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注意到他的眼神,林言收敛了片刻,但又想到家里阿眠被训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一模一样的,实在难以忍住。
只能含笑和他对视。
这一个小插曲下来,屋里的气氛和谐不少,李宁夏又和林言说了点其他闲话,不知不觉就到了用饭的点。
“言哥儿,咱们先去用饭。”
“好的,叔么。”
季回幽怨的看着两人,他们亲亲热热的才像朋友。
用完午饭,李宁夏回去休息,季回又带着林言逛了一圈,微风吹着,两人一路走在树荫下,倒也不热。
等日头下去了点,两人又去摘了荷花,满满一背篓。
陆鹤明明日月假,今日散学早,早早便驾了马车过来,季回两人送到门口。
“今日我爹么说的你记在心里,我爹么十分喜欢你,只要能帮的他一定会帮。”
“放心吧,我绝不会客气的。”
陆鹤明站在马车前等着,两人的目光投过来,他微微颔首示意。
“行了,你夫君都要等着急了,有空再喊你来玩。”
林言点了点头,两人互相说了再见,林言小跑着扑进陆鹤明怀里。
“你来的好早。”
陆鹤明没有贪恋,把人扶住,声音轻轻的回他:“想早些见到你。”
林言瞥他一眼。
陆鹤明一脸稀奇:“投怀送抱就光明正大的,说句情话就受不了了?”
正好小厮把东西装好,除了半车厢的荷花外还有李宁夏送的画。
林言和陆鹤明并排坐在外面,和站在门口没动的季回摆了摆手,两个人才往家里走。
“我觉得季二夫郎还不错,相处起来十分舒适。”
陆鹤明怕颠簸,马车赶的慢,两人慢悠悠的也不急:“你觉得舒服就成,和他们相处起来自在些,咱们还没有什么大的名头,不必为以后没发生的事妨碍自己。”
林言嗯了一声,又问:“我林老板的名头还不大?”
陆鹤明笑着附和:“大的很,书院里许多人都在说半盏茶酒,林老板经营的不错。”
林言傲娇的哼了一声,这小模样在陆鹤明眼里可爱的紧。
别苑这边人少,房子也少,昏黄的夕阳毫无遮挡地洒在二人身上,身后的车厢里传来阵阵荷花香。
陆鹤明侧头看向他,脸颊微微泛红,林言眼神放空,一身满足萦绕周围,陆鹤明收回视线,心里也被装的满满当当。
林言似有察觉,扭头又看向他,见他一脸认真的看向远处,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刚要收回,又碰巧与他的视线撞上。
“你刚刚看我了?”
“嗯。”
“看我干什么?”
“好看。”
林言没有再问,心里倒是美滋滋的,陆鹤明的三言两语都让他心动的不行。
林言又悄悄摸摸地看他,突然发觉陆鹤明好像也沉稳了不少。
一举一动都能吸引到他。
林言还没来得及再往下想,陆鹤明把马车停在空旷处,林言不解地看向他。
不会是……要在这……
陆鹤明平静开口:“去车厢里。”
林言一动不动地看向他,陆鹤明不为所动,林言率先败下阵来,他实在是没有陆鹤明脸皮厚,但还是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这里……不太好吧?”
陆鹤明一脸疑惑:“这里怎么不行?等下就拐进主街了。”
林言略带失望地哦了一声。
陆鹤明闷笑:“阿言以为什么?”
林言一副什么都没以为的语气:“没啥啊……”
“我还以为阿言想在这里……”
车厢传来一声气急败坏地怒吼:“回家!”
-----------------------
作者有话说:来了[狗头叼玫瑰]
第79章
襄阳府城的天越来越热, 林言从季家别苑带回来的荷花早就晒干磨成了粉,季回还又让人送了好几次,如今院子里到处晾的都是将干未干的花。
半盏茶酒的生意越来越好,就连小铺子里也日日不断人来。
林言还抽空招了一个人来帮铺子里, 铺子里有人忙了, 他每日就闲了下来。
陆母和小木子每日去铺子, 林言和阿眠就待在家里,一人写话本,一人读书, 自在的不行。
“哥么!阿昌来啦!”
