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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攻的白月光他喜欢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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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她总是在时寻吃药后跟在他身后,半小时之后才离开。
      在时寻用话术赶她时,那年轻傻气的女人脸上滑过一抹神气的笑:“我弟弟当初就会偷偷把药吐掉,所以我就盯着他把药吃下去,和他一起呆一会,免得他做不合规矩的小动作。”
      “所以你是怀疑我的人品?”
      女佣脸上的神气被惶恐代替,她像往日一样低下头,缩着肩膀迭声道歉,说是万少将示意的。
      同是特权阶级控制下的傀儡,时寻心软了,默许了她的举动。
      只是没过一周,那女佣忽然消失了。
      大家都讳莫如深地三言两语带过,就连季忱也是。
      之后是那个看不起他的厨师。
      厨师多半是在上菜的时候提一嘴,不会刻意去触时寻的霉头。
      但他总是看不起时寻这样的人的,愤恨地说他是“败光万家的寄生虫”,说“要不是他是时熠的儿子,像他这种人就是被男人玩烂屁.眼的货色”。
      这些是季忱提起的,时寻气恼了一会,可天气冷下去,他连气恼的精力都没有了。
      直到有一天换了个厨师,时寻才在只言片语中得知对方吞.枪自.杀了,子弹从后脑穿过去,整张脸烂得不能看。
      时寻直觉是季忱搞的鬼,可在对方插科打诨中被岔开话题,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越来越嗜睡。按照季忱说的,他或许是要冬眠了。
      时寻来到万宅后认识的人,换了一批,只剩下金可徽。
      在听到时寻说“自己没病”的时候,她的态度是最温和的,她很平静地听完时寻的论述,还拍了拍时寻的背,鼓励他“一切都会过去的”。
      在相处中,金可徽告诉他,自己的儿子在上小学,还有个在读幼儿园的女儿,丈夫是以前的战友,在一次战役中牺牲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她很平静地打开手机,很平静地给他看两人的照片,很平静地关上手机,告诉时寻:“喜欢就要去试试,如果你不爱你的丈夫的话。”
      时寻愣住了。
      “我知道我的观点不符合主流,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婚姻不是枷锁,你是自由的。”
      她说:“时寻,不被祝福的爱情仍然是爱情。”
      当天晚上,季忱得到了一个香甜的吻,还有一句“我喜欢你”。
      听说万初尧所在的战区战况很激烈,他偶尔回来,带着一身伤。
      在一天时寻昏昏欲睡之际,他听见季忱自言自语了一句:“为什么我动不了他?”
      时寻很想告诉他:“因为他是世界主角”,可惜系统响起来,告诉他:“如果你将这件事告诉他,世界会崩坏,他也会消失”。
      “你好像不排斥我喜欢他。”时寻好奇道。
      “你已经说了,因为你喜欢他。”系统一板一眼地回答。
      “可是我也喜欢前面两个世界的白月光。”
      系统卡了卡,在时寻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那道机械音又一次响起:“因为那不是爱。”
      时寻费劲地思考这句话其中的含义,但失败了。
      万初尧又回来了,带着一身伤。
      他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微微低头:“我觉得你需要去医院治疗。”
      “那是你觉得,少将。”
      “明天会有司机带你走。”万初尧的目光在触碰到那张病态,但依旧美丽的脸上时柔和下来,“时寻,我想我有一点喜欢你,正好你也喜欢我。”
      “那是你想,少将。”
      万初尧愣了愣,最后说:“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
      青年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侧过身,亲了亲身边的空气。
      “你在做什么?”运筹帷幄的万少将疑惑。
      时寻笑了笑,又亲了一下:“我在恋爱。”
      “你疯了!”被藐视的愤怒和权威被挑战的危机感混杂在一起,万初尧难得情绪激动。
      透过那双带着怒意的眼睛,时寻看见了自己,身边空空如也。
      他微笑着,语气轻快:“我早就疯了。”
      他攥紧季忱的手:“不过我疯得不算严重,要是喜欢上你——才是真的无药可救。”
      第63章 看不见的爱人(完)
      挑战权威的后果是第二天就被权威打包送进医院了。
      私人医院,环境良好,对待患者的态度也很温柔,可当看到纯白的地板,纯白的天花板,纯白的墙壁时,最深处的恐惧翻涌上来,让他浑身僵硬。
