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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诱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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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诱月光 第114节
      “好啦,没事,你下次告诉他就行了。又想你妈妈了?”
      秦黛摇了一下头。
      片刻,道:“他差一点,要和我求婚,我……”
      她视线似乎是落在了那束玫瑰上,又似乎没有,声音仍是淡的:“我是个很不好的人,我跟他提了分手,还说了很不好听的话。昭昭,我和谢斯白,我和他,好像结束了。”
      向昭然愣了好久。
      “为什么?吵架了?他做什么惹你生气了?还是他劈腿了?”
      秦黛从她问第一个问题,便摇头。
      一直摇头。
      “都没有。”
      向昭然想不通:“那到底怎么了?”
      秦黛轻抿着一点唇角,没有开口。
      向昭然知道她这是不想说了,便过去抱着人,细声说:“没事,宝贝,没事的,别哭。”
      她哭了吗?
      秦黛摸了下眼角。
      触到一片潮湿。
      向昭然安慰了很久,但她知道,此时说什么,好像都没什么用。
      她进厨房煮了粥,秦黛摇摇头,说不想吃。
      向昭然只好放着,仅提醒她,那就饿了再喝。
      她又去收拾地上那些东西。
      隔了夜的玫瑰,散落的花瓣,枯萎的速度很快。
      沙发上的人却突然冲过来,拦着她不让动。
      秦黛只道:“不要担心,你回家吧昭昭,明天还要上班。这些东西,我只再看一会儿,我会自己收的。”
      -
      好像是就这样了。
      那天之后,秦黛再也没有见过谢斯白。
      周末时,施秋和向昭然叫秦黛去吃饭。
      三个里两个分手失恋的。
      然而有胃口的就向昭然一个。
      施秋比秦黛好点,好歹喝了杯果汁。
      什么都不吃怎么行,两个人好说歹说,劝着人吃了碟清淡至极的沙拉。
      然而才不到一刻,秦黛忽地跑去洗手间,吃下去的,全吐了出来。
      施秋摸她的头发:“也不是第一回 失恋了,宝贝,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别为了谁糟蹋自己身体。”
      卫生间打扫卫生阿姨听见,叹着气说:“可不是嘛姑娘,别难过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还会碰到你喜欢,也喜欢你的男生的。”
      向昭然和施秋送秦黛回了家。
      向昭然没想到,打开门,会看到那样的场景。
      与她几天前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的差别,是地上那些花瓣,早已枯萎。沙发旁边那一捧,脱水,失去了生气。墙上的气球,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蔫了下去。
      可即便如此,这些东西的位置,分毫不曾变。
      秦黛像要将它们,永远封存在她的空间里。
      当一份标本。
      在她心里开出的永生花。
      她延迟地,低低地呢喃:“不会了。”
      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了。
      她曾短暂地,拥有过一颗最滚烫的心了。
      是她太坏。
      让他难过,又把他扔掉了。
      所以也不配,再得到什么了。
      夜里很安静。
      向昭然在她眼尾轻轻触了一下。
      她叹息一声,说:“你总把自己藏得太好,可是黛黛,如果一个人掩饰了对自己所爱之人的感情,她也会失去得到他的机会。”
      第65章 月亮谜底xiv  谵妄梦境
      国庆假期一过, 天气立马降温了。
      一场冷雨,是一场和夏天彻底告别的仪式。
      一连下了三四天。
      秦黛每日照常去舞团,她似乎又恢复了从前一个人的模样。
      下了班, 门口的那棵树下,只是少了一个在等她的人。
      客厅的东西, 最终还是都被向昭然和施秋帮忙清理出去了。
      她那天晚上,收拾得太彻底。
      如今连那束花都没了,好像谢斯白这半年来, 存在过的痕迹, 也一下子, 彻底地格式化了。
      只有那两张画,她没有还给谢斯白。
      于是回家所有的空闲时间, 她唯一的正事,是盯着它们发呆。
      唯一听见的, 关于谢斯白的名字。
      是清理完那些花的第二天傍晚。
      向昭然带了点吃的来找她。
      进门第一句话, 却说:“我在楼下看到谢斯白了。”
      秦黛怔然,很快扔下怀里的紫色兔子, 跑去阳台, 往下一看,果然瞧见再熟悉不过的黑色越野车身。
      红色的尾灯一闪,却很快离开了。
      他的手好了吗?
      可以开车了吗?
      才几天呢,右手不应该动的。
      然后才想, 他是……来找她的吗?
      为什么又走了。
      直到车影消失在视野中, 她都没有收回目光。
      向昭然低叹一声。
      放下了手里的餐盒。
      “我多少年,都没有见你哭过了。”
      她走过去,从侧挨着秦黛。
      “你很喜欢谢斯白吧。”她陈述的一句话。
      秦黛不曾开口。
      一弦月冷冷清清地悬着,这个季节的安北, 也是同样的冷冷清清。
      向昭然又说:“谢斯白刚才问了我一个问题。”
      她把带来的餐拿出来,筷子塞进秦黛掌心。
      秦黛抬起眼,白瓷一般的皮肤,此时眼周却是红的。
      这模样,无端让人觉得可怜。
      向昭然在她静默的等待中,开口:
      “他问我,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旁观者清。
      向昭然说,黛黛,你明明那么勇敢,可在感情这一件事里,却是个胆小鬼。
      –
      只有那道离开的黑色车影。
      之后接连一周,秦黛更是没有再见到谢斯白一眼。
      她几乎都要以为,那个离去的车影,是不是也是她自我催眠的假想记忆。
      十八号那天,她下班时,却突然地,在舞团门口,见到了那辆挂着熟悉拍照的宾利。
      她倏地顿住脚。
      不敢往前,也舍不得后退。
      是谢斯白吗?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下一秒,老大从缓慢降下的后车窗,探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