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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世界?我丹道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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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那是早年护着瑶望闯矿洞时,被矿石划出来的疤。
      他呼吸也沉了,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点粗重的闷响,肩膀微微前倾,像头蓄势待发的石熊,眼底的警惕几乎要溢出来,连扫过商惊秋的目光,都带着点“再往前一步就拔刀”的冷意。
      瑶望却偏偏在这时,轻轻抬了抬手。她的指尖先落在石夯攥刀的手背上,力度很轻,却稳得很,像一片羽毛压在绷紧的弓弦上。
      石夯浑身的戾气,竟随着这一下触碰,悄悄泄了些,肩膀慢慢放松,只是攥刀的手依旧没松。
      瑶望这才转头看向商惊秋,唇边的笑意比先前淡了些,却多了几分卸下假面后的坦诚。
      他眼底的温和未散,却掺了点细碎的光,像雪地里映着的星子,清晰得能看见商惊秋的影子。
      “姑娘既瞧破了,我再瞒着,倒显得生分。”
      他说话时,指尖轻轻搭在桌沿,指腹蹭过桌面上一道被刀刻出的浅痕。
      那是昨夜淘金客争执时留下的。
      “宗门大比那日,我就坐在观礼台西侧的木椅上,瞧着你抽签时指尖的稳,瞧着你轮空后站在角落,袖底悄悄压下的灵力波动,明明修为远胜旁人,却偏偏藏得严实,像株长在石缝里的松,看着不起眼,根却扎得深。”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缓。
      “你放心,从青云山山门遇见,到这极北客栈再重逢,绝不是我刻意安排,阿桃要寻极北的‘玄铁矿’,轻烟在查古籍里记载的‘魔秘线索’,石夯跟着护我们周全,我们本就为秘境而来,与你相遇,是真的缘分,不是算计。”
      说到“意外之喜”时,他眼底的光轻轻晃了晃,却很快压下去,指尖捏了捏酒杯的耳柄,语气里没了半分拉拢的意味,只剩纯粹的坦诚。
      “当然,若你这般人才肯入星月帝国,于我们而言,是求之不得的意外之喜,但我瑶望从不会逼旁人做不愿做的事,你若不想,我绝不再提。”
      商惊秋听完,只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桌沿残留的鹿骨汤热气。
      那点暖意早已散得差不多,只剩指尖触到的冰凉。
      她没看瑶望,目光落在窗外漫天的风雪上,雪粒撞在窗纸上,发出“簌簌”的轻响。
      “多谢抬举。”
      她的声音很淡,淡得像雪地里的风。
      “你们要找的东西,你们的帝国、神教,都与我无关。”
      说罢,她便要转身。
      衣摆扫过椅子腿,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千寻谕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悄悄攥住了她的手腕。
      狐族的掌心比寻常人凉些,却带着刻意按捺的力道,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像是在无声地说“我在”。
      她的耳也悄悄贴紧了发间,耳尖微微颤动,看向瑶望的眼底,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警惕。
      “姑娘留步。”
      瑶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不再是先前的温和,也没有动怒的锐利,反倒像浸在冰水里的玉,沉沉地漫过来,带着点不容回避的重量。
      商惊秋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能感觉到瑶望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
      那目光里没有恶意,只有一种“你该想清楚”的沉静。
      第48章 所有话都是有目的的
      “你当真觉得,魔神秘境里的路,好走?”
      瑶望的指尖抵在杯沿,酒液被她碰得晃出细细的涟漪。
      “那些淘金客,手里的刀沾着矿砂和人命,为了块金都能拼命,若让他们撞见秘境里的宝物,岂会容你安稳?还有神教的眼线,你以为方才楼下那掌柜,真的只是个开客栈的?极北这地界,早被神教的人盯得像张网,你三人往秘境里闯,跟往刀丛里跳有什么区别?”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像落在雪地上的脚印,清晰又沉重:“更要紧的是,你好好想想,当初让你来极北、让你去魔神秘境找东西的人,是谁?他跟你说的‘目的’,是真的吗?他是盼着你活着把东西带回来,还是……盼着你永远留在秘境里,再也回不来?”
