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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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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今后不必伴君如伴虎,不必再小心伺候我,你该是欢喜的,你欢喜就好。”
      “你欢喜……”
      话音未落,庆昭帝的嘴角溢出血丝。
      人也猝不及防倒了下去。
      “陛下!陛下!”
      “御医!御医何在?!”
      ……
      槛儿紧闭着眼,额头上一层汗,心口像压着一块巨石,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时,床帐被人从外面撩开。
      一道身影在榻前停下。
      “陛下,陛下……”
      男人探出的手陡然一僵。
      下一刻,槛儿只觉下巴猛地一痛。
      她当即皱眉,手本能地挥起来,想把那让她吃痛的东西从下巴上打落。
      可惜刚有动作,手腕就被钳制住了。
      槛儿倒吸一口凉气。
      终于从梦魇里醒了过来,却不想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冷得彻骨的眸子。
      “你梦到了谁?喊的谁?”
      “你在孤的后院,想着谁?”
      第13章 太子爷:她果然在想着他父皇!
      子夜时分。
      卧房里墙角点着一盏起夜用的小灯,微弱的烛火不足以照亮整个屋子。
      男人的脸浸在一片朦胧中。
      明暗交错间,他的眸光晦暗得不见底。
      仿佛暴风雨前的黑海,顷刻间便要掀起惊涛骇浪,将槛儿砸得粉身碎骨。
      可这大半夜的。
      一睁眼就看到这么大个男人出现在床榻前,还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换个身子不好或是胆小的,怕是吓都吓死了,哪还顾得上他在说什么啊!
      槛儿也顾不上。
      她的身子反射性地就是一抖,尖叫几欲脱口而出,还好被她给及时憋回去了。
      “殿、殿下,您怎么……”
      今晚值夜的寒酥,小福子他们呢?
      怎么都不见通报??
      槛儿心有余悸地朝帐外看了眼,开口声音都直哆嗦,可见被吓得不轻。
      骆峋从小习武,眼力惊人。
      很轻易就看到了她额上的汗和粉颊上的泪,他不禁在心里连连冷笑。
      想问他怎么来了?
      呵。
      他幸好来了!
      他若不来,他都不知道他的这位新昭训在受封的第一天晚上,就连做梦都想着他父皇!
      合则她真正想做的,是他的庶母?!
      好好好。
      骆峋打小喜怒不形于色。
      可现在他却很想笑,他也真的笑了。
      他俯身,一手钳着槛儿的下巴,一手将她的那只手腕按在枕头上,笑意不达眼底。
      “告诉孤,你梦到了什么。”
      “你在梦里喊的是谁?”
      槛儿一怔,梦里庆昭帝那张木然沧桑的脸忽地与眼前的这张脸重合了。
      大晚上的,她竟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
      而她的反应看在骆峋眼里就成了:
      她果然在想着他父皇!在透过他的脸看他父皇!
      区区一个小宫女,小昭训,不值得骆峋动怒,他也没必要将其放在心上。
      宫里的女人多的是心口不一,假意逢迎之辈,她们争的不过只是权势地位。
      骆峋不讨厌有野心的人,也允许后院的女人们有她们的小心思。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的后院还想着他的父皇!
      骆峋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松开槛儿,起身就走。
      这么会儿的功夫。
      槛儿也明白过来他误会什么了,只是没待她开口解释,那人便“刷”地走出了拔步床。
      说时迟那时快,槛儿掀开被子,“嗖”一下就冲了出去。
      顾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了,过去就从后面狠狠一把抱住了太子的腰。
      骆峋没料到她这般胆大,猝不及防被扑得身子都晃了晃。
      “放肆!”
      骆峋低斥,要掰开箍在腰间的小手。
      槛儿当然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否则岂不和上辈子一样了。
      所以哪怕这具身子已经被太子的怒斥吓得本能地瑟瑟发抖,槛儿也咬牙撑着,双手紧环着男人的腰不放。
      “妾什么都没说殿下就要走,妾冤枉!”
      冤枉?
