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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逃途中捡到了朝廷钦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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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这不,率先从他们的饮食开始改善。
      瞧罗掌柜坐下半天不走,云星起打算跟连朔说的话实在是不好开口。
      急得他抓耳挠腮坐立难安,瞧得罗掌柜明知故问,带着点使坏心思问道:“小公子,你怎么了,是床上的跳蚤咬了你吗?”
      话音未落,轰然一声巨响在门口炸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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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风雨来客
      三人齐齐扭头看去,是一伙陌生人闯进客栈内。
      他们冲开挡在大门前的桌椅板凳,凌乱风雨瞬间盈满整间客栈。
      云星起坐的位置正对门口,被风刮一脸水的同时一眼看清他们的样貌。
      人人头上戴一顶草帽,身上装扮不一,有人像书生,有人像游侠,有人像农夫。
      不像一类人,偏偏走一起,是风雨太大,偶遇一起进客栈内避雨?
      坐在门附近的人无不是被吹得满头满脸的水,运气好些的也湿了衣裳。
      一时间,屋檐下响起一片高声咒骂,更有甚者直接拔出腰间佩刀,要唯他们是问。
      罗掌柜一抹脸上的水,一拍桌子当即站起怒喝一声:“什么人?”一进来给她洗了把脸,把妆都洗花了。
      领头闯入之人先发制人,凌冽目光自帽檐下直直向罗掌柜射来。
      他的目光像蛇,阴暗湿冷,比旁边人拔出的刀更让人胆寒,让那人不自禁收刀归鞘。
      被他一看,罗掌柜面上表情一僵,掏出手绢擦净了脸,愠怒化为笑脸扭身迎上去,“几位,来小店避雨的吗?”
      一书生模样的人站出,他外貌平平,笑起来看不清眼中情绪。
      书生:“掌柜的,店内有房间吗?”
      罗掌柜点头,“有,你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大早上空出几间房,正好给你们安排了。”
      昨天满客,今日一早先刮风后下雨,怎么有空房了?擦干脸的云星起听了心下直犯嘀咕。
      书生本是想让罗掌柜亲自带路,她再三推辞说有账本要看,几番来往下,最终是一位店小二领他们一伙人上了楼。
      走之前,领头人阴沉地瞥了罗掌柜一眼,坐在一边的路人云星起连带感受到了几分凶意。
      罗掌柜站立良久,凝视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上拐角处,方才动身走了。
      人一走远,云星起急忙扭头询问一旁的连朔:“怎么办,连镖头,我们真走不了了?”
      连朔无奈地一耸肩,“你也看见了,外头这大风雨,强行走怕是货物不保。”
      好了,眼下是真走不了了。
      可客栈里头有心怀不轨之人,他实在是担心。
      思绪万千,他抬头寻找起罗掌柜的身影,没想到她竟真如她所说,到柜台后面去看账本了。
      店内伙计跑去了重新堵住大门,柜台周边无人,是一个好机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云星起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壮胆,一撩衣袍起身走向柜台。
      走至半途,有一位店伙计自仓库抱出一箱土豆,抬脚走向柜台后头的厨房。
      经过云星起身边,一颗土豆掉落,骨碌碌滚到脚边。
      顺势捡起,想递给对方时,发现人已经掀开门帘子走没了影。
      瞧了瞧手中土豆,下次有机会再还回去吧。
      收起土豆,大步迈向柜台,轻敲一下木制柜台,“罗掌柜,我有话和你说。”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找她,罗衣收起脸上细微焦虑换上她常用的笑脸,抬头询问:“小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罗掌柜,你的人是不是动了我的东西?”云星起刻意压低声音。
      “当啷”一声清脆的摔落声,音量不大,听在在场二人耳里突兀得很。
      是放在罗衣手边的罗扇被碰掉在地。
      她心底骂了一句脏话,被这臭小子给炸出来了。
      论平时,压根不会如此方寸大乱,怪只怪今日闯入几人。
      一看便知他们是冲她而来,平日亏心事做得多,半夜鬼敲门都不知所为何事。
      本是想假借翻账本回忆一番,被小公子给打搅了。
      “小公子,万不可随意冤枉人,我们开门做生意的可是最守规矩的。”
      笑着辩解一句后,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扇子。
      借柜台遮掩,罗衣面露懊悔之色,表现未免失态,今日于她而言,是前有狼后有虎。
      单一伙仇人上门,她能应付,偏偏中间朝廷进来插上一脚。
      江湖人得罪得起,得罪朝廷,给她十个胆也不敢。
      早知当初收敛着点来了。
      等她直起腰,再次和云星起面对面,脸上照旧是笑意吟吟,手上捏着扇子顺便给自己扇了扇风。
      对面的云星起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内心颇为惊讶,一个试手,真炸出鱼来了?