      当护士把门关上的那一刻,这种恐惧到达了顶峰,灵魂和□□仿佛割裂开来,他飘在苍白的穹顶上,冷漠地看着自己几近崩溃地扑到门边,膝盖触地发出怆然的响声,也无知无觉。
      门没锁,可他直觉那是打不开的,他只能摇铃般拨动地暗银的门把手,门外的钥匙哗啦啦响——几个护士进来,合力将他按到了床上。
      时寻越发恐惧,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瞳孔缩成一小点,手臂胡乱挥舞着,可这一次,没等来那双冰冷宽大的手,而是一针管的液体。
      愤怒的悲怆的无奈的羞恨的情绪一并从大脑剥离,时寻呆愣愣地仰面躺在床上,像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忽地,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他任凭它被雪白的床单吸收了,身体的某一部分似乎也被抽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个世界分外沉默的系统忽然上线:“宿主,您不要太难过。”
      时寻呆愣愣地扭头,想要寻找声源,找了一圈才记起那是内置ai,是唯一能提醒他“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标志物。
      “‘万初尧’的悔意值还有多少?”他问。
      “还差20。”系统翻了翻后台,补充,“有十点是昨天你气他的时候涨的。”
      “不是气他。”瞳孔勉强聚焦,他将话轻声说了出来,不知道是在给谁听,“我真的......我或许爱上他了。”
      “他连人都不算。”系统不解。
      “我也是。”时寻苦笑了一声,“我是一个物件,只有他把我当人看......可他对我的占有多过爱。”
      系统干巴巴道:“作为鬼,‘季忱’已经努力了。”
      “我知道。”时寻说,“如果他不努力扼制鬼的天性,我早就死了。”
      “我只是觉得可笑,我竟然把爱倾注在了一个鬼身上,惘然地觉得他应该纯粹地爱我。”
      系统沉默了很久,只说:“你别太难过。”
      “我高兴还来不及。”青年惨淡地笑笑,“这是我得到的最多的爱了,等我回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还在等你。”
      “我早就是个死人了。”时寻哀哀地叹出这句话,系统再怎么说,都不回应,等到季忱兜兜转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抱歉,我生前没来过这,没办法直接跟过来。”他将一朵带着露珠的花塞到床头柜的花瓶里,俯身去看时寻的眼睛,“对不起。”
      时寻摇了摇头,有一瞬间,季忱以为他眼里的光黯了,但他很快就像平时一样微笑着望向他,讨了个吻。
      “你怎么来的?”时寻问。
      “就是......找过来的。”季忱含糊着将这个问题带过。
      季忱拉开椅子坐下,拿了个苹果慢慢削着。
      时寻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出声:“我想喝冰可乐。”
      季忱削苹果削得专心致志,听见这话,手一抖,苹果皮断了。
      “我上哪给你弄冰可乐去?”季忱无奈地从苹果上削下一块塞进时寻嘴里,起身,“等着,我去给你买。”
      时寻叼着苹果,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对方将钱夹带上。
      “小麻烦精。”季忱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等着。”
      精神病院的位置偏僻,方圆几里连自助贩卖机都没有,季忱只好去更远的地方找。
      阳光毫无芥蒂地穿透他的身体,刻进干裂的大地。
      连着两个月没下雨,太阳只是亮,像闪着寒光的刀。
      在季忱走后,时寻按铃找到护士,说是要给万初尧打电话。
      对方哪敢不同意,帮他拨通了万初尧的电话,离开了。
      “今天天气不错,让我出去走走。”时寻直截了当。
      “我让保镖上来。”
      “谁来我就死给谁看。”时寻的语气很平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同意了。
      挂了电话,外头很快就有护士告诉他,他可以去病房外活动活动,没人跟着时寻,他享受着从万初尧指缝里漏出来的自由。
      现在不是活动时间,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时寻的眼神落在了一个背对着他的女人身上。
      对方的眉眼和季忱有点像,时寻立刻联想到了万初尧提过的那个女人,试探着问:“您认不认识季忱?”
      那个女人茫然地看着他,过了会忽然开始尖叫,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说让那个小畜生去死。
      她的叫喊很快就吸引来了一批护工,他们把她连拖带拽地拉了回去。时寻望着女人消失在门里的背影,有点遗憾——他竟然没能抓住机会,了解季忱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