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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金的铁锹,松动的墙角[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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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5章
      姜昕温声地安抚她几句,不顾她们的阻拦,让人准备洗浴的东西。
      躺了好几天,她身上并没什么异味,但姜昕还是有些受不了。
      “娘娘,琼玉宫上下的宫人正跪在外面。”
      “嗯?”
      姜昕换了干净的寝衣,靠在引枕上,常嬷嬷正在给她喂粥,皱了眉头。
      “太医不是说娘娘需要卧床静养吗?”
      佩琳欲言又止,想说这是宫里的规矩。
      不过娘娘的身体自然是比什么宫规要重要得多。
      姜昕出声询问:“怎么都跪在外面了?”
      闻言,佩琳脸上浮起几分喜色,跪在地上,叩头,“回娘娘,皇上今早龙体康复,听闻您醒来,很是欢喜,下旨晋您为贵妃,赐协理六宫之权。”
      姜昕怔了怔,有几分意外。
      她入宫当皇帝宠妃,是奔着权力来的。
      除了在朝堂安插自己的势力,也要把控后宫。
      只是她本想一步步来的,没想到被皇后砸了一下,昏迷几天,就什么都有了?
      “皇后娘娘呢?”
      提起皇后,不管是常嬷嬷还是佩琳她们的表情都愤愤。
      佩语性子最不沉稳,没忍住幸灾乐祸地说:“皇后娘娘戕害嫔妃,被皇上责罚,羞愧难当,一时接受不了病倒了,听太医说,是卒中,以后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卒中,就是中风。
      姜昕这下真的惊讶了。
      以她对皇后的了解,那就是个宁愿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的性格,通俗说就是又蠢又坏。
      这种人,遇事只会怨怪别人,然后蠢得各种惹是生非,怎么可能羞愧到让自己中风呢?
      除非……
      姜昕脑海中浮现容渊偏执的模样。
      可能吗?
      他竟能为她让自己的亲生母亲变成废人?
      恐怕是他早就看不惯皇后了吧?
      正好借题发挥罢了。
      姜昕眸中的迷惘消失,清凌凌的桃花眸只有淡漠。
      深宫里相信男人的爱情,只会让她尸骨无存。
      “赵贵妃怎么样了?”
      “娘娘,如今宫里只有您一位贵妃娘娘,赵嫔挑拨离间,心思歹毒,已经被皇上禁足了。”
      佩语压低声音,“连二皇子都被皇上训斥了。”
      姜昕挑眉,有点不可思议。
      她这一伤换来的“收入”高得有点离谱了。
      ……
      皇帝下朝后,就屁颠屁颠地跑来看望姜昕。
      姜昕发现他眼窝深陷,又瘦了一圈。
      听嬷嬷说,她昏迷后,老皇帝也病了,这些天一直在疯狂吃丹药,但都没什么起色。
      直到她醒来,老皇帝才再次变得生龙活虎了。
      老皇帝迷信,彻彻底底把她当成自己的福星了。
      但姜昕心里却清楚,这其中怕是有东宫的手笔。
      也只有容渊,能这么随意地折腾老皇帝。
      她再次沉默了。
      搞不懂那疯批男人究竟要干什么?
      对她上心至此,堪称处处周到。
      此时,姜昕脸上挂着温柔娇弱的笑容,敷衍着老皇帝油腻腻的关心。
      不过,从他的絮絮叨叨里,她提取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自己先前联系的镇北侯府旧部一个个被提拔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所为。
      姜昕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忍不住想。
      如果换成原主自己,会不会原谅容渊?
      可惜不会有答案了。
      她占据这具身体,原主的悲剧注定她与容渊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
      姜昕撇开那点无用的情绪起伏,三言两语把老皇帝给忽悠走了。
      她伤势没有好,精神不足,很快又睡过去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某位东宫太子再次肆无忌惮地踏入琼玉宫。
      姜昕瞥了他一眼,懒得再多费口舌跟他讲什么礼数和人伦道德。
      他要真在意这些,也就不会在她和他父皇的“新婚夜”,子替父与庶母被翻红浪了。
      姜昕靠在床沿,有点恹恹的,“嬷嬷和佩琳她们呢?”
      容渊走过来,坐在她床边,伸手要去摸她的额头,被她避开了。
      他心脏一疼,薄唇微抿,见她俏脸雪白,难掩病容,又舍不得对她冷脸。
      “她们昏睡过去了,放心,孤没打算伤她们。”
      姜昕淡淡地“嗯”了一声。
      气氛有点死寂,姜昕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容渊有很多话想她说,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默了默,“孤昨晚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能听到吗?”