      骆峋被她的举动激怒,又被她的话气笑。
      她还好意思喊冤。
      他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槛儿虽不清楚太子爷心里具体在想什么,但她大抵清楚了症结所在。
      眼见手要被掰开了,槛儿抱着男人的腰迅速绕到他面前:“妾梦到了殿下,妾喊的也是殿下……”
      骆峋扣住她的下颌。
      “孤还不至于连两个字都分不清。”
      他的语调和平日相差无几。
      可眸底翻涌着的风暴,嗓音里的森森寒意和杀气,乃至手上的力道,都无一不在显露他此时的怒意。
      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槛儿被迫仰头望着他,纤白的脖颈脆弱地绷起一个弧度,眼泪簌簌往下落。
      呜咽声从喉间溢出,被她强行忍住。
      槛儿何曾见过这样的太子。
      她的记忆里,这人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仿佛没有事能动摇他。
      也没有人能看透他。
      可就是这样的他,因为她的病一夜间老了十岁,在她临终前夜夜守在她榻前。
      甚至刚刚的梦里,他还为了她白了满头的发。
      槛儿不知道那只是她随意做的一个梦,还是上辈子她死后正在发生的事。
      她还不至于会天真的因为一个梦,就误以为堂堂帝王对她情根深种。
      然而委屈还是冒了出来。
      只是槛儿也清楚,这会儿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对她百般圣宠的庆昭帝。
      深吸一口气,她翕张了张因疼痛而褪去血色的唇瓣:“妾喊的是陛……”
      话音未落,钳制她的力道倏地加重。
      “但妾梦的是殿下。”
      槛儿艰难开口,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细小得只两人才能听清。
      这话乍一听或许不甚明白。
      可精明如骆峋一下子就听出了她要表述的意思,他的瞳孔当即就是一缩。
      却是不待他有反应。
      面前的人突然松开紧环着他腰的手,改为踮脚攀上他的脖子抱住他。
      胸前的丰盈绵软瞬时紧贴着男人坚硬宽厚的胸膛,伴随着缕缕幽香。
      骆峋的身子陡然一僵。
      旋即下意识就要将这胆大包天的人撕开,再治她个以下犯上的罪!
      只是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腰。
      小姑娘便在他耳边。
      用只他听得见的声音低低抽泣起来:“妾梦见妾做错事惹恼了您,您要将妾打入冷宫,妾害怕、殿下,妾害怕……”
      她好像真的很害怕。
      呼吸急促,语不成调。
      骆峋清楚地感觉到怀中娇躯止不住的轻颤,有温凉的眼泪落在他颈间。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
      但凡了解大靖皇家规矩的就能知道。
      太子的妻妾虽身在宫中,却不属于妃嫔范畴,太子对妻妾的惩戒也需遵循祖训、礼法和皇帝老子的意思。
      且太子与妻妾的事,属东宫内务。
      东宫没有专供幽禁犯错妻妾的地方,太子惩治妻妾也没有“打入冷宫”一说。
      槛儿这话听着像是因为一个梦在说胡话,实则却是在变着法儿向太子解释。
      骆峋也听明白了。
      哪怕他早已确保东宫没有父皇的人,骆峋此时也忍不住眉心直跳。
      但他不得不承认,在听懂了小昭训的话外音时他周身有一瞬的血气翻涌。
      “你大胆!”
      太子殿下装模作样地低斥。
      将人从身上撕下来,勾起槛儿的下巴,试图从她眼里找出撒谎的蛛丝马迹。
      可惜洞若观火如他,硬是没从小昭训这双清凌凌的眼里看出一丝欺瞒。
      那自然是看不出的。
      毕竟槛儿说的就是实话。
      不过这话确实是太大逆不道了,一个不慎就要掉脑袋,槛儿也不敢再说。
      只面上泪汪汪的。
      “妾,妾知错,可妾没有撒谎,妾真是梦到了殿下,妾也不知道为什么……”
      见她小脸儿惨白惨白的,明明双手直哆嗦,却抓着他的衣袖抓得那么紧。
      生怕他怪罪,生怕他走了。
      骆峋抿唇,勾着她下巴的手渐松。
      “殿下别不要妾身……”
      槛儿哽咽,巴巴地望着他。
      骆峋眸光微敛,难得有些失语。
      他觉得自己真是被气傻了。
      早先刚得知郑氏打算推出来替她承宠的人是谁时,海顺便派人把这个叫槛儿的小宫婢查了个底朝天。
      知晓她八岁就入了宫,学完规矩后一直在广储司的衣作坊当差,是个聪明懂事又老实本分的。
      他才点了头。
      试想,她若真肖想着做父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