      这句话落时,商惊秋的脚步猛地定住。攥着千寻谕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连指腹都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
      后背不知何时沁出了层薄汗,被从窗缝钻进来的冷风一吹,凉得她心口发紧。
      千寻谕感觉到她的颤抖,悄悄往她身边靠了靠,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用掌心的暖意裹着她的冰凉,狐耳也竖了起来,警惕地盯着瑶望,像只护崽的狐。
      整个大堂静得可怕。桌上的鹿骨汤彻底凉透了,碗沿凝着的白霜清晰可见。
      柜台后的山圩之,指尖还搭在算盘珠上,却许久没动一下,阴影里的脸瞧不清表情,只偶尔有目光从账本上方扫过来,落在商惊秋和瑶望身上,像两滴沉在水里的墨。
      窗外的风雪还在刮,“呜呜”的声响撞在门板上,又弹回来,绕在众人身边,像谁在暗处低低地叹息,把这片刻的沉默,拉得又长又沉。
      周围静得能听见檐角冰棱融化的滴答声,商惊秋脊背挺得笔直,只留给瑶望一截素色衣摆,唇角勾起的笑像被风吹散的云,轻得没分量。
      “殿下?”
      她尾音微微上挑,尾字却裹着点冷意。
      “旁人要算计我,总得掂量掂量,是不是赌得起全族身家,方才那些话,不过是我随口一炸,你是皇子还是寻常世家子,我原就不在乎。”
      她说着,抬手扶住身侧晃悠的云舒,指尖无意识攥紧了师妹冰凉的袖口。
      身后脚步声渐动,千寻谕跟在最后,跨出门槛时忽然顿住脚步,没回头,只眼尾冷不丁扫向瑶望的方向。
      那眼神像淬了霜的匕首尖,半是警惕地锁着他的动作,半是藏不住的危险,仿佛只要他往前半步,下一秒就会有锋芒递过来。
      门帘落下的瞬间,瑶望才缓缓松开蜷起的指节,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苦笑,头微微摇着,目光还落在门帘晃动的残影上。
      身侧的轻烟放低了声音,气息几乎贴在他耳边:“主子,商姑娘这性子……还需再拉拢吗?”
      “急不得。”
      瑶望声音放得很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的冰纹,眼底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兴味。
      “她不是恼我,是恼你方才趁云舒醉了套话,这人最是睚眦必报,半点亏不肯吃。”
      他顿了顿,嘴角反而勾起点浅淡的笑意。
      “但也正因为这点,才有意思,不是么?”
      轻烟垂着手,指尖还因方才的担忧蜷着。
      “主子,商姑娘性子这般难测,万一哪天反过身来……”
      话没说完,就见瑶望抬手轻轻摆了摆,指节还带着点方才握茶盏的凉意。
      “不必说了。”他目光落向窗外渐亮的天,“等天放晴,各自走便是。”
      次日晨光果然刺破云层,商惊秋扶着已经醒透却还带着点宿醉懒意的云舒,跟在千寻谕身后往西北方向走。
      她指尖时不时攥紧,灵智境巅峰的灵力像堵在胸口的风,怎么都冲不破那层屏障。
      必须尽快找个安全地方炼丹,可沿途总有修士留下的打斗痕迹,千寻谕每次都要先鼻尖轻动,循着妖族对危险的敏锐感知绕开僻静小路,三人走得慢如龟爬。
      这般走走停停晃过半个月,这天商惊秋正倚着树干调息,忽然觉出经脉里的灵力动了。
      不是往日的滞涩,是像春冰融化般轻轻震颤,带着点要破土而出的松动。
      “要找地方。”
      她睁眼时眼底亮了点,话音刚落,千寻谕已经转身,指尖指向不远处隐在灌木丛后的山壁:“那边有洞,岩层厚,隐蔽。”
      可刚走近两步,千寻谕忽然伸手扯住商惊秋的衣袖,力道不轻,眼神冷了下来,下唇抿成条直线。
      “里面有人。”
      商惊秋立刻散出一缕极淡的灵力探进去,果然触到几道沉稳的气息,她和千寻谕交换个眼神,转身就要退。
      “商姑娘!”
      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带着点踉跄。
      商惊秋脚步一顿,心里先沉了下去。
      是轻烟。
      她回头时,正看见轻烟衣襟上沾着大片暗红血迹,额角还有未干的血痕,发丝乱得像被风扯过。
      商惊秋垂眸,装作没看见,心里暗自嘀咕:这伙人怎么跟影子似的?到底是走背运还是撞了邪?
      “商姑娘,等等!”轻烟追上来,喘得胸口起伏,“能不能……能不能借我点丹药?瑶望他……”
      “哼,”云舒先撇了嘴,凑到商惊秋耳边小声嘀咕,“上次是谁趁我醉了套话?师姐你前天才说别跟他们牵扯,这会儿倒好,人家找上门了。”
      商惊秋指尖蜷了蜷,没说话。
      她确实犹豫,一边是不想沾麻烦,一边是那血迹晃得人眼慌。
      这时千寻谕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像落在耳边的冰粒:“他人命运,与我们无关,不必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