      往日里的罗掌柜多以一副笑脸示人,几乎少见失态,反应这么大,真是她翻了他的东西?
      待罗掌柜再次看向他,一个计划已在心中成形。
      “罗掌柜,方便另找个地方谈谈吗?”
      瞧少年神情严肃,罗衣脸上笑意缓缓收起,转身示意对方跟她走。
      二人走至一处僻静角落,极其偶尔能听见外头喧嚣的风声。
      “小公子,你要和我谈什么?”
      云星起直接掏出一直藏在身上的通关文牒,打开来迅速在她眼前一晃而过收好。
      负手而立一声厉喝响起:“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敢动我的东西!”
      震声乍起,猜测一下成真,惊得罗衣心头一跳,杀心和服软同时浮现,刹那间,她选了后者。
      对他动手,其他人不是吃素的。
      她双膝一弯作势要跪下,被时刻关注她的云星起一把扶住。
      “起来。”
      垂眸的罗衣丝毫没有注意到云星起眼中不亚于她的惊讶。
      下跪不成的罗衣诚惶诚恐福了福身,“是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官爷。”
      抬头悄悄瞧了眼面无表情的少年,接着为自己辩解道:“河洛客栈鱼龙混杂,此番行径不过是为讨口饭吃。”
      河洛客栈的黑店本质,透过十香肉,云星起作为外人亦能窥见一二。
      他独不清楚,为何罗掌柜会在一行人里偏偏盯上他。
      早上和连镖头交流,对方是一点异常没察觉到的模样。
      临时起意借通关文牒假冒朝廷,起初只是想赌一把。
      没想到赌赢了,还赢很大。
      他此番所为,很简单。
      “那好,罗掌柜,我们队伍只是途径此地,你客栈究竟如何,说到底不归我们管。”
      镖队不走,他一个人走也走不到哪去,不如顺势保下大伙,报答他们带他一个拖油瓶进沙漠。
      “所以,小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河洛客栈如何和我们无关紧要,只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初见略显天真的少年此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居高临下颇有几分压迫感,闻言,罗衣点了点头。
      待两人一前一后离去,一道黑影从屋檐上悄无声息地落下。
      燕南度手中捏着一个木盒,站立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下地喝粥后,他感觉好了不少,一时想起他的马玄采和马背上的行李。
      他偏好黑色,座下马均为黑色,都叫一个名字——玄采。
      目前的玄采是燕南度入赘西域贵族的好友所赠,汗血宝马血统极高,没它他活不到现在。
      昨晚是如何进入房间的,没有一点印象,大抵不够光彩。
      本打算开窗运轻功下楼,一打开窗,窗外雨夹沙吹了他一脸。
      他老老实实关窗,收拾好被吹乱的房间,认命般走了正门。
      不知为何,外头人少得离谱,一路走来,只遇上一个神情焦虑的店伙计,心不在焉地给他指了去马厩的路。
      一踏进马厩,有一匹黑马从栏杆里伸出头,看着他高兴地叫了两声,是玄采。
      上前检查一番,受了擦伤,有过治疗,应是昨晚救他之人顺手干的。
      放下心顺鬓毛抚摸起来,马温顺地歪头蹭着他的手心,让他一眼瞧见挂在旁边木架上的马鞍。
      鞍上缝有鞍袋,开口紧扣,没人动过。
      解开扣子一摸索,摸出一个没上过漆的原木木盒。
      木盒是他前几日参加好友西域婚宴归来,在驿站休整时意外碰见的老友奚自暂时交予他保管的。
      奚自彼时说话颠三倒四,恍惚似梦呓,一个劲地告诉他,盒中之物能救他女儿一命。
      对此他见怪不怪,奚自素有“疯人”之称,眼下是又犯病了。
      他女儿,以前听他提起过,身体不好一直待在家中疗养。
      里头的玩意若是能救他女儿,那确实得好好守住。
      他把宝贝交给他,八九不离十是什么仇人找上了门,之前为救女儿,奚自没少做过招仇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