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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名著] 小说家如何改变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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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谢天谢地,那人的药丸好似阿斯克勒庇俄斯(古希腊医药之神)亲自搓的,法利亚神父很快抬起眼皮确认围在身边的各色面庞。
      “是你啊!”
      他朝着已准备离开的“蝙蝠”颔首:“难得见你跑到这儿来。”
      “我想以您关照我的作品频次,还不至于让我闲得能用双腿横跨四区。”这人来时像个蝙蝠,去时也像睡醒的蝙蝠开始捕猎。
      “要我说他就是需要小偷治治。”帮忙的妇人收起摊子,表情那叫一个嫌弃。
      “是啊!”粗鲁的男人也是垮下笑脸狠狠骂道:“希望他被割了斗篷(这里指巴黎没有修路灯时,小偷会割富人的斗篷拿去卖)。”
      第16章 第 16 章 这比怀疑他杀老婆还要糟……
      黑漆漆的大蝙蝠是一走了之,但法利亚神父却不能离了珍妮搀扶。
      “得,先把您送回家吧!”珍妮本想买点明日的见面礼,此刻也是果断放弃:“您能走不?”
      这里距离通畅的路道还有一段距离,公共马车是不会往这儿使劲挤的,所以珍妮看着神父尝试挪动僵直的双腿:“有感觉吗?”
      法利亚神父很努力地不拖后腿,一手扶着油腻的墙壁,一手去掰微微颤抖的右大腿。
      “先生,您能帮我送下人吗?”珍妮决定求助于人:“放心,绝不让您白干活。”
      乞丐倒是乐于赚钱,就是他这沁人心脾的味道让人属实绷:“您得考虑公共马车的乘客是否许我同乘。”
      “扶到便于搭车的地点就成。”珍妮不知爱德蒙在巴黎有几座宅子,几个身份,但是为了照顾患有蜡屈症的神父,他肯定是雇了不少医生在家:“麻烦您了。”
      爱德蒙的钱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珍妮付了五法郎给出手相助的摆摊妇人,后者咬着不算旧的硬币笑得一脸朴实:“难怪上帝要信徒为善。”她在巴黎卖了两天的破烂也就挣五法郎。
      乞丐瞧着珍妮的手臂也是好奇她的真实身份。
      “这个给你。”付完妇人的辛苦费后,珍妮也没忘乞丐。
      爱德蒙给珍妮的钱袋少说也有三百法郎。
      乞丐和那出手相助的妇人一般咬着钱币确定没有弄虚作假。他的眼睛非常敏锐,即使隔着脏乱的头发也能看出布袋里的实力非同寻常。
      这娘们到底什么来历?
      乞丐跟了珍妮一路,对她评价也在“装模做样的骗子”、“体验生活的大小姐”与“家道中落却找到靠山的大贵族”间反复横跳。
      【反方向的凯瑟琳(指凯瑟琳-德-美第奇,洛伦佐二世的独女,法兰西王后,于父母去后由身为教皇的叔祖监护。美第奇家是商人上位的成功典范,而凯瑟琳-德-美第奇与亨利二世的婚姻就是意大利与法国反抗哈布斯堡的条件之一。这里把珍妮比作凯瑟琳是怀疑她被亲戚当成利益棋子,因为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后,不少商人为了“洗血”而与贵族联姻,甚至像德-鲍赛昂子爵夫人的情敌般倒贴一笔巨额嫁妆)。】
      【就是不知哪家的教皇昏聩至此,放任家里的小侄女在这里晃悠。】
      珍妮得用肩膀扛起法利亚神父的半个身子,但乞丐只用一条胳膊就能将其牢牢扶稳。
      【隔夜的肉票全是死的。】
      乞丐不信能让闺女带着至少一百法郎的零花钱上戈布兰区的家族会让小偷、乞丐、巴漂的艺术家或移民**将闺女绑去。他一直在观察附近是否在暗中保护珍妮的人,直到他把法利亚神父扶上味道不比他这乞丐强上一星半点的公共马车,也没一个行动可疑,半个身子都缩在墙后的侦探出面跟上对方。
      “太奇怪了。”乞丐目送灰不溜秋的公共马车点颠簸而去,回到临时的落脚处把破烂的外套丢给隔壁的小乞丐们:“送你们了。”
      他用清水抹了把脸,三指成梳将头发胡子打理干净。
      …………
      德-纽沁根男爵夫人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拉斯蒂涅从赌场里骂骂咧咧地出来,想抽烟却忘了已把烟盒输在最后一把。
      “要是你能听我的话把泰伊番小姐给娶进门,也不至于现在还要赌钱养着别人老婆。”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拉斯蒂涅回头便见应该在牢里呆着的人正脱帽致意。
      十分钟后。
      随处可见的小酒馆里,拉斯蒂涅在角落处把外套脱下,露出里头皱巴巴又缝合泛黄的老衬衣。
      之前还在戈布兰区到处游荡的乞丐此时换上了副精明能干的包工面孔,他给扭着粗腰过来的女侍付了两生丁的小费,后者见状还想与之发展一段特殊友谊,结果却被换装的乞丐一把推开:“给我来点热咖啡和干面包吧!”
