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知不觉间,本该事事以气运之子为中心的系统,居然都不在意气运之子的死活了。
甚至觉得温砚舟嘴巴上的伤口还更严重一点。
温砚舟被骂得脑袋都抬不起来。
见状, 系统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算了, 反正任务也没失败, 你也是第一次当坏蛋, 不适应很正常,慢慢就熟练起来了。】
【下次记得对人坏一点, 】系统絮絮叨叨道,【要不然,我真担心你哪天就被吃干抹净了。】
虽然不知道, 什么叫“对人坏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吃干抹净,但温砚舟还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
首先, 是要变坏。
温砚舟洗漱完,对着镜子摆了个很凶狠严肃的表情,想象自己是超级大坏蛋。
吃完饭不收盘子的那种。
这样想着,温砚舟坏得很自信地走出了房门。
结果,刚走出房门,就不小心撞进了别人怀里,温砚舟吓得连忙道歉:“对不起呀!我没看到有人!”
“没关系的温叔叔,”被撞到的人心情却很好,“我也有错,站在门口居然没看到温叔叔开门走出来,才让温叔叔撞到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砚舟抬起头,看到是沈渊迟,紧绷的心情也松弛了下来,“是你呀,小渊,你也刚醒吗?”
沈渊迟垂眼,眷恋地盯着温砚舟的身影,没说自己一早就醒了,一直站在温砚舟的房门口等温砚舟出来。
他说:“对,我刚睡醒,想过来找温叔叔,温叔叔就出来了,真有缘。”
温砚舟也觉得很有缘分,不由笑着点了点头。
然而,他这一笑,却是令沈渊迟注意到了什么,原本泛着暖意的漆黑眼眸顿时冷了下来。
下巴一紧,温砚舟被强行抬起了脸,对上沈渊迟凑得极近的脸庞。
那双漆黑眼眸,正冷冷盯着他的嘴唇。
“温叔叔,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在沈渊迟的注视下,男人的嘴唇是惊人的艳红,像是被反复地亲吻,不断研磨而生出的艳红色,下唇破了一角,更像是有人在亲吻中,情感激烈之下不由自主留下的印记。
没想到沈渊迟会忽然问起嘴唇上的伤,温砚舟不明显地僵了一下,小声解释:“唔,是……是我刷牙不小心咬到了。”
因为不擅长撒谎,温砚舟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有点飘忽,声音也有些发抖。
沈渊迟果然没有相信。
他愈发贴近了,紧紧盯着温砚舟唇上的伤口,眼神愈是充满探究和怒意。
什么刷牙咬到的伤口,自己咬出来的伤口,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这明明就是……
“一大早的,你们在做什么?”
带着温润笑意的声音传来,沈渊迟便如梦初醒般,那即将贴到温砚舟面上的脸庞,也终于停住了动作。
沈渊迟退了一步,温砚舟眼前逼仄的空间顿时宽敞了许多,从而也看到了带着温润笑意的人。
居然是谢谨行。
一看到谢谨行,温砚舟便不由得有些心虚,下意识视线下移,看了一眼谢谨行的脖子。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淤痕。
谢谨行竟然穿了高领衬衫,衬衫扣子系到了最后一颗,牢牢地将喉结以下都遮住。
遮住的,也有昨夜留下来的淤痕。
这日的谢谨行,竟是一反昨日的阴郁与沉默,本就俊美的脸庞挂着温润的笑意,一如他在媒体与学校的完美模样,此时笑着看着方才几乎贴在一起的温砚舟与沈渊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温和道:“这个点了,爸妈都已经开始吃早饭了,我们也下去吧。”
说着,谢谨行转头看向沈渊迟,脸上笑容仍是不变,“饭后爸妈还叫了律师过来,今天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有什么想和温叔叔说的话,还是留着等之后再说吧。”
沈渊迟垂眸盯着温砚舟唇上的伤口,眼中仍是惊疑不定,但也是谢谨行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使得他那疯狂的猜测停住了延伸。
昨天谢谨行回公司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也就是说,夜里整栋谢宅,能在温砚舟唇上留下咬伤的,似乎除了温砚舟自己,就再无他人了。
难道……温叔叔说的,是真的吗?
