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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游棋栎靠在冉晞旸的肩膀上,对着他们做了个鬼脸。
      “但还好他们比较蠢,想打我却打在了自己人身上,你瞧他们鼻青脸肿的,是不是很搞笑?”
      被打的男人捂着鼻子正欲开口,就看见游棋栎暗暗比的拳头。鼻梁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他扭头看了眼身旁一众目击证人,用眼神示意一番,可许久都没有人胆敢反驳。
      形势所逼,他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拐弯处正驶来一辆轿车,冉晞旸一边防备着一边打开车门搂着游棋栎上车。
      路过瘫倒在地上哇哇呼痛的人群,冉晞旸偏头观察一旁的游棋栎,不禁再度疑问:“你真的没有伤着吗?”
      游棋栎压下上翘的嘴角,微微鼓着嘴唇委屈道:“没有,但你要是再来晚一步,那我就惨了。”
      “你看!”她伸手露出自己的手腕,“手都被他们抓红了。”
      冉晞旸满脸愧疚,她下意识地伸手,却又在即将触碰之际猛地停住动作。她偏头看了眼游棋栎惊恐而委屈的神情,紧抿着嘴角反思:“抱歉,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游棋栎将手翻转,大大方方地握住冉晞旸迟疑的手指,“你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已经很厉害了。”
      “我以后,还得仰仗你保护我。”
      车厢内静谧无声,冉晞旸的眼神一颤,五感都停留在掌心那陌生温热的触感之上。
      该……推开吗?
      还没等冉晞旸纠结,游棋栎就已经松开手,靠着车窗一脸惋惜地看着被砸得稀烂的车辆。
      “诶,又是一大笔钱呐!”
      第5章
      停车场的狼藉已有人前去处理,游棋栎换下浴袍,再接过冉晞旸递过来的平板,手指在屏幕上不断滑动。
      “一会儿我们去和食安集团的许总会面,虽然是私人晚宴,但到时你要和我形影不离,免得再发生下午的情况。”
      冉晞旸心知游棋栎是对下午的意外心有芥蒂,她利索地点头,郑重承诺:“好的游总,我会提前排查情况。”
      “不用。”游棋栎的手指一顿,“这件事有别的人处理,往后你毕竟是要贴身跟着我的,让你在大家面前混个脸熟,他们心里也有个数,这样他们也不会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
      游棋栎的视线扫过出席人员的职务与公司的股权架构,在心底也有了个大致的判断。食安集团的许总在这场股权斗争之中属于中立一派,不管最后谁掌控棋颂集团,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他几乎垄断了整个酒店的供应链,若是想换掉食安,怕是棋颂也要出一大波血。
      冷色的荧光打在游棋栎的脸颊上,她侧过脸看向窗外不断闪过的霓虹灯,不禁长叹一声。
      但不论如何,棋颂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如今是她掌局,她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车辆稳稳驶入,门口早已站好一众人等,眼巴巴地盯着车辆缓缓靠近。门童背着手打开车门,一只纤细耀眼的高跟鞋与地面相触,游棋栎的下巴微微上仰,嘴角带着矜贵的笑容,目光从眼前一众殷切的笑脸上扫过,定格在最中心的男人身上。
      “游总。”许利民满脸堆笑,大迈几步双手向前,热情地握住游棋栎的手指,“游总远道而来赏脸,真是许某与食安集团莫大的荣幸。今日我们有缘小聚一场,就让我这个做舅舅的尽尽地主之谊,给游总接风洗尘。”
      游棋栎依旧是礼貌得体,她微微点头,轻轻一捏手指算做回礼,再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拿着手提包,回应道:“还记得十几年前,许总初来南市,就是妈妈带着我给许总设宴款待。那时我们两家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点一滴打拼到现在这个规模,这十几年来的情谊,妈妈没忘,我也不敢忘。”
      “照理该是我这个小辈请许总一叙,只是许总你也知道,事发突然,我一人难以脱身,疏忽了礼节,还望许总不要计较。”
      “诶~哪里的话?”许利民的脖子一仰,客套道,“我们两家十几年的交情了,哪会计较那些?这些年棋颂给予食安莫大的帮助,就凭这个,我也要向游总道声谢。”
      身后几人跟着附和。
      “可惜啊,游董走得突然,我今年都还没来得及看望,就收到这样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许利民看向游棋栎,语重心长,“偌大的棋颂交到你的手里,还指望你再创辉煌啊。”
      游棋栎的嘴角含笑,点头认同:“那是应该的,妈妈未曾完成的志向,该由我这个做女儿的完成。”
      许利民认同地点头,目光越过游棋栎的肩膀,落在一言不发的冉晞旸身上。
      “这位是?”
