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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女妖娆:皇子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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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吃掉所有的眼泪
      死不足惜?
      “你到底说的是蛇……还是人?”虫儿心里被他的话语牵引,无端一揪。
      “反正不是指我……”药奴意有所指再多笑一丝。
      他此言,正说痛了自己的心。
      虫儿深知,她确实一直都只是一个死不足惜的药人而已。
      起码在独孤斩月的眼里,她一直都死不足惜。
      自己坠涯的时候,他未曾找她,自己重现眼前的时候,他未曾认她。
      他这般无心无肝,都是因为那该死的梅姑娘。
      殷蛇再挪些许,居然盘上了虫儿的锦鞋,单属于蛇类寒凉阴森的猎杀气息,隔着鞋子依然清晰可察,贴身入骨。
      可惜它顽固的森冷比不及虫儿心头被药奴点燃的妒火。
      她为独孤斩月可以一死,梅姑娘可以为独孤斩月做什么?
      虫儿用双倍于殷蛇的嚣厉眼神回赠给它,就是拿通身的血去换个痛快,也不枉爱过一场。
      鬼使神差缓慢提起裙角,露出雪白的小腿,镇定自若道“药奴公子,请你先回避片刻,殷蛇的血皮脱落时,飞溅的血腥是有剧毒的。”
      “你难道就不怕毒吗?”药奴置若罔闻,他的身子纹丝不动,他揽住虫儿的腰的手纹丝不动。
      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虫儿的靓影,纹丝不动。
      突然,殷蛇大约被虫儿裸露的肌肤中,香甜的血味缭绕,弹弓一射伏身而出,径直奔向她的小腿。
      顾不得回答药奴的问题,瞋目死盯殷蛇血盆大口內,颗颗锋齿森森白白,闪烁着寒郁的光芒。
      静等着被嗫咬的剧痛袭来。
      那些钻肉切骨的坚硬在爆发中森然,最终于瞬间埋藏在一只如婴儿般细嫩的手背內。
      药奴一声不吭,提前将自己的手摸在虫儿腿前,替她挡下那致命一击。
      虫儿极其震惊道“你的手……”
      药奴的手,就是他的命。
      那殷蛇长牙透骨后,出乎意外竟不断反蜷自己的身子,欲要挣扎开来,看来它也是条顽固的蛇,发现自己咬死的不是心内初定的猎物,疯狂旋转身子想要脱身下来。
      药奴默默提运全身真气,将手心握拳锁死殷蛇,任它颠倒乾坤,钻烂掌背的骨肉,也断不得轻易拔出毒牙来。
      药奴最珍视的芊芊玉手,须臾被殷蛇剧毒的利牙,搅浑作绯红刺目的烂肉。
      “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你不怕毒?”药奴脸颊似有苍白,但镇定自若,仿佛他的肉体置身疼痛之外。
      他不痛吗?
      虫儿有些痛。
      欲盖弥彰要去拔出殷蛇,他一把捏住虫儿的下巴,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我……”她怎么可以承认自己是个药人,百毒不侵呢?如此她的身世也便***。
      “我曾经认识一个女孩,她便是天赋异秉,百毒不侵……”药奴的脸越发森白,娇目宛如白茫茫的雪域间两块冷冰。
      可他捏死虫儿的下巴不叫她再看殷蛇,只逼着虫儿把他也装进眼里。
      “那个女孩因为通体的药血,可以令人起死回生,所以我狠了心肠,每年用金甲子来吸食她的血……”
      “伤……你叫我看看伤……”虫儿拼死扭头,想甩开他的禁锢,可惜只是徒劳,看来他今日是有备而来的。
      “我当时被她灵奇的血液所吸引,就将金甲子残忍地切入她的胳膊,一年一只,毫无间断,而我只是更加残忍地给她吃补血的草药,让她用稚嫩的手臂日日夜夜喂足金甲子……”
      “直到我无意间瞧见,她一个才十岁的孩子,竟然为了忍受金甲子嗜血所带来的苦痛,居然将自己一条胳膊咬得千疮百孔……她什么也不曾说,她什么也不曾怨,她偷偷摸摸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我……”
      药奴的嘴巴突然封死无语,深怕说出什么惊天秘密。
      虫儿感觉殷蛇不断翻卷着如同铁鞭铸就的长尾,将蛇皮外流淌的浊血,抽撒在自己和药奴的身间,虫儿的鞋面似乎被温热的液体浸湿,是血,是殷蛇在药奴手掌间撕裂的血穴,汩汩地将血液洒满各处。
      药奴的脸颊纸白无色,脸庞间的面具璀光黯淡,可是他的眸子喷出了冰冷的火焰,既有着柔美的愤恨,又有着妩媚的怨毒。
      他在恨谁?是独孤斩月?还是他自己?
