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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犬和他的病美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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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邬凌纯黑的眼眸看向岑风倦手心,看到了他白皙掌心中放着的东西——
      那是一颗糖。
      邬凌蓦地怔住了。
      砰……砰……
      他听到清晰无比的震动,源自自己胸腔的震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如擂鼓一般重重地声声敲响。
      邬凌抬眼看向岑风倦,有太过炽热的感情在他胸腔迸发,如洪流喷薄而出,如野火焚烧四壁,他恍惚听到自己心脏被燃尽的声响。
      可他浑不在意,他只是抬头,看向对自己伸出手的岑风倦。
      皎皎月光下,岑风倦薄唇轻抿,眉眼带笑。
      如焰,如梦。
      邬凌怦然心动。
      他本能地阖眸,遮住眼底的情绪,然后紧紧握住了岑风倦伸来的手。
      邬凌道:“我愿。”
      他感觉自己几乎要流出泪来,像是握住了整个世界。
      他听到岑风倦说,自己以后会是他师尊,会把他培养成为天道之子。
      邬凌只是应:“好。”
      他们走在回岑风倦住处的路上,几个混混拦路抢人钱财时,岑风倦随手一挥便揍得人屁滚尿流,而路过一位推车的瘦弱老叟时,岑风倦弹指助了他一臂之力。
      邬凌将一切尽收眼底,眸中有红光闪动,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想靠近岑风倦。
      他想拥有岑风倦。
      他想让这个人……由自己占有。
      岑风倦习惯保护弱小,那他就扮做弱小。
      岑风倦习惯伸张正义,那他便满身正义。
      由容器变成邬凌,他第一次感到了活着的感觉,他的心脏在偏执的占有欲中燃烧,烧尽了十二年来对世界的疏离。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岑风倦面前表现出这一面。
      “师尊。”
      邬凌抬眼唤岑风倦,听上去怯懦而乖巧,岑风倦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他便露出微笑。
      邬凌知道,自己不会对岑风倦放手。
      邬凌,作为梦境主人的邬凌用第一视角再一次亲历了这一切,他勾起唇角,即使知道这是梦,他只是在梦中重温与师尊的初遇,依然萌生出巨大的快意和执念。
      梦中邬凌的身形变换,直到成为十七岁少年的模样,他依然牵着岑风倦的手。
      然后,他的脸色突然一僵。
      另一个邬凌出现在他梦中的岑风倦身后,那是一个更成熟、更高大的他,有一双血色的红眸。
      那个邬凌抬手,以手掌遮住了岑风倦看向他的视线,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
      “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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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修
      第16章
      “主魂!”
      十七岁样貌的邬凌脸色阴沉,咬着牙,面带怒意道:“这是我的梦境。”
      他着重强调了我的二字。
      但那个更高大的邬凌只是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梦境随之消散:“我有事找你。”
      主魂将梦境重塑成飞白宗里卧房的模样,他在屋内的桌旁落座,看着十七岁模样的分魂也坐下。
      分魂带着凉丝丝的嘲讽:“你演不下去了?”
      主魂摊了摊手,指向一旁的床铺:“此刻现实中,师尊正在这间屋子里休息,这样的情况下……”
      他看着分魂因嫉妒咬紧的牙,坦率道:“是我高估了自己,我确实演不下去了。”
      少年邬凌看着主魂,陷入沉思:“你要调整计划,调整之后想再骗过魔神……”
      他猛然抬眼:“你需要我的力量。”
      主魂邬凌点头:“我需要你割裂出自己部分力量,好让魔神误以为祂已经将你吞噬。”
      分魂少年邬凌道:“你还需要我去药宗,停止扮演后,你需要有人操纵梦石,才能协助你到时候骗过魔神。”
      他墨色的眼眸渐渐明亮:“而在药宗,我也可以见到师尊,以我自己的模样!”