      游棋栎顺着视线望过去,哦了一声:“那是我的总助,冉晞旸,哥大高材生,往后会跟许总有很多接触的机会。”
      许利民眯着眼打量了一番,身子微微前倾,伸出手与冉晞旸轻轻一握算作是招呼。他扭身看了眼眼前金碧辉煌的包厢,抬手向前示意:“今日我们与游总就只叙旧,不谈公事。”
      “接风就是接风,不能让工作坏了我们的兴致。”说罢,他率先大笑一声,引得身后几个男人跟着憨笑。
      包厢内早已有人等候,瞧见来人,默契地开始忙活。
      游棋栎坐在主座,冉晞旸坐在一旁。待众人都已落座,游棋栎的视线瞥过正中心的几瓶酒水,率先起身往酒杯里倒上乳白的椰汁,举起示意道:“望各位见谅,我自小酒精过敏,沾不了一滴酒。今夜我便以此代酒,敬各位一杯。”
      在座几人赶忙起身,顺着游棋栎的动作往酒杯里倒上椰汁,甚至让侍者将酒水都撤下。
      “游总这话就是太过见外了,我们不以酒量见真章,平日里我们也不爱喝酒,还是喝椰汁健康。”说罢,便一手搭着另一手的手腕,压低杯沿与游棋栎碰杯。
      “冉助。”游棋栎侧过身,举着酒杯朝冉晞旸示意,“今天多亏了你才让我死里逃生,我敬你一杯。”
      冉晞旸正扫视着各个角落,排除装有监控的可能性。闻言她先是一愣,再后知后觉地举起酒杯贴了上去。“噹”的一阵清脆声响,冉晞旸微微一眨眼,与游棋栎对视着喝下椰汁。
      起初她尚感意外,觉得游棋栎将这件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公之于众有些过于草率。但转念一想,如今游棋栎孤立无援,是该拉些同党撑起自己的场面。
      而食安作为棋颂最大的供应商,无疑就是最大的后台。
      游棋栎只要先假意示弱,让对方从自己身上找到成就感与责任感,她再以后辈的姿态讲述自己如今的处境,便能让对方下意识地倾向自己。
      不管他们内心是怎么想的,起码在明面上也会帮衬一把。
      果然,许利民等人的表情一僵,转而关切问道:“怎么了?怎么就死里逃生了?”
      游棋栎的眉头微皱,一副为难的姿态。见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自己,她轻抿着嘴,瞥了眼冉晞旸,双唇微微一张,欲言又止。
      “这……”游棋栎啧了一声,感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诶——”许利民挺直身子,双手握拳搭在桌面上,“刚才我们还说起交情呢!你妈妈才走,你这么一个小姑娘要是被人欺负了,我怎么说也要给你讨回公道。”
      “是啊是啊!”对面的人也附和。
      游棋栎的视线躲闪,万分纠结地看向冉晞旸。
      冉晞旸当即明白她的意思。她轻声清了清嗓子,沉着陈述:“在来之前,有人妄图闯入游总的套房,幸而被我及时发现,带着游总跳窗逃跑。”
      说着,她观察众人的反应,接着道:“我们被一路追杀,凭着一丝侥幸才活着见到各位。”
      话音落下,再无其他声响。在座众人提溜着眼珠子,手指摩擦着暗自盘算。
      棋颂集团的股权纷争他们也有所耳闻,如今游理一死,除了游棋栎,她的那几个舅舅就是最佳继承人。辛苦谋算了一辈子的男人自然不甘心把这巨大的财富交到这个丫头片子的手上。那座富丽堂皇的酒店底下一直暗流涌动,他们几人当了那么久的狐狸,自然也懂得其中利害。
      游棋栎虽为棋颂集团的控股权人,但在南市,在棋颂总部,她的那几个舅舅才是实际控制人,如今她的套房却被一伙歹人闯入,这出自谁手再明显不过。
      生意人最忌讳党派之争,尤其还是胜负未明之时。只是眼前这丫头是公众眼中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表面功夫还是得维持。
      “岂有此理!”许利民猛地一拍桌子,怒斥,“下午的意外我也有所耳闻,实不相瞒,我也是对酒店的安保措施略感到失望,今天若不是有游总在,控制了这场舆论风波,不然不知道棋颂的股价要跌多少。”
      “你的那几个舅舅都老了,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那些人估计是觊觎你手上的股权,想绑架你好好捞你一笔。”许利民缓了几口气,又换上一副和蔼关切的神情,“既然出了这种事,不如就让我来安排游总的住所。就凭我对南市的了解程度,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