      他把虫儿的下巴快捏碎,他把自己快灼烧干净。
      整个血雨淋漓的世界里,只有他的眼睛穿透漫漫猩红,燃烧得比血肉更加夺目。
      此时的他,最不像他。
      “今天,我就用我一只手,换你四年的痛!”
      “你快说!你就是雪若!”
      药奴惊天一吼,吼掉虫儿全部的魂魄。
      虫儿呆住分秒,怒喊一声“我死也不可能是她!永远……都……不是!”
      强硬扭头,提起“穿心”朝他手背刺去。
      药奴纹丝不动。
      一刀削在殷蛇颈部,瞬间斩.首。蛇首锁在药奴手内,而身子被虫儿削飞半空,虫儿恨它险些害自己露馅,凌空搅扰数刀,给它来个锉骨扬灰。
      待数截蛇身纷纷滚地,扭扭捏捏乱如散沙。
      气还不泄,回头一口咬在断颈,生硬将那挨千刀的物首从药奴手上扯了出来,一口吐在地上。
      殷蛇终死。
      药奴玉手尽毁。
      虫儿也不知为何鼻尖泛酸,他遭此报应应该是罪有应得,可是他对自己的每一个好,却突然在脑海里记忆犹新。
      他教她吃饭,他教她系鞋带。
      他为她折骨,为她穿白衣。
      如今为她,坏了最心爱的手……
      虫儿扑跪在他脚旁,一口接一口吸尽他手背的烂血,舌尖每滑一处血窟,她就多念一分他的好。
      “雪若……”药奴拉虫儿起来。
      虫儿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这些药丸都是用自己的血精制而成,怕药效不足,倒一把全部灌进药奴嘴里。
      “雪若……”药奴又要叫她。
      虫儿噤声,把另外一半和作药泥,轻敷在他的伤口处,扯下衣边为他仔细包扎。
      “雪若……”药奴一把将虫儿卷进怀里,看来她的血药还是有些功效,药奴出其不意地吻住虫儿的眼角,软似玫瑰的唇瓣湿湿.糯糯地舔吻过每一颗泪滴。
      他满心满怀的温暖是虫儿自小就心神领会的,在无数次说脏死了的厌烦语气之中,总是最先伸出那双无垢的细手,绽放妖冶倾世的笑颜。
      寻寻觅觅,徐徐慢慢,他将虫儿所有滚出眼角的泪珠吃个干干净净。
      “以前不让你哭,是怕你的眼泪全为他人落尽,今日为我流的眼泪,我要一颗不落,全部吃回肚子里去……”
      药奴口间的潮气愈湿愈热,越吮越迷离,金黄的面具摩擦着虫儿的五官,很痒很痒,面面之间居然激荡起莫名的火光电花,在他最夺目的眸子里烟花烂漫。
      他的手,不管是好手,还是烂手,一齐要欺负虫儿来……
      她……
      虫儿的身子骤而转冷,他在自己心中一直只是个傲娇的大哥哥,不可能对他……
      推开他的禁锢,拢好被拉至肩头的內.衫,沉着脸道“药奴公子恐怕真是多情用在错处,我可不是你说的那个雪若,我就是我……”
      “还有……”虫儿几近恶毒道“你们男人对付女人的那点儿事,大同小异。”
      不敢看他的脸色,他不像樱祭夜那风.流鬼百折不挠,药奴天生高傲的性子,只需一句话便会分崩离析。
      虫儿多少接触过男女情事,知道对待药奴应该应该采用什么样的语言,他最讨厌别人左左右右,站不对立场。
      纵使他今日真是对雪若真情流露,她也决绝要逼死他的念想。
      虫儿舍不得他以前对自己的好,深怕这些美好的记忆,最终都变成失望的恨。
      “雀公子还在家里等我,虫儿先行告退了。”
      补完最后一刀,虫儿将药奴独自撂在漫漫长夜中,而自己逃也似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