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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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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人选
      洛阳,在动荡了几日之后,渐渐的恢复平静。
      对于洛阳的百姓而言,皇帝是谁做,对他们来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老百姓想要的生活,是吃得饱,穿得暖,老婆孩子热炕头。
      所谓的权力之争,与他们来说,是没有关系的。
      当然...
      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
      所谓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胡人入侵,最后成为两脚羊的,还是百姓,至于所谓之达官贵人,除了那些实在是运气差的,最后都是过了江,成为东晋的一员。
      也是达官贵人。
      所谓之公平...
      当然是没有的了。
      朱雀街比之以往,要安静不少,王生现在乘坐的车宇,已经和之前的不一样了。
      之前的车辇,只有一马,如今,却是有两匹马并拉。
      郡县公侯,安车驾二,右騑。皆硃班轮,倚鹿较,伏熊轼,黑辎,皁缯盖。
      另外,王生身上穿的是尚书台官员服饰。
      但与尚书台官员的服饰又有一些差别。
      王生头上戴的进贤冠,却是三梁的。
      进贤冠,古缁布遗象也,斯盖文儒者之服。前高七寸,后高三寸,长八寸,有五梁、三梁、二梁、一梁。
      人主元服,始加缁布,则冠五梁进贤。三公及封郡公、县公、郡侯、县侯、乡亭侯,则冠三梁。卿、大夫、八座,尚书,关中内侯、二千石及千石以上,则冠两梁。中书郎、秘书丞郎、著作郎、尚书丞郎、太子洗马舍人、六百石以下至于令史、门郎、小史、并冠一梁。
      王生开国侯,当然是三梁进贤冠。
      服饰车骑,就连行道,也是有特殊规定的。
      好在这些东西都不用王生自己记忆,不然的话,恐怕王生自己都要哭了。
      比起计策来说,这些繁文缛节,才是让王生最是头疼的。
      车轮咕噜噜的转动着。
      皇宫,很快在望了。
      入了皇宫,王生算是驾轻就熟的到了太极殿中。
      此时殿中大臣来得还不多。
      王生站在自己的队列之中。
      在王生身后,则是王导,在王生身前,则是王敦。
      这琅琊王氏两个俊才,把王生夹在中间。
      至于卫阶,因为得了闲职的原因,并没有上朝的资格。
      当然,他的兄长兰陵公,是在王敦等人前面的。
      现在河东卫氏,执牛耳者,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兰陵公了。
      过了一段时间,陆陆续续的,人有逐渐到场了。
      这几日,回来的人也多了起来。
      离洛阳近的王侯,刺史,基本上都回来了。
      剩下远的,也在路上。
      至于齐王...
      据说也是在路上。
      但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得看司马遹信还是不信了。
      从某方面来说,齐王的封地,离洛阳还算是有一段距离了。
      但是一个月之内,他若是不来洛阳的话,那就是他心里有鬼了。
      这个时候,司马遹也算是可以在他头上扣上一个帽子了。
      时间渐渐到了上朝的时间,随着殿上內官大吼一声“上朝~”。
      司马遹一身龙袍,也缓缓的坐上自己的龙椅。
      天子冠冕之下,看不清司马遹的脸色到底是如何的。
      即使比起第一次到太极点来上朝,王生离司马遹的距离虽然是近一些。
      但即便是到了张华王戎那个位置,恐怕也是看不清司马遹脸上的表情的。
      张华王戎,赵王成都王等人离皇帝最近,但也近的有限。
      他们离司马遹的距离也是有二三十米的。
      而且中间有几个台阶。
      仰视,便更难看出司马遹的表情了。
      低着头的王生...
      当然也是看不到皇帝的表情的。
      但是他可以猜。
      “诸位。”
      坐定未久,皇帝的声音也是在龙椅之上缓缓的传下来了。
      “潼关的事情,恐怕诸位已经知晓了罢?”
      弘农郡虽然是在雍州,但雍州就在司隶旁边,离洛阳,恐怕也只有百里的距离。
      加之情况严重,朝中也有弘农杨氏的人,因此这件事很快便让全洛阳的人都知道了。
      当然,其中王生也算是出了不少力。
      没有他叫人去煽风点火,这消息,到场的人是会知道,但是不在场的人,恐怕是不知道的。
      “齐万年该死!”
      司马遹重重的拍了拍身前的桌塌。
      “一介胡奴,安敢称皇帝?”
      皇帝,当然是天下独一个的了。
      现在诸夏之地,出了两个皇帝?
      “诸位不思解决齐万年,居然还让齐万年将潼关拿下了,湖县十数万百姓,丧生贼手。”
      司马遹做出一副心绞一般痛苦的表情,手更是在不断的捶打自己的胸口。
      “大晋不幸,天下不幸啊!朕为天下共主,有罪!”
      司马遹此言一下,殿下群臣纷纷跪伏下去。
      “臣等有罪。”
      在这个时候,顺应潮流,就是最正确的做法。
      一时之间,殿中没有一个是站着的....除了王生。
      跪下去,顺应潮流,确实是最正确的做法,这样你会置身事外。
      但是在这个时候,置身事外,明显无法解决问题。
      司马遹要的不是群臣跪下去说话,而是要解决齐万年的办法。
      王生有办法。
      而且他也要利用好这个机会。
      “广元侯?”
      群臣下跪,王生一个独独站立,显然是十分突兀,说是鹤立鸡群也不为过了。
      “莫非你有何高见?”
      王生如此鹤立鸡群,当然是有自己的观点的。
      此时,殿中群臣,皆是将目光定格在王生身上。
      而且这些目光,皆是仰视。
      没办法,一个跪着,一群站着的,不可能王生站着的时候比他们跪着的时候还要矮。
      “齐万年占据潼关,便是妄图切断我大晋与雍梁的联系。”
      司马遹轻轻点头。
      他拨开额头上的硫珠,这样看王生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广元侯有何见解?”
      “潼关确实是要冲,打下了潼关,齐万年可以顺着大河一直到洛阳,威胁巨大,但是陛下换一个角度来想,齐万年又没有水军,如何会对洛阳产生威胁?其次,潼关要冲之地,虽然阻绝我等去往雍梁,然而长安有河间王驻军,凉州,更是有雄兵数万人,陛下只需要知会河间王,皆是两面夹击,齐万年若是不想死,只得退回梁山。”
      司马遹轻轻点头,脸上却还有些不解之色。
      “只是,如何通知河间王?”
      “这有何难?大军通过,去雍梁之地,最好的路当然是潼关了,但是派信使过去,便不必一定是过潼关。”
      王生这句话,对于司马遹来说,就像是拨开云雾见月明一般。
      恍然大悟。
      几个人过去,如何需要经过通关?
      “极是!”
      “广元侯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朕。”
      接下来,司马遹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
      “这齐万年,还当真是在找死!”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咬牙切齿起来了。
      不过过了一会,司马遹又有些迟疑起来了。
      他在想人选问题。
      谁,适合出击呢?
      环视殿下群臣,他心腹之人,却是不够资格。
      够资格的,却又不是他的人。
      有点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