说起来, 两家虽是邻居, 但阿昌这些日子来的越来越少了。
“阿昌这些日子怎么没见你?”林言给两个小的一人准备了一碗牛乳茶。
阿昌客客气气地接过, 还没回话,阿眠就高声嚷嚷起来:“哥么忘了?阿昌在家里上课呢。”
他年纪还小, 去府学不合适, 就请了夫子在家里。
林言哦了一声才想起这事, 老早之前阿昌就说过了:“今日不用上课了?”
按照这个时辰,应该是正用功的时候。
阿昌喝了一口牛乳茶, 一旁的阿眠已经喝了大半碗了:“今日夫子有事, 休假一日, 就来找阿眠玩了。”
林言和他们两个没什么说的,三岁一代沟, 这都要三个代沟了。
“那你们玩吧, 我回屋里去了。”
他的话本开头已经写好了,这几天加把劲,争取先写个十章出来。
前天半盏茶酒的店里来了一个说书人,说的就是林言的上一本, 那人确实有点斤两,讲的十分吸引人。
本来已经没什么后劲的话本,这两天又掀起了一阵风潮。
林言再从屋里出来时,院子里已经没人了。
这会儿日头也没这么炽热了,林言在院子里一边绕圈一边揉着腰,脑子里还想着接下来的剧情。
这次他写的是重生的故事。
这个题材稀奇,他想费点笔墨把故事写好一些,还有人物设定,有趣丰满也能怕你说书人更有发挥空间。
林言这次换了手法,尽可能把剧情写的曲折,这样就能多一些钩子,勾着人往下读。
晃悠了三圈,思路捋顺了些,阿眠和阿昌不在家,林言想着大概去了阿昌家里。
又锤着腰往外走。
只是刚出了门,就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
“你是哪家的老太太?!没看到我家马车过来?”
林言探着头看,只是那马车车厢太大,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到是何情形。
“我们马车可没碰到你,是你自己摔倒的!别讹人啊!喂!”
那人声音听着不对,林言绕过马车看去,只见一人躺在地上,不远处有一根拐杖。
祝荣蹲在马车上,一脸惊慌。
见林言过来,连忙看向他:“言哥儿,我真没碰到这人,还离这么远呢她就倒下了……”
林言哪里管他这些,只是看地上的人状态实在不好,而且这老太太倒在阿昌门口,来不及回他,只上前蹲下测了鼻息。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食指上,心里才安稳了些:“还不去叫人把她送到医馆去?再喊她也不醒。”
林言一边把她的头侧过来,一边冲着祝荣喊。
祝荣脸色也白的不行:“我……我……不行,我有孩子了,万一……”
林言看他一句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十分火大:“你那车夫是摆设吗?还不快叫门?”
马车夫看了一眼祝荣,小跑着去叫门:“有人吗有人吗?”
他有劲,拍的门啪啪响,不一会儿就有人来门口:“谁啊谁啊?”
那人本来是要板着脸呵斥的,一看自家老太太在地上躺着,脸色猛地一变:“老夫人!!”
“这是怎么了?!”她在厨房里做饭,还以为老夫人在屋里呢,这是什么时候在门口晕倒的?
林言认识她,闫叔有时候不在家,闫婶会来陆家送些东西,只是闫婶习惯性板着脸,十分严肃。
“闫婶,你先别着急,老夫人大概是中暑了,你先去拿个凉帕子,在端碗温盐水出来。”说完又看向车夫:“你去巷子口,那里有家医馆!”
林言语气稳定,让人莫名安下心来,两人都小跑起来。
“你,下来把她的双腿抬起来一些。”祝荣抿了抿嘴,从马车上爬下来,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脚。
林言看了他一眼:“不用太高……”
“来了来了……”
林言接过帕子给她擦脸,脖颈,只是现在在外面不好移动。
擦了两遍,老夫人便眨了眨眼,环视一圈,看到闫婶才微微放下心来。
“喝点水。”
林言示意祝荣放下她的腿,他用力把人扶住,闫婶把盛了盐水的碗递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