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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攻的白月光他喜欢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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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不过想到季忱那个混样,估计从小就是混世魔王。
      回去之后,时寻又一次给万初尧打了个电话:“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我有个会议。”
      “结束了过来。”
      “好。”万初尧对未婚夫难得的强势表示理解,不是谁都能接受自己有病这个结果的,更何况是时寻那样的小少爷。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
      时许在寂静的电话铃中呆坐了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起身。
      电梯上的数字不断变大,他走到天台边,跨出积了层灰的栏杆,随意地擦了擦,坐在上面。
      细细的金属栏杆上挂着细细的时寻,他在干净如洗的蓝天下晃着小腿,倏地松开手,张开双臂。
      风从骨缝间穿过,像钝刀一下下将骨头上的肉剔下来。他竟然感觉不到疼。
      太冷了。时寻想。
      系统的机械音因为加速染上了人性化的惊慌:“宿主,你要干什么?!”
      “寻找自由。”他轻松地说。
      “在小世界死亡疼痛不会减轻!没有完成任务真的会死!”
      “你好聒噪。”时寻想起了另一个人,淡淡地笑了一下,“富贵险中求嘛。”
      时寻从栏杆上站起来,宽大的病号服猎猎作响。
      “季忱他很爱你,真的!”
      “我知道。”时寻望着脚尖,脚尖下是头晕目眩的棕灰色块,偶有几个白点出现,“但我......我要做任务啊。”
      “没想到还是走到了用死亡刷悔意值的地步。”时寻感慨道。
      失重感无限放大,时寻终于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季忱时,还和他握了握手。
      带着枪茧的、宽厚的、温热的手。
      猩红的血在地面四处逃窜。
      银镜般倒映出湛蓝的天空,各色各式的腿,也许还会带着各种议论。
      时寻站在人群中,和他们一样审视着地上的自己。
      死亡状态他听不见任何这个世界的声音,只能看见一辆军.用车缓缓驶过来,紧接着是一句“悔意值已满,准备进入下一个世界”。
      血液蜿蜒到了脚尖,季忱往地上看去,空空荡荡。
      天空,枯树,飞鸟。
      季忱面无表情地将壁上挂着水珠的可乐放到墙角边,照不到太阳的地方。
      他该走了。
      季忱想,他能去哪里?
      世界上再也没有时寻了。
      -
      “时大人。”一道声音唤他。
      时寻还没从上个世界回过神:“何事?”
      那小厮看着年纪不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此刻被他听不出语气的问话吓得“噗通”跪了下去:“大人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
      时寻一头雾水,摩挲着青玉茶杯,沉吟片刻,抬手一丢。
      清脆的声响让伏在地上的书童颤了颤,时寻看得分明,他松了口气。
      “再斟一壶上来。”时寻不咸不淡道,“太苦。”
      书童连声应了,不多时,便端了一套新的茶具上来,时寻半阖着眼,装模作样品了一口:“还行。”
      对方脸上露出喜色,点头哈腰地站在他身后,拿圆溜溜的眼睛瞅他。
      “再看把你眼睛剜了。”时寻放下只抿了一口的茶杯,咬了咬嘴唇。
      好烫。
      作为太医院的右院判,时寻本该负责审核地方呈报的疫情文书,并且需要管理御药库药材调配,可他是上头调来的绣花枕头,这些重担自然落到了左院判和手下的御医肩上,以致于原主每天的上班任务就是点个卯,然后坐到下班,偶尔去教习厅视察一下医士的练习,算是一天的运动量了。
      时寻翻了翻原主的记忆,看了一点都看不动了。
      季忱总是从犄角旮旯蹦出来扰乱他的心绪,不可谓不烦人。
      况且......他还怪想他的。
      时寻吹吹浮沫,端起茶碟。
      有个人忽然冒冒失失闯进来,甲胄未脱,手里提着一杆长枪,杀气腾腾地踏过门槛。
      那男人八尺有余,剑眉飞斜入鬓,脸上带着伤,鼻尖蒙着汗,鹰眸锁定坐在案几后的男人,大步走来。
      “盛将军!”书童一脸着急地拦住他,“您与时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男人左支右绌,硬是被小孩以一副壮士扼腕的模样拦在了右院判办公处外,一席青色官服的男人仍悠悠喝着茶,直到那男人冲到案前,才抬眼。
      “时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竟是有些缅怀。
      他愣愣地看着男人,杯内淡青的茶水泛起层层涟漪。
      他看见男人俯下身子,试探着摸了摸他的脸,又将他腮边的泪揩去。
      时寻垂下眸子,手掌轻轻覆在了那双青筋突起的手上。
      男人露出一口白牙:“活的。”
      时寻默默把手放下来。
      第64章 好兄弟亲一下(1)
      “盛将军。”时寻朝边上避了避,“您逾矩了。”
      男人尴尬地缩回手,面上却显出几分喜色:“你好久没同我说过话了......你都不愿见我。”
      一身青衣的年轻院判身子一僵,狐狸眼一抬:“那又如何?”