沈渊迟最终松开了男人的下巴,软下语气道:“对不起,温叔叔,我还以为有人趁我不在欺负你了,所以刚刚有点着急……”
温砚舟的注意力却被谢谨行那被遮住的淤痕转移了,也没把沈渊迟的异样放在心上,闻言也只是连忙道:“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嘛,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我们还是快点去吃饭吧,你今天不是有很多事要做嘛。”
说着,温砚舟拉着沈渊迟,急急忙忙就要往下走。
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谢谨行。
他不明白,谢谨行今天怎么就变得这么正常了,更不清楚,谢谨行到底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知道的话,谢谨行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正常?不知道的话,脖子上凭空出现那么大一圈淤痕,他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当温砚舟悄悄朝谢谨行投去目光时,谢谨行却竟是极为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竟然露出了一个极其温和的笑容。
温砚舟下意识也回了个微笑,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偷看被抓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了。
却没发现,身后的谢谨行在他移开视线后,脸上的笑容却竟是越来越大。
近乎是到了痴狂的程度。
回忆着男人红肿唇瓣上的咬伤,谢谨行忍不住抬起手,隔着衣领摸了摸脖子上的淤痕。
越是疼痛,他眼中的笑意越浓。
……
餐桌上,谢家夫妇坐在一起,温砚舟和沈渊迟坐在一起,对面则是谢谨行。
比起邵宅那长到吓人的餐桌,谢家的餐桌并没有特别的宽阔,一家子坐在一块吃饭时,便显得极为温馨。
温砚舟看得出来,在沈渊迟被绑架前,谢家一定是很亲密很幸福的一家。
只可惜绑匪的出现,将这一家人隔开了十几年。
如今沈渊迟回到谢家,这四分五裂的一家人才终于聚合在了一起。
餐桌上,谢家夫妇热情地关心温砚舟,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饭菜合不合胃口,让他有什么需要,都尽管找他们,无论是什么要求,他们都会尽可能地满足。
他们太热情了,热情得温砚舟有些不好意思,脸红扑扑的,无论谢家夫妇说什么都点头,看得两位长辈心都软了,恨不得把温砚舟认作干弟弟。
原来知道沈渊迟的恩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还以为是什么坏人。
结果现在他们都要沦陷了,只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可爱得不行,要不是年纪不合适,还已经结了婚,他们都有点想……
这时,谢谨行却忽然道:“爸、妈,你们等会不是约了李律师过来谈拟合同的事?”
谢母谢父这才从温砚舟泛红的脸颊中回过神来,终于记起了等会要做的事,便朝正为温砚舟掰蛋壳沈渊迟道:“对了,小渊,家里有些原本就要分给你的财产和公司的股份,等会李律师过来,我们就去书房拟个合同……”
接下来说的话,都是温砚舟听不懂的话了,但他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被当做恩人夸来夸去的,就是神仙都会害羞,更不用说是他。
这下温砚舟终于可以放心吃饭了,便放松了手脚,夹起先前咬了一半的烤吐司,送进嘴里。
刚咬了没几口,温砚舟却有些奇怪地停住了动作。
刚刚好像有什么碰了他的脚?
眨了眨眼,温砚舟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以为是谁的脚没注意,一不小心碰到了他而已。
只是,他刚把这件事丢到脑后,餐桌之下的脚,却是又被碰到了。
这回,对方的动作,也已不再是可以用“不小心”能够解释的了。
那人的脚,竟是强硬地挤进了温砚舟的双脚之间。
什么呀?
温砚舟还张着嘴,却是忘了将那烤得焦焦的土司片咬进嘴里。
此时的他是十分的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把脚挤到自己放得好好的两只脚中间。
难道对方的腿非常长,长到不这么放就会难受了吗?
这样想着,温砚舟好像也有点理解对方了,便很体贴地准备把脚缩回来。
结果,他刚有所动作,那强硬伸到他双足之间的脚,却是忽然勾住了他的脚踝,拦住了他缩脚的动作。
这是在干什么呀?
温砚舟都有些疑惑了。
而下一刻,令他更加惊讶的事情却发生了。
那只脚勾住他脚踝之后,在他的脚踝上摩挲了几下。
随后,竟是钻进了他的裤筒。
顺着小腿,极为缓慢地,一路往裤筒深处伸去。
温砚舟极为惊讶地抬起头四下看去,想找到那只脚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