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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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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她觉得羞耻、觉得难堪。
      太子那时又冷,她和他在一起除了做那事,他们之间能聊的东西少之又少。
      等到她终于也敢和他坐在一起看书写字时,她的字已经写得很好了。
      所以这会儿听他教她写字,听他说要把他幼年用过的东西送来供她学习。
      槛儿就怔忪了。
      “您,您不介意妾身没有学问吗?”
      “为何要介意?”
      骆峋下意识问。
      槛儿喉头发哽,是这具身子的本能。
      它本能地在自卑,在害怕。
      “因为妾出身低微,妾不会认字,不会吟诗作对,不会画画,同您下不了棋。”
      “您,不嫌弃吗?”
      这些话,上辈子在槛儿心里藏了好多年。
      奈何她没那胆子。
      也是不想自取其辱。
      后来年纪大了,她会看书写字了,这些念头渐渐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但是很显然。
      重活回来,身子的本能提醒了她。
      也算是一种执念吧。
      槛儿就是想听他亲口告诉她。
      骆峋不明白小昭训眼里的悲伤,但他看出了她的忐忑、自卑和羞耻。
      沉默片刻。
      他道:“不嫌弃。”
      “高者未必贤,下者未必愚,世人出身固然有高低之分,但人的才能与品性从来都不是以出身来定论。
      好比糟糠不饱者不务粱肉,短褐不完者不待文绣,清贫人家衣食问题都难以解决,又如何追求华服美食?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乃文人雅士修身养性的必由之径,而非人生存必备之能。
      你会刺绣洗衣,会烹调佐膳,足矣,孤不嫌你的出身,不嫌你不会识文断字,你亦大可不必为此而耿耿于怀。”
      “明白?”
      他的脸还是那么淡漠威严,宽慰的话从他口中出来也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像是在命令她必须听他的。
      可他替她拭泪的动作很轻,掌心很暖。
      槛儿便笑了,抱着他的手。
      “明白了,谢谢殿下。”
      骆峋不是很懂她眼中的感动,但想到她被金承徽欺辱,想她比他小六岁。
      他似乎又有些能明白。
      稍顷,骆峋略显僵硬地将人拥入怀中。
      “别哭了。”
      书房这样的地方本不该儿女情长。
      罢。
      看她如此可怜,便纵一回吧。
      下不为例。
      两刻钟后,卧房。
      大抵是顾虑槛儿不久前那般伤怀,今晚的太子没有像前两回那般蛮横霸道。
      不过不知是屋中太黑,不便于他视物。
      还是因为别的。
      他难得温柔的行举中似乎夹带了几分生疏,杂乱。
      反倒是槛儿被吊足了胃口。
      左右屋里一片黢黑。
      加上难得听了他那么多宽慰话,在这种谁也看不清的环境中槛儿的胆子也变大了。
      帐中充斥着太子愈发急促低沉的喘声,偶尔伴随一句不成调的“放肆”。
      但每回都很快被转移注意力,然后太子便充分发挥了他敏而好学的能力。
      等到终于停歇,谁都不想动。
      槛儿趴在太子肩头,他抚着她的长发。
      偶尔一个抬首,一个低头。
      嘴唇碰到一起。
      最后还是槛儿受不住给打住了。
      她可没忘了正事。
      得趁他还没走,赶紧说。
      “殿下,您明日要参加射柳吗?”
      第39章 贴贴,“殿下怎么知道!”
      经她一说,骆峋忽然想起。
      郑氏说明日带小昭训出席宫宴,不久前离开时却没听她向她提及此事。
      是觉得他会告知。
      还是……
      “嗯,参加。”
      昏暗里,骆峋的眼神藏着凉意。
      槛儿抱紧他,故作天真:“那殿下一定很厉害,是不是每回都拔得头筹啊?”
      “没有每回,孤有时不会参加。”
      “那就是参加的时候每回都拔得头筹咯,殿下比话本里的男主人翁都厉害。”
      骆峋微不可闻地哼笑了声。
      只当她刻意讨好。
      槛儿刚起了个头呢。
      感受到他的鼻息也浑不在意,继续道:
      “那话本里的男主人翁武艺高强,力可拔山举鼎,射柳时把葫芦射得粉碎。
      里面的鸽子都被射成了重伤,殿下,你们射柳也会射伤鸽子吗?”
