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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怀了本王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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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越千仞一声嗤笑,“倒是知时务。放心,涉事人员一个也跑不了,杜郡尉,给他记上。”
      “是,殿下!”
      县尉面无血色,整个人都瘫到在地。
      后门传来更为杂乱的脚步声和仓皇的喘息。
      云泽郡郡守和菱川县县令,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仓皇赶到。
      两人官帽都歪斜,跑得满头是汗,一见宅院中的肃杀阵仗,更是脸色苍白,魂飞魄散。
      褚照终于踮起脚尖从包围的府兵中见到熟悉的身影,当即高举手臂挥舞,语气兴奋:“叔父!”
      越千仞越过众人,对上了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眸,见他无碍,才松了口气走上前去。
      县尉一愣,才迟钝地想到凛王刚进门时说的话——莫非这两人闯入的毛贼是凛王派来的人?
      而郡守和县令一进来,就听到这声称谓。
      娄县令本就腿软,全靠随从架着才没瘫倒在地。
      郡守倒是老辣,强行站定,却在听到这称呼时,闹钟电光火石般地闪过惊骇的念头——管凛王叫“叔父”的年轻人,除了当今圣上,还有谁?!
      怎么连陛下都在他毫无觉察中到云泽郡,难道是与凛王一明一暗,早就盯上他了?!
      郡守当机立断,声嘶力竭地开口:“王、王爷!此事下官全不知情!是娄县令欺上瞒下,胆大包天!”
      他说着,猛地指向旁边抖如筛糠的下属。
      越千仞扭头看向郡守,视线里的冰冷越发明显。
      “不知情?段郡守,云泽郡府账目问题,真当本王查不出?菱川县年年以选秀名义掳掠贩卖周围郡县的良家女子,牟取暴利,这些钱都流到何处,本王自会查明!”
      他的视线扫了一圈几个发抖的官员,还有那一圈不知所措的衙役,语气森然:“本王奉命巡察,授巡按使之职,有权处置尔等。”
      他眼神示意,身旁的郡尉当即喝令:“拿下!彻查此宅!”
      府兵一拥而上,将几人同心腹随从尽数拘押,尚有人想求饶,哀嚎声混乱不止。
      越千仞却无暇再看一眼,等那些呼唤声都远去,径直走到褚照的面前。
      褚照显然兴奋得很,与平日里听朝臣上奏不同,他可是“亲身参与”了,并且也算是有功劳吧!
      他当即语气雀跃地说:“叔父什么时候到来的?有看到我和小八如何制服一众家丁吗!”
      大概他思维也经常比越千仞一个穿越者还跳跃,越千仞都顿了下,才重复:“小八?”
      身旁的侍卫沉默寡言地单膝跪下,“殿下。”
      越千仞颔首,收回视线。
      只是对上褚照那副期待的模样,他只板着脸,抬手贴上褚照的额头。
      他手背微凉,让褚照不由地一僵,呼吸好像都急促了些。
      越千仞眉头紧锁,盯着褚照苍白中透出不正常的潮红的脸颊,压着愠怒开口:“中暑了还跑出来,真是胡闹!”
      褚照下意识地反驳:“我没——”
      他只是兴奋过头,现在活蹦乱跳的,哪来的中暑?
      但他猛地反应过来,直接身子一软靠到越千仞的身上,感觉到叔父下意识地伸手搂住自己肩膀。
      褚照顺势闭上眼睛,气若游丝地说道:“叔父说得是……朕怎么突然浑身都没劲了……”
      越千仞:“……”
      可以演得再假一点吗?他不省心的小皇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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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谋都是很简单的,对手都是很弱智的[可怜]
      第14章 我若不是皇帝呢?
