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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金的铁锹,松动的墙角[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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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6章
      她完全不懂,他对她的执念到底哪儿来的?
      一见钟情?
      那他当初怎么又能对原主那么冷血的?
      这笔烂账,姜昕没法算,也算不清。
      容渊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只能拔出一把匕首,塞到她手里,抵着他心脏的位置。
      “孤给你机会,你现在可以直接杀了我。”
      他有今日,是他活该。
      就算要死,也是他死。
      姜昕一口气梗在心头,无力又烦躁。
      她丢开匕首,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疯子。”
      容渊却不在意被她打,反而紧紧地把她拥入怀里,病态地蹭着她的脸颊,低低笑着,执念成魔,“你不杀我,我就只能缠着你。”
      他知道,他说他活着就是在等待她,她必定不信的。
      既然不能与她双宿双飞,他就只能卑劣地织网,死死地缠住她,至死方休。
      姜昕是真的恨不得抓起匕首给他一刀。
      半点都不懂从前那么冷酷理智的上位者怎就变成了个神经病恋爱脑呢?
      她疲惫地闭上眼,“你爱如何就如何吧?”
      别后悔就行!
      她却不知,他早已被悔意淹没。
      容渊想,如果当初他再不喜“姜昕”,也叫人照拂几分,至少不要做她悲剧的推手。
      那么今日他们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呢?
      可惜,世上并无后悔药。
      回头是岸不过虚无缥缈的佛在欺骗世人。
      ……
      姜昕还在休养,贵妃的册封大典推后,不过各宫的花名册和账册都已经送到了琼玉宫。
      她位同副后的事情,也早已晓喻前朝后宫。
      谁都赶着要来巴结这位贵妃娘娘。
      但因她还在养伤,就谢绝了所有人的探望。
      姜昕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这些日子以来,她用的都是宫里最好的疗伤圣药,整个太医院都围着她团团转,原本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只剩不太明显的疤痕。
      常嬷嬷她们每日都小心为她涂抹祛痕膏,再过些日子,就能恢复如初了。
      此时,姜昕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手里翻着花名册。
      皇宫人员繁多,牵连各方势力。
      仅从花名册就隐约能看出其中的各方博弈,权势斗争。
      而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中,仿佛有只大手在拨弄、掌控。
      整个皇宫可以说都快成了太子的私人领地了。
      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向自己展示着他滔天的权势和手段。
      第四百四十七章 太子爷他认错了吗(16)
      姜昕捏了捏眉心,忍不住浮起叛逆的情绪,半点都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把琼玉宫的管事大太监叫过来询问之前赵嫔是怎么管理后宫的?
      卫公公恭敬地跪在地上细细回禀。
      姜昕越听脸上越没表情。
      从前赵嫔也不过就是容渊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她能管的,能有的权力,都是容渊允许的。
      更甚至,赵嫔手里的花名册都是掺水的。
      那现在的她呢?
      容渊这是在震慑她吗?
      让她乖乖只能当他手里的金丝雀?
      卫公公小心地瞧着主子难看的脸色,心里忐忑得厉害,“娘娘,‘皇上’的意思是,以后这后宫就完全交由您统摄,您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姜昕红唇微扯,可太清楚他口中的‘皇上’真正指的是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想为难卫公公。
      罢了,就算觉得有点憋屈,但到底是送到她手里的权势,不要白不要。
      以后这后宫也只会是她的地盘。
      “娘娘,相府那边递了牌子,丞相夫人想入宫探望您。”
      卫公公刚离开,佩琳就进来禀报。
      姜昕挑了挑眉,丞相夫人,不就是原主的继母韦氏吗?
