在一起,方才那点“若有所思”像落在雪上的墨,很快便被淡漠盖了过去。
      不过片刻,他便转过身,重新坐回柜台后的阴影里,手指又搭在了算盘上,“嗒嗒”的声响重新响起,与窗外的风雪声缠在一起,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商惊秋攥紧了手心,符灰的温度还残留在指尖。
      山圩之显然早察觉到了窥天雀符的窥探,却没追究,只一句“睡吧”,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她与千寻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同一个念头:此地绝不能久留。
      可天不遂人愿。
      第二日清晨,商惊秋刚推开房门,便被迎面扑来的风雪逼得退了回去。
      客栈外的雪下得愈发狂暴,鹅毛大的雪片被狂风卷着,砸在门板上“簌簌”作响,视线所及之处。
      天地间只剩一片白茫茫,连昨日能望见的矿脉轮廓都被埋得严严实实,别说赶路,便是站在门口都要被风雪卷走,根本寸步难行。
      她下楼时,大堂里空荡荡的。
      昨夜那些争吵的淘金客、被甩飞的后生,连个影子都没有,只留下满地未清理的狼藉。
      翻倒的桌椅、溅在地上的酒渍冻成了冰,角落里还落着半块沾了矿砂的黑布,显然是连夜冒着风雪走了。
      商惊秋站在柜台旁踌躇,正想问问山圩之这暴风雪何时能停,客栈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一股风雪裹着寒气涌了进来,伴随着阿桃清脆的声音。
      “可算到了!这雪再大些,咱们就得在雪地里扎营了!”
      是瑶望一行人。
      阿桃蹦蹦跳跳地走进来,肩上落着的雪粒一进门就化了,看见站在角落的商惊秋,眼睛瞬间亮了。
      快步走过来,熟稔地拍了拍她的胳膊:“惊秋姑娘!真巧啊,没想到在这儿又遇上了!”
      瑶望跟在后面,身上的素色斗篷沾了层薄雪,他抬手拂去,看见商惊秋时,只是含蓄地点了点头,唇边勾了点浅淡的笑意,没多说什么,气质依旧沉静。
      轻烟则提着个布包,走到商惊秋身边,温声道:“又见面了,昨夜住得还安稳吗?”
      几人说话间,石夯已大步走到柜台前,对着里面正在拨算盘的山圩之粗声笑了笑:“山掌柜,还是老样子,给咱们留三间房,再备些热汤,这一路冻得骨头都疼。”
      山圩之抬了抬眼,目光扫过石夯,手指没停,算盘声依旧“嗒嗒”响:“知道你们要来,房留着,汤在灶上温着,让小二端来。”
      “谢了。”石夯点头,又指了指门外的风雪,“这雪得下几天?咱们还等着去西边的矿脉看看。”
      “最少三天。”山圩之淡淡道,“雪停之前,别往矿脉那边去,昨天夜里塌了两处坑,埋了不少矿砂。”
      石夯“哦”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身往商惊秋这边走。
      这几句对话听在商惊秋耳里,却让她心头一动。
      显然,瑶望一行人不是第一次来这客栈,连山圩之都提前给他们留了房,彼此间的熟悉,绝非偶然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