      演得再假,毕竟是天子,越千仞还是得配合。
      褚照几乎全身都卸了力气,全靠他下意识的搂住提供的支撑,此时说完话,更是眼睛嘴巴都闭紧,恨不得能演个晕过去的病秧子。
      但他的脸颊上确实泛着潮红,唇色也比往日苍白些许。
      越千仞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调整了下姿势,让褚照倚靠在自己胸膛上,几乎是把他环在怀里的姿势。
      这么明目张胆地贴近,越千仞……很不习惯。
      他想不起来以前和褚照是否有亲密地贴近,那时候他都把褚照当成小孩子看待,根本没想过别的。
      可自从那事之后,他都在竭力避免与褚照有任何过于亲近的行为。
      尤其是此行扬州,虽说对小皇帝微服私访的行程了如指掌,可终究都是从书信的文字中得知。
      ——到底和真正见到对方是不一样的。
      他们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接触到了。
      可隔得久了,好像不是足以忘怀那夜的种种,反而是陡然间亲近时,某种回忆仿佛是通过肢体接触而触发,更加清晰。
      越千仞敛眸,却见褚照的脸颊潮红似乎更重,下唇还被他咬得发红。
      像是把那点心思都明目张胆写到脸上去了。
      他声音不觉放轻,“别咬嘴唇。”
      装晕的褚照一惊,赶忙紧紧抿唇,假装无事发生,只是呼吸都急促几分。
      他倒是啥也不怕,心思全写到脸上。
      而偏偏越千仞要配合他演戏,装作那夜发生过什么全然忘记,自然……也不能在神色和肢体上暴露思绪。
      所幸小皇帝趴在他胸膛上闭着眼睛呢,什么都没看到,也发现不了越千仞的复杂情绪。
      越千仞平复了呼吸,收敛思绪,叫其他人看不出有何异样。
      宅院中其他人还在忙碌。
      跟随他的有些人猜到褚照的身份,大气都不敢出,也有人尚未知晓。
      越千仞叫了郡尉一声。
      “你对云泽郡本就更熟悉,先交由你来审问,切忌屈打成招。”
      郡尉应声:“遵命。”
      他的视线迟疑地落到靠在凛王殿下怀里的少年身上,他不是京官,自然没见过天子龙颜,此时也只是对此人的身份有所疑虑。
      世人皆知凛王孑然一身,那这少年是……?
      越千仞交代完,略微弯腰,手臂穿到褚照的膝弯下面,直接一施力,便将他打横抱起。
      “本王回馆驿了,有事再来禀报。”
      他说话的声音,正正与褚照猛然变得急促的呼吸交叠在一起,又将其完全覆盖住。
      众人纷纷应声。
      越千仞横抱着褚照,大跨步地走出这宅院的后门。
      视线像是不经意地放低,落到怀里人的身上。
      褚照又咬住了下唇,尽管还在装模作样地闭着眼,不住颤抖扑棱的眼睫却在悄悄暴露主人的局促不安。
      此时隔着单薄的夏服,相贴的部位扩大,褚照脸上的潮红发热像是也同样扩散到互相贴紧的地方,传递着存在感过于强烈的热意。
      越千仞的衣襟被他攥紧,绷得骨节都泛白了。
      越千仞收回目光,只当没注意到。
      他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点自己之前都没意识到的恶劣。
      明明可以让随行的宫人照顾,也可以让侍卫背着褚照回去——当然,估计他下这样的命令,褚照就会迷迷糊糊“突然”醒过来——,而他偏偏选择了这样的方法。
      就好像他自己不自在,也要瞧见褚照同样如此,才算扯平。
      哎,他大哥要真能托梦给他,可能当真要在梦里揍他了。
      好在菱川县的馆驿就在县衙旁边,从这宅院后门出来,半段路的距离就到了。
      越千仞叮嘱随行的宫人:“找一下县里知名的大夫过来。”
      来福忙不迭地应声:“是。”
      到了馆驿,越千仞才把褚照放到床上。
      尽管知道对方在装睡,但还是帮他把外衣褪去,又把一层夏被盖到他腰腹上。
      他又伸手摸了摸褚照的额头和脸颊。
      热意可能是羞臊的,但脸色确实不太好,唇色当真还有些发白。
      可瞧他还有小心思和自己装晕,也不像是真有何不适。
      大夫很快就被来福带来,在门口通报。
      越千仞没有再多想,起身去开门,决定让专业的来看。
      大夫战战兢兢,显然是对来到菱川县的大人物有所耳闻,毕恭毕敬地作揖:“参见凛王殿下。”
      越千仞沉声回应:“进来把个脉。”
      褚照正好瞧见机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嘟哝着开口:“叔父……这是哪?”
      越千仞心里觉得好笑,面上还是板着忍住,回答道:“馆驿。正好让大夫给你把脉一下,看看是不是中暑了。”
      大夫只认得凛王,自然不知道天子微服私访到此处。
      只是揣测着这少年也必是权贵,依然很是谨慎的态度,“公子,让老夫看一下脉象。”
      褚照当真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何不适,但还是听话地把手伸过去。
      他挪了挪姿势,在床上靠着坐了起来,越千仞给他后腰塞了个靠的圆枕,便让他霎时眼里带上笑意。
      大夫把了脉,又让褚照伸出舌头,又看了看眼睑。
      谨慎地反复查完后,才说:“天热口干,注意防暑。这位小公子脉象微虚,可能是气血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