      “不会。”
      骆峋听着她的稚语。
      难得心情好,也愿意同她多说几句。
      “射柳意在祈福,多考验骑射技巧,装鸽子的葫芦经特殊工艺处理,箭矢也有经钝化,不会轻易伤到鸽子。”
      槛儿恍然:“那是不是就算射柳的人力气很大,射破了葫芦后箭碰到了鸽子身上,箭头也不会重伤鸽子。”
      “可能会伤到,但不会重伤。”
      槛儿琢磨似的点点头。
      “鸽子受伤的程度大概类似于妾身夜间睡迷糊了起来,脚趾撞到了床脚。”
      骆峋:“……也许。”
      他没被撞过,体会不到是哪种痛。
      这时,怀里的人呢喃了一声。
      “难怪呢……”
      骆峋:“嗯?”
      槛儿:“妾身忘了是在哪听的这个故事了,大致就是男主人翁是某个高门大户里的庶长子,他射柳时重伤鸽子,鸽子最终救治无效。
      事后坊间有流言传出,说那少爷命中不详且心怀不轨,鸽子一事便是上天预警。
      若他们家执意留他在家,整个家族今后都会遭受牵连,最终家破人亡。”
      骆峋并没有因为槛儿说的是话本故事便爱答不理,听到此,他很配合地问了句。
      “然后?”
      槛儿就继续了。
      “那家人表面看似没理会这些流言,但实际他们的当家人,也就是那少爷的爷爷,却把这事记在了心上。”
      她没敢说爹。
      怕指代得太明显,太子会起疑。
      “过了一段时间,大少爷做了一件有利于家族的大事,很受族中人拥护。”
      骆峋:“随后有人暗中构陷于他,家主心中更生猜忌,鸽子事件再次被提及。”
      槛儿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装出吃惊来:“殿下您怎么知道!”
      骆峋一低眼对上一双在黑夜里也亮晶晶的眼睛,他不由暗觉好笑。
      高门大户。
      最不缺的便是此等争权夺利之事。
      皇家是其中的翘楚。
      而他身在局中,对这些门道再熟悉不过。
      “继续,还有吗?”
      骆峋愿意听她说,便问道。
      槛儿点头:“然后大少爷就开始各种调查,这段剧情比较长,妾记不太清了。
      反正鸽子事件被调查出来了,原来葫芦里装的那只鸽子本身就奄奄一息。
      是有人买通了负责安排射柳活动的人,往葫芦里装的伤鸽!”
      骆峋猜到了。
      槛儿语调气愤:“可没有证据您知道吗?最关键的人找不着!家主就觉得所谓的真相是大少爷自导自演。
      鸽子事件最终成了给他定罪的一项把柄,家主偏听旁人,认为大少爷命中不详,有弑亲夺权之嫌,便打断大少爷的腿,将人逐出了家门!”
      说完,她似是格外义愤填膺。
      说到激动处还“腾”地坐起来,像是忘了自己此时身上什么遮挡物也无。
      骆峋伸手将人拉回来,让她趴到他胸口。
      “著书之人刻意将故事写得如此跌宕起伏,方才有人买账,无需较真。”
      槛儿顺着他的话平复了会儿情绪,随即抓着他的手,终于步入了正题。
      “殿下,宫里的射柳活动没事吧?”
      骆峋感受到她微微瑟缩,像似在怕什么。
      他不禁心思微转。
      “怕孤遇上类似的事?”
      槛儿搂紧他的脖子,依赖般蹭了蹭。
      “宫中护卫森严,妾知道,可妾不知道以前听谁说的,说坊间的很多话本是根据发生过的事编撰的。”
      槛儿想了两个法子来提醒太子此事,其中首选的便是由话本引出这一段。
      太子向来行事谨小慎微,上辈子会中招,当真就是因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从来就不是自负的人。
      不会轻易对旁人的言行掉以轻心。
      所以槛儿能肯定。
      只要让太子对射柳一事有了印象,他之后就一定会暗中叫人调查,防范。
      心思转得飞快。
      槛儿没有直接告诉太子该怎么做,而是很小声道:“妾愚钝,对很多事都不懂,妾只不想殿下有事。”
      骆峋自然没有觉得小昭训是对他有多用情至深,才会如此忧心于他。
      但她的想法,他能理解。
      只有他好好的,她才有倚仗,才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