      “那么……”主魂看向分魂。
      “成交!”分魂的回复斩钉截铁。
      少年邬凌看着主魂更成熟俊美的容貌,眼神复杂道:“六年前的计划失败了,我们没能让师尊留在身边,这意味着少年时期性格的邬凌失败了,但我不甘心。”
      “我不会破坏我们的行动,但我还想再见师尊一面。”
      而他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少年邬凌眼中闪过快意,他站起身,抬起双臂蓦地向后仰倒,主魂塑造的飞白宗随着他的动作如打碎的镜面般破碎,少年分魂的身形跌入一片水面。
      他在下坠,仰面向水底坠落。
      全修真界都知道,六年前邬凌和魔神签订了共生契,后来岑风倦殉道而亡,邬凌绝望之下滋生出心魔,那时魔神反噬了邬凌,撕裂他的魂魄,还卷走了一片分魂。
      但没人知道,是邬凌放任了魔神这么做。
      就连魔神都不知道,这片分魂和主魂间始终维持着联系,少年邬凌就是那片被魔神卷走的分魂,而此刻,他和主魂达成了共识。
      少年邬凌放任冰冷的水流刀锋般涌向他,将他的部分力量与魔神一起切割出去。
      他感受到剧烈的痛苦,可他不在乎,他只是收拢五指,像当日死死抓住布娃娃那样,偏执地抓住了自己如今唯一的执念——
      和岑风倦见面的机会。
      他偏执的,不肯松手。
      光明谷,飞白宗,夜色沉寂,邬凌在书房中睁开了那双红眸,眼底带着愉悦的神色。
      切割完成了,少年邬凌分魂被分割出去,将去完成需要他做的事,魔神也已经落入彀中,会在自己的安排下,按自己的意愿传递消息给岳掌门。
      一切都很顺利。
      邬凌快意地眯了眯眼睛,他灵魂受损,周身传来撕裂般的痛,岑风倦留在他体内的预警察觉到,正焦急着闪烁出银白的光芒,要将邬凌受伤的消息传递给岑风倦。
      邬凌却对痛楚浑不在意,他只是愉悦而满意地笑着,用修为将岑风倦的预警隔绝,屏蔽。
      岑风倦不会知道,他的预警竟然是被邬凌屏蔽的。
      邬凌将思维沉入意识海,内视自己的魂魄,看着神魂中那道岑风倦留下的,正急切颤动着的预警。
      他放任自己受损的魂魄向那道印记贴合,靠近,完全地将印记包裹,宛如将其捕获。
      然后亲昵地……蹭了蹭。
      邬凌感知着这一切,扬唇轻笑。
      ——
      “滋……滋……”
      “魔神传来消息,邬凌没有认出岑风倦,反而自伤,祂趁机吞噬了邬凌的分魂。”
      “是啊,一切顺利,如此幸运。”
      “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为求稳妥,还是需要动用那东西。”
      “好的,那就静待……明天!”
      被绝灵石层层包裹的密室中,岳掌门放下手中信笺,眼中满是心机与杀意。
      他起身踱步,强压下心中的急切,等待着能杀死邬凌和岑风倦的那一刻到来。
      ——
      光明谷,飞白宗。
      曦光破晓的时候,岑风倦自醉梦中醒来。
      前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他陷进梦魇,总是梦到邬凌受伤的模样,挣不脱也醒不来,反而愈发耗费精神,因此分明休息了一夜,他的脸色却比昨日还要苍白。
      此刻他在床上坐起身,眼神有些黯淡,轻轻咬住了下唇。
      昨日他放纵自己饮酒,原本只是装作借酒消愁,想借半醉的时机去探邬凌的经脉。
      可探查的结果比他以为的还要糟,他心绪混乱下又饮了一杯灼心,这才彻底地醉了。
      此刻醒来,岑风倦想起了探脉的结果。
      邬凌的魂魄严重受损,甚至几度被撕裂,岑风倦不知道为何小徒弟伤得这么重,自己的预警却全无反应,此刻心底止不住地后怕。
      他黯然地想,若不是小世界动荡让系统发出警报,自己还对邬凌的伤势一无所知,这么看来,自己这个师尊当得还真是失职。
      但好在,他有办法帮邬凌。
      经由邬凌的卡牌,小世界中很多凡尘之人都已经知道,六年前岑风倦身投万魔渊后,杀净了当时万魔渊中的魔族。
      当然会有人好奇岑风倦是怎么做到的,毕竟千万年来,小世界的共识是魔族生来不死。
      只有岑风倦自己知道,在杀净那些魔族的时候,他用的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这违反了时空管理局快穿专员的准则,当初岑风倦还因这么做受到了系统的惩罚。
      可现在,面对邬凌和魔祖的共生,面对魔祖对邬凌的一次次反噬,岑风倦决定再违规一次。
      他会帮邬凌杀了魔祖,也杀了岳掌门等人,这一次离开前,他会给小徒弟留下一个干净的世界。
      至于惩罚,他不在乎。
      想到这些后岑风倦的心情好了许多,他倦懒地舒了口气,起身穿衣。
      既然决定了一力破万法,那么对很多事的探查其实已经没必要,岑风倦甚至可以现在就杀了魔神,再闯入岳掌门的岳宗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