      第四百四十六章 太子爷他认错了吗(15)
      姜昕:“什么?”
      容渊把蓝靖宇的事情再次跟她提了。
      姜昕顿时惊喜得抓住他的手,“我小表哥真的还活着?”
      容渊从没见过她如此明媚开怀的样子,一时有点痴了。
      只是他更知道她的喜悦不属于自己。
      一时间,他说不好是自嘲,还是嫉妒。
      但只要能换她一个笑靥,什么都好。
      容渊眉眼温和下来,颔首,“今日锦衣卫又传来消息,能确定他还活着,孤已经派人去接他回京了。”
      姜昕眸中泛起欣喜的水色,她是真的没想到,镇北侯府还有人在。
      她相信,对原主来说,什么复仇,什么权势,都没有小表哥重要的。
      姜昕忍着激动,真心实意地感谢他,“谢谢。”
      容渊薄唇微扯,“孤欠你许多,你不需要道歉,镇北侯府忠肝义胆,不管怎么样,善待蓝家最后一丝血脉,也是孤应该做的。”
      他目光落在她头上的纱布,声线有点涩然,“而且,我母后的事情……抱歉。”
      姜昕微怔,唇角的笑意淡了下来。
      脑海中浮现的是自从镇北侯府覆灭,皇后对她刻薄的嘴脸,只要她进宫,就免不了被责难,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等回到相府,还要被姜溢谩骂责罚,姚姨娘和姜怡兄妹恶毒的嘴脸。
      她神色有点恍惚,缓缓开口。
      “烈日炎炎、寒冬腊月,我许多次被罚跪在凤梧宫门口,回了相府我还要被关入黑漆漆的祠堂或是杂乱的柴房,挨饿受冻,辱骂扇巴掌,每次,我都祈盼着你能出现来救我,因为所有人都在说太子殿下位高权重,强大无比……”
      “但希望总是落空,我就给你找借口,是你国事繁忙,不知道我的境况,害我的也不是你,我只能忍耐,想着等离开相府,嫁入东宫,就能摆脱苦难了,你那时是我的救命稻草。”
      然而,容渊活生生毁掉原主最后一丝希望。
      等到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容渊的拯救了。
      容渊脸色惨白得厉害,悔恨如藤蔓,深深扎入心脏,绞得他生不如死。
      姜昕抬眸,清楚看到他的痛苦,有一瞬浮起淡淡的涟漪,但也只是那一瞬间而已。
      她明白,如果不是容渊现在对她有了别的心思,就算原主惨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所以,她就更不能为他动容。
      “无论你信不信,我之前确实没有恨你,你说的也对,是我懦弱无用,连自己也救不了,你就更没有拯救我的义务了,但是,我希望你也能明白,如今最没有资格跟我纠缠的也是你。”
      “太子,你当初对我有多不屑,我现在对你就有多厌烦,不管你是愧疚,还是不甘,你所谓的补偿,只会让我产生负担,滋生恨意。”
      鲜血涌上喉头,无尽的绝望笼罩着他。
      此刻,容渊双眸猩红,痛得想求她能杀了他。
      他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木,眼底染上哀色,“真的一丝机会都没有了吗?”
      姜昕忍着心里莫名的涩意,决然地摇头。
      “容渊,你是大周最合格的未来君王,背负社稷重任,情爱于你我而言,毫无意义,我只不过是你不要的,又忽然发现有点趣味的风景,等时间久了,你君临天下,再回首,只会觉得荒唐和无趣。”
      “世上谁离了谁,都不会活不下去的。”
      看在她昏迷的这些日子,容渊为她做的事情,还有小表哥的份上,姜昕愿意再一次跟他好好谈谈。
      如果他能听进去,之后他做他的上位者,她报她的仇,别再纠缠不休,对他们彼此都好。
      容渊痛苦地闭了闭眼。
      她从不相信他的心意……
      也是,换成他是她,他也不会信的。
      可让他放手?
      容渊下意识抓紧她的手。
      姜昕被他抓着有点疼,皱眉,“太子!”
      容渊幽暗的目光紧锁着她,那样的偏执疯狂让她心里一沉。
      他一字一句地开口,“孤做不到!”
      姜昕揉着眉心,“我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们不可能,你再纠缠下去,不是逼死我,就是让你自己万劫不复,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