      想到韦氏这些年明里暗里帮过原主不少。
      在她要被送入女观时还为她求过情。
      只不过,韦氏在相府的处境也不比原主好多少。
      没人在意她的求情,她还因此被姜溢呵斥禁足了。
      但她依然想办法在原主离开相府时偷偷塞了个装了碎银子和伤药的小包裹给她。
      可以说,原主这位继母是姜家唯一把她当人的存在。
      姜昕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要进宫求见她。
      她想了想,“准了,佩琳,你明日去宫门口接一下夫人。”
      “是,娘娘。”
      ……
      “臣妇叩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万安。”
      琼玉宫正殿,一身诰命大妆的丞相夫人跪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规规矩矩的行叩拜大礼。
      天地君亲师,君在亲之前,就算是亲生父母,女儿入宫,也是君臣有别,也该父母跪拜。
      姜昕也没想撼动这个时代的规则。
      对老皇帝,她看不起不也照样跪得规矩。
      “母亲无需多礼。”
      少女嗓音如泠泠清泉,清冷中带着一丝柔和,缓和了这奢华宫殿带来的皇家威压。
      韦氏被佩琳扶起,连连谢贵妃恩典。
      姜昕:“赐座。”
      紫檀木圈椅,韦氏堪堪只坐三分之一的位置。
      那谨慎不安的样子让姜昕有点想叹气。
      但她也知道,韦氏会如此小心,是因为在姜家忍气吞声,被磋磨了十多年所致,也是因为她们并非真正的母女,她没底气。
      只是想着韦氏的恩情,她和原主也是同病相怜,姜昕声音更温和了。
      “几个月不见,没想到母亲与我已经生疏至此了。”
      “臣妇不敢。”
      “母亲您坐,您这样,倒让我不安了。”
      刚想要下跪请罪的韦氏僵了僵,只能坐了回去。
      她鼓起勇气抬起眼,只见凤座上,少女着一袭织金牡丹刺绣的宽袖大襦裙,高腰束胸,披帛绕臂,发髻上珠翠环绕,金簪步摇,典雅尊贵。
      她有些恍惚,记忆里,这个继女虽是相府嫡长女,却不得宠,处处受人排挤欺负,永远怯生生的如小兔子,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
      她不是个刻薄的人,没想过虐待前头正室留下的孩子,也曾有心庇佑教导她。
      然而,姜家就是个吃人的狼窝,光鲜亮丽的表皮下,污秽流脓,肮脏至极。
      她不受丈夫和婆母待见,本身也是泥菩萨过江,有心而无力。
      韦氏原以为姜昕被送入女观,大概率是活不了了。
      没想到,再听到她的消息,她已经一跃成为帝王宠妃。
      如今更是成了统摄六宫的贵妃娘娘。
      韦氏感慨良多,但最多的还是为她高兴的。
      只是没想到姜溢那老贼脸皮厚出了新高度……
      “夫人,请喝茶。”
      常嬷嬷亲自为韦氏奉茶。
      姜昕浅浅一笑,“先前曾听母亲多次夸赞宫里的雪顶含翠,您尝尝可喜欢?”
      韦氏忙道:“多谢娘娘记挂臣妇。”
      姜昕又让人给韦氏端来好几样精美的点心,让韦氏受宠若惊。
      她轻叹,“母亲在我这里真的不必如此,您从前待我的恩德,我一直都记得。”
      “臣妇做的那些微不足道,哪儿值得您挂念?”
      “您虽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却是姜家唯一待我好的人,我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母亲不需要这么战战兢兢。”
      韦氏眼眶泛红,“娘娘自然是顶好的人,只是您如今是宫里贵人,臣妇无论如何都不能失了礼数。”
      姜昕也不勉强她,轻声问了一下她近来的状况。
      这才知道,姜溢那老渣爹居然把府里的中馈给了韦氏,还让她给姚姨娘立规矩。
      姜昕乐了,她可不信姜溢这是悔悟了。
      狗改不了吃屎。
      他不过是怕了。
      只是,她原本还想让人好好弹劾姜溢宠妾灭妻,让他名声烂大街的。
      没想到他怂得这么快。
      但……
      姜溢他们该死,韦氏和她七岁的儿子姜灏却是无辜的。
      姜溢若是获罪,韦氏母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不是姜昕想看到的。
      她沉吟一下,“既如此,母亲就好好给姚姨娘立规矩吧,从前,她在姜府搅风搅雨,不知所谓,导致京城风言风语颇多,母亲也被她累了名声,确实是该好好教导她怎么做妾室的。”
      韦氏怔了怔,明白了贵妃娘娘的意思,脸上是无法克制的欣喜和兴奋,“臣妇明白,娘娘放心。”
      论起恨姚姨娘母女,韦氏只会比姜昕更甚。
      谁家正房大夫人做得跟她一样憋屈?
      之前她拿不准姜溢的脾气,不敢真对姚姨娘下狠手,现在有了贵妃娘娘撑腰,韦氏心里已经想了百八十种把姚姨娘往死里整的办法了。
      韦氏顿了顿,犹豫地说:“娘娘,怡姐儿只比您小一岁,婚事也不能再拖了,但她又向来是个没什么规矩的,臣妇想厚颜为她求两位教习嬷嬷,免得以后出来丢了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