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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娇老婆是只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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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从一开始魏舒就不觉得十七像个十五六岁的青少年,她处事作风太过冷静,像是深思熟虑过后成年人会做出的行动。
      十五六岁的青少年该是什么样的?
      青春洋溢,热血冲动,又或是敏感内向的。
      对一切事物持有者懵懂的认知。
      魏舒以为导致十七这样可能是环境因素,导致这个孩子过分早熟。
      但好像现在情况不是这样。
      这个问题正在颠覆魏舒的认知。
      应该是几岁,而不是看上去几岁。
      “你像二十多岁的成年人。”魏舒双眸垂低着,不敢去看十七的眼神。
      “我二十六了,魏舒。”十七轻笑了声,那笑声中含着一丝苦涩,她颤着声又重复了遍,“我二十六岁了。”
      这个回答太过令人震惊,魏舒抬眼看了过去,她仔仔细细看着十七的容貌。
      肌肤细腻,眼角没有任何细纹,脖颈上更是光滑一片。
      可她的面容,就是一副稚嫩的,还未长开的五官。
      那不是一张成年人拥有的脸。
      还有十七总是穿着不属于二十六岁的她该穿的学生装。
      “怎么可能……”魏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和祝元箴站在一起,看起来可比她小得多。”
      面前的人忽然掀起自己的衣摆,魏舒连忙侧过脸不去看。
      手被一个温软的指尖捉住,似是感受到她的紧张,正顺着她的指缝钻进来,不厌其烦地捏着她掌心的软肉。
      魏舒抬眼去看,於琼轻咳了一声,视线往十七那儿一瞥:“我可没让你不看。”
      “看吧,不看你怎会相信呢?”十七淡然地接着拉下了些自己的裤边。
      右下腹的骨骼上纹了一个很小数字“17”样的纹身。
      这像是编码,不是什么代号,更像是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时候,给每一个样本命名的编码。
      以前看的各式的电影中,多是在胳膊上,或是脖颈处耳后这样的位置纹。
      可十七的这个纹身,位置太过私密。
      一点尊重感也没有。
      一想到这,魏舒后背发凉,浑身冒着鸡皮疙瘩。
      “所以你叫十七,是因为……”魏舒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没敢往下说。
      十七深呼了几口气,表情有些崩裂,很难再维持她原有的冷静沉着,只是不停地深呼吸。
      魏舒和於琼两个人都没有打断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手上又被捏了两下软肉,身侧靠了一处温热而来。
      於琼贴过来靠在她身上。
      魏舒侧目去看,只看到她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极为放松地玩着她的手指,像个置身事外的旁听者。
      恐怕连旁听的都算不上,听八卦的人好歹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情绪,她更像对这些事毫不在意。
      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只听又一记闷雷似的往平静的湖面丢去。
      “我是实验品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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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十七:我二十六
      魏舒:[害怕]
      於琼:妈妈,我才十八岁[害羞]
      魏舒:?你也要卖我保健品吗?
      祝元箴:你说你几岁!?
      十七:二十六,你聋了?
      祝元箴:喂,四院吗?我这有个疑似病人,对……十六岁小孩自称自己二十六岁……
      十七:……
      第42章
      实验品十七,北安生物研究所……
      魏舒她们接的也是来自北安的一个研究的项目。
      文知月,来自北安的高材生,这其中又会有什么能做的文章吗?