      酒店的壁炉烧得不算特别热,但穷困潦倒的艺术家与巴黎的赌徒将这儿挤得热烘烘的。
      人气是如此强烈,又臭又闷的与咖啡的蒸汽,菜的火气烧得拉斯蒂涅抬眼便见对面的男人把袖子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肌肉:“伏脱冷,你也不怕警察把你半路押走。”
      “这里又没贱人把我药倒后往我的肩膀拍上一掌。”越狱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搁在拥有丰富经验的伏脱冷这儿已经超过驾轻就熟:“再者,无利不起早。以前他们抓我还能混点钱花,现在他们抓我没有一点好处。”
      说罢他还斜眼瞅着旧衫发黄的拉斯蒂涅:“你要是有我的脑子,就该绑了德-纽沁根男爵夫人或是找她丈夫谈判。”
      “哈?”拉斯蒂涅简直快被对方气笑:“你是真想上绞台啊!”
      “这不还没套上吗?”伏脱冷确定对面过了两年也没长进:“德-纽沁根男爵夫人只是钱不在她自己手上,而不是像德-雷斯托伯爵夫人(高里奥的大女儿,德-纽沁根男爵夫人的姐姐)般连控制权都一并失去。”
      女侍端上热咖啡和干面包,盘子里还附赠一碗没搅匀的土豆泥。
      伏脱冷用面包沾着土豆泥使干巴的碳水更好入口:“他都当上有爵位的银行家了,总不能把妻子杀掉。”
      “你咋知道他不能?”
      “你又说些孩子气的话。”伏脱冷被对方的问题弄得很生气,但又庆幸拉斯蒂涅还没变得难以掌控:“听着,我以前是苦役们的银行家,没人比我更懂那群坐马车的银行家是怎么想的。你若绑了德-纽沁根男爵夫人,她的丈夫必然会付一笔赎金,不然找他打理财产的贵族就会怀疑他把杀妻的手段用在客户身上。”
      “或是更糟。”
      伏脱冷把咖啡喝完,舒舒服服地吐出热气:“德-纽沁根男爵夫人只有一女,她的丈夫既然敢黑高里奥的钱就必须防着和他一样的男人去黑自己的钱。即使没有男人学着他把妻子的嫁妆黑走,也有人会怀疑他的银行就是海市蜃楼,这比怀疑他杀老婆还要糟糕。”
      第17章 第 17 章 神父,您知道基督山伯爵……
      拉斯蒂涅的脸上团着一股怨气,既是被伏脱冷的话给打击到了,亦是在为自己的愚蠢感到不值——顶着没用的良心放过腰缠万贯的泰伊番小姐,活成要为别人的妻子疯狂买单的上流笑话。
      他几乎是粗鲁的,以灌酒的架势把咖啡灌进自己的肚里。
      廉价的酒馆能免费提供的多半也是反复烧开的“刷锅水”,煮到最后都快起了还原反应,喝一口就可以收获黑漆漆的牙——因为上面沾满廉价的咖啡渣。
      “你也就冲咖啡撒气的窝囊本事。”伏脱冷在拔掉那张好人皮前就不怎么尊重自诩骑士之后的拉斯蒂涅,如今回归黑色地带,自然是把下三滥的粗俗样给撕开摊平在熟人面前,冲着对方喷射毒液:“谁让我还拿你当个正经朋友,这不搜着转运的机会就找上你吗?”
      伏脱冷见拉斯蒂涅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想卷烟却忘了自己出门前还特意换上干净外套,只能搁那儿不断搓着捏烟斗的手。
      拉斯蒂涅在搬出给他上了一课的伏盖楼后倒也不是没有长进。德-纽沁根男爵夫人已将他的钱包榨到仅剩两日的饭钱可用,但在他除德-鲍赛昂子爵夫人外的头个贵人透露出想放松心情的小暗示后,拉斯蒂涅仍是掏出路易让女侍端上店里的最好雪茄。
      伏脱冷未制止朋友的慷慨相请,笑盈盈地看着对方顶替女侍的剪茄帽活。
      “你总算是学到了点巴黎人的办事风格。”这烟绝非能入口的上上之品,即使它是店里最好的西班牙雪茄,也不够让伏脱冷对这份交易感到满意:“我今天在拉丁区和戈布兰区的交界处看到了个与众不同的落魄少女。”
      “贵族?”伏脱冷虽行事难等大雅之堂,但绝不会无的放矢。
      “大概率是。”
      “什么叫大概率是?”拉斯蒂涅已经快被空架子的巴黎女人给搞崩溃了:“我可不能再养一个但斐娜(德-纽沁根)。”
      “可但斐娜是你自己选的。”伏脱冷他再次表现得十分冷淡:“我选的是兄弟死后,将会继承百万家私的泰伊番……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