      盛砚俨然习惯了对方的冷嘲热讽,没有回话,试探着坐在边上的红木圈椅上,忐忑不安地等着对方下逐客令。
      “天冬,给盛将军斟茶。”时寻敛了眸子,不咸不淡道。
      这是将人留下了。
      等书童上了茶,时寻吩咐人将门掩了,端起茶杯,手指朝外,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盛砚脸色一僵:“我是个粗人,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我不明白。”
      坐在案几后的男人又瞥了他一眼,眉眼间似有讽刺的笑意。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时寻估摸着人设不会崩了,才开口道:“盛将军几时回的京?”
      “昨日。”
      “为何要来看我?”
      “我做了个梦。”盛砚闷闷道,“梦里有你。”
      没等时寻问,对方迫不及待地和盘托出:“梦里你死在了那座城里,脸上带着刺青,一身尘土......我想见你。”
      “若我不见呢?”时寻掀了掀眼皮。
      盛砚示意他看门边靠着的长枪:“闯进来,看一眼再走。”
      “看过了,便走吧。”时寻抬高声音,“天冬,送客。”
      盛砚还想挣扎,被时寻一记眼刀看老实了,临走之际期期艾艾地问:“散衙后你会回城西吗?”
      时寻兴致缺缺:“不回。”
      杵在门口的男人纠结半霎,最终扭扭捏捏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时寻没理,他的小书童倒是客气,将人送到门口,正要回去就被盛砚喊住了:“天冬是吧?打个商量呗。”
      天冬见主子对他的态度冷淡,以为两人有什么过节,本不想搭理,却被男人手里的银锭吸引住了目光,他咽了咽口水:“盛将军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做到!”
      盛砚蹲下来,将银锭塞到他腰间的小荷包里,扶着男孩的肩与他平视:“平时帮我向时院判美言几句,记着啊。”
      他又掏出一锭银子,在男孩面前晃了晃:“若是做得好,少不了你的。”
      天冬连连点头,一溜烟回去了。
      一回到右院判办公处,天冬撤了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说话。”时寻头也不抬。
      “时大人,这盛将军人真好。”
      “好?”时寻觉得好笑,问,“那你倒是说说,他哪里好?”
      这问题将男孩问住了,他顿了好久,才说:“盛将军特别.....特别俊。”
      时寻嗤笑一声。
      天冬自觉失言,绞尽脑汁:“盛将军特别......富有。”
      “他给你钱了?”
      天冬吓了一跳,忙去捂荷包:“没有没有,我,我就是觉得盛将军人特别好才说......”他小心地觑时寻的脸色,不知为何,大人今日比平时和蔼了很多,都不发怒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盯得他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
      “总之......”天冬灵光一闪,“您和他特别登对!”
      时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沉了,拂袖起身:“我留你,就是让你说此等腌臜话的?自己好好想想。”
      说罢,他抛下天冬,站在后门,看着院后的梧桐木发呆。
      他原以为盛砚就是季忱,可试探下来,才发现不过是误打误撞。于“时寻”而言,他是一个将自己捡回来,却把自己当血包使的心机毒辣的将军,而对现在的时寻来说,他是一个活在记忆里的陌生人。
      一阵风从□□刮过,将衣摆牵得晃了晃,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读取剩下的剧情。
      原主本是边陲小镇一拐头手下的乞儿,因这张脸时常招来无妄之灾,盛砚将他救下的时候,他正被一帮流氓混混围堵。
      盛砚就像是天上来的神仙,金光闪闪地出场,劈里啪啦将人赶跑,将自己带了回去,还在城西买了个院子给他住。在他眼里,神仙都没盛砚待他好。他第一次将真心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