      这一刻魏舒不敢想了了,她害怕她一直以来的直觉都是正确的,她害怕曾经发现的那组蝴蝶基因能和人体有某种高度相关联系的推论是可行的。
      可现在“实验品十七”正在她的眼前。
      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
      人生二十来年,魏舒头一次感到无力又无助。
      这次不比之前,那会发现於琼是雪鸮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那时候有的情绪只是震惊、错愕、兴奋。
      都说建国后不许成精,於琼的事尚且可以归作为一个意外。
      空气是从未有过的干燥,嗓子像是在没有水源绿洲的沙漠里顶着炎阳高温行走了三天,下一刻就要脱水晕厥的感觉。
      “做的是什么实验……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些和文知月之间有关系吗?”想问的问题有太多太多,魏舒一时脑子还有些乱,她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要怎么问才不会触及到十七的伤痛过往。
      可这件事无法怎样去问,伤害过就是伤害过,那些沉重的、悲伤的、痛苦的情绪是无法磨灭的。
      再怎么自我欺骗也无法抹去。
      十七没说话,她沉闷地垂下眼眸,深呼吸了好几分钟,才悠悠叹了口娓娓道来:“一切要从我五岁那年开始说……”
      “那时候我还生活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有妈妈和妈咪,有幼儿园的好朋友。每天一放学就能看见妈咪,回家总能吃到香喷喷的米饭。可能那时候还小,没什么概念,总觉得妈妈做的饭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我妈咪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财务,妈妈是自己做门面生意的,记不清是卖的母婴用品还是婴儿服装。”
      “妈咪没时间来接我的时候,我就在幼儿园里玩玩具等,哪也不去。不过还好每次等妈咪也不会等上很久,半小时或者一小时总能等到。”
      “可是有一天我一直没等到妈咪来,幼儿园的老师跟我说今天妈咪没时间来接我,我说她骗人,和老师大吵了一架,因为妈咪不管有多忙,她总会来接我。”
      说到这十七顿了下,她嗓子哽住了,不愿在说这段过去,直接往后跳。
      “后来老师带我去找妈咪了,在医院里,我再也没看见妈妈在哪。我不记得妈妈得了什么病,我只记得妈咪坐在医院冷冰冰的凳子上哭了好久好久……真的好久啊……”她叹了口气,一边说着一边掉着眼泪,“我之前在KTV里说的都是真的,后来我妈咪酗酒,也离开了我。我那时候五岁,什么都不懂。”
      “我有的时候好恨我妈咪,为什么这么没有责任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里。我只能去福利院。”
      “我在福利院没有待到半年,就被带到一个四面八方全是铜墙铁壁的地方,那里冷冰冰的,比医院的板凳还要冷。每天都有一群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来给我做检查、打针、吃药。我不想吃,她们就不给我饭吃。”
      “现在我知道那是实验室。”
      “实验室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小朋友,只有乖乖听话的小朋友才有饼干吃,才能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我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只记得身上的数字。”
      “那里也有其她的小朋友,她们也和我一样,大家都是数字,可是有些小朋友好奇怪,玩着玩着会突然扑过来咬我。再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些小朋友了。”
      “实验室里的那帮人把她们称为‘瑕疵品’。”十七说到这冷哼了一声,“你知道我们做的是什么实验吗?”
      “什么实验?”魏舒大气都不敢喘,十七描述的是一个十分黑暗的世界,黑暗到让人会质疑现在的司法系统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一个在福利院的孩子会被弄到那种地方去。
      活生生的孩子从世界各地消失,为什么从来没有一条新闻播报出来。
      “那帮人把我们和各种生物的基因融合在一起,所以以前和我玩过的小朋友只要有超出正常社交范围内的异常行为,就再也不让我接触了。”十七眸光愈来愈冷,眼底的恨意像是点燃森林的火种,“我的运气很好,我是猫头鹰的基因,它们影响着我,让我在各种环境下冷静思考,知道怎么行动是对我最有利的。”
      “但也让我的身体骨骼生长得非常缓慢。”
      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样,明明已经二十六了,却还是十五六岁的样貌。
      “逃跑那天是和实验室里另一个孩子商量好的,她叫十三。我们逃出来后为了避免被一往打尽,是分头跑的。我本来都已经逃到南港了,又被那帮人给找到了。那时候在车站上和你碰见,就是我被抓回去路上的二次逃脱。”
      魏舒记得车站里匆匆一瞥的两个人,那两人身高马大,肌肉线条明显,看着就不像是好惹的。
      这段话讲完,魏舒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安慰她,只一味着沉闷的低垂着眼眸。
      掌心的软肉又被人捏了捏,魏舒转眼看过去,於琼没什么情绪,安安静静地听着,也许是感觉到她情绪不太好,才捏了捏她的掌心。
      可於琼又是什么反应呢?
      没反应。
      好像没有任何同理心。
      “你希望我表现出难过的样子吗?”
      好像是能看穿魏舒此刻的想法,於琼淡然地说出这句话,朝她眨了眨眼:“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