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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鸟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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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老赵起了个大早,得知结果时很是赞许。
      “行了,你赶紧回家休息两天,剩下的活儿交给我们!”
      “嗯。”
      “保密监管的事情,还顺利吧?”
      “蛇鸟司那边做事很稳,每个流程我也多次确认过。”
      老头爽朗一笑:“行,你也跟小孟处好关系,以后肯定还要经常接触的!”
      “……”
      挂掉电话以后,林山砚揉着脸下楼。
      其他人都陆续上车了,准备返市。
      孟独墨被领导留着吃饭,笑着推脱。
      有只奶牛猫在蹭小女警的手,对着镜头喵喵叫了一声。
      “好可爱啊,”小女警十分心动,“要不是家里已经养了大橘,真想把它也抱走。”
      孟独墨刚好路过,瞥了一眼,没话找话:“奶牛鸟也好看。”
      “啊?还有这种鸟?”
      孟独墨道:“黑白相间的鸟不就是奶牛鸟,脾气比奶牛猫好不到哪里去,都需要驱个魔。”
      林山砚在不远处回工作消息,心里骂了句神金。
      男人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他猛然转头,盯着林山砚看。
      你又骂我?
      林山砚凉凉看他一眼,转身上了车。
      再回市里汇报完工作,又临时去写了个案件研判文件,回家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青年连轴工作两天,开门时脚步有些虚浮。
      家里是暗的,没什么陈设,干净到像样板间。
      六十多平的出租屋里,客厅没有放电视茶几,只是放了个隼台,供他偶尔化形时在那休息。
      他顾不上洗漱,扑进被子里闷头就睡,睡到半夜变成笑隼,任由人类意识完全休眠,漫无边际地在城市里飞了许久。
      笑隼领地意识过强,不光要把整个小区当作自己的所有地,有时候还去附近城区里巡逻。
      凡是有野隼老鹰路过,轻则被臭骂几句警告,脾气上来了会被追着一通叨。
      有时候睡醒了,林山砚会发现身上有伤,只觉得无语又好笑。
      他体质特殊,但工作性质更特殊,有时候太长时间硬撑着不化形,手肘背脊又会发痒,还可能又长出羽毛。
      有时候在浴室里捡到羽毛,他会盯着看一会儿,心想自己会不会有天化形时撞到电网上,或者被哪个猛禽直接吃掉。
      那样也好,省得上班了。
      奶牛隼深夜里巡逻一圈,回家时顺路捉了只野蛇吃了,意犹未尽。
      它飞回站架上,刚梳理了一下羽毛,听见熟悉的铃声。
      林山砚迷迷糊糊地醒了。
      他下意识地要接电话,以为又要半夜加班。
      翅膀一够,人才清醒过来,哦,手还没变回来。
      再变成人时,电话已经停了。
      未接来电显示是孟独墨在找他。
      凌晨五点,是案子有事?
      林山砚裹紧被子,把电话拨了回去。
      “孟警官,什么事情。”
      “鸟叫扰民,睡不着觉。”男人懒洋洋道,“你又到处骂街呢吧。”
      林山砚气笑了:“滚。”
      电话一挂,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就该吵你一晚上。
      第46章 苦咽·4
      难得休息,二十四个小时反而像无事可做。
      林山砚翻出蒙尘的吸尘器,决心过得自律点。
      打扫里外,学法语,看进修的专业书,今天就这样过。
      自律十分钟后,他选择直接叫个钟点工。
      等待间隙里,林山砚点开朋友圈,一眼看见某人拍的街角球场。
      公检法不分家,还有十几个工作认识的熟人给他点赞。
      [孟哥打球带我一个!]
      [今儿太阳真好啊,是适合出去玩,哈哈]
      [这旁边有个咖啡店的甜品贼好吃,我每次点双份的可丽饼,配石榴汽水]
      等钟点工到了,林山砚嘱咐几句,拎钥匙出门。
      饿了,找点东西吃。
      咖啡店位于篮球场的三百米外,隔得挺远,基本看不见那边人影。
      青年吃得很慢,内心矛盾。
      去看孟独墨打球吗。
      来都来了,不看也亏。
      他的前男友腿长肩宽,又天生有蛇类的敏捷加成,爆发力惊人,运球上篮的那几步利落强势,打比赛从没输过。
      远处涌起一阵喝彩声,林山砚背对着球场,又抿了一口咖啡。
      不去了。
      去了那人必然嘚瑟,还会蹬鼻子上脸说好巧呀林检,今天出来散步?
      他回了几条工作消息,准备买单回家。
      头顶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抓到你了。”
      青年:“……”
      孟独墨拉开椅子坐下,明目张胆地舀了块提拉米苏。
      他叼着勺子,声音含糊:“好巧啊林检,今天出来散步?”
      林山砚面不改色,直接把账单二维码推给他。
      “你买。”
      孟独墨表示合理,顺手付了。
      林山砚的手虚搭在桌沿一侧,指节分明,连甲缘都纤薄好看。
      他说话时像在笑,也像脾气不好。
      “你一钓,我就出来,够给面子吗。”
      孟独墨也不哄,把大半块蛋糕悉数吃掉。
      “林检察官脸皮薄,想见我又不愿意承认,我完全理解。”
      林山砚不说话了,闷闷地玩手机。
      男人伸手牵他。
      “走了。”
      “都抓到你了,我们去打球。”
      林山砚没抽开手,薄怒道:“你最聪明了,你什么都知道。”
      孟独墨来时就瞧见他穿着宽松T恤和运动鞋,笑得眼睛里星星乱冒。
      “是我嘴笨,不会说话。”
      两人再度回到球场,野球队友吹了声口哨。
      休息时间刚好走了个人,还怕散场子了,来了正好。
      林山砚看着手长腿长,但是文气又瘦削,瞧着容易被欺负。
      哪想到哨子一吹,比赛开始,没人能从他手上抢到球。
      他是轻盈又明快的鸟,滞空能力好到不可思议,有不讲规矩的蓄意撞人,明明瞧准了位置,每次都扑空。
      林山砚什么都看在眼里,眼里有笑意,也不说破。
      但碰见暗推强档的,一个闪身过去,脚步都带着风。
      有他在,旁人一开始还以为孟独墨带了个秀气的拖油瓶,哪想到本来就难对抗的赛事变得更加棘手。
      新来的腾转几步假投真传,姓孟的长臂一揽飞身爆扣,分涨的像那人嘴角的笑一样,压都压不住。
      半个小时下来,对手那边很不服气。
      “操了,回头摇几个大哥过来,今天这把打得真他妈憋屈!”
      “文明一点,”林山砚喝矿泉水都是小口抿的,“破绽太多,战术只会莽,摇谁来都没用。”
      有人看出这青年不声不响做狠事的性子,暗里觉得惊艳,凑过来加微信。
      “以后一起约着打球呗,要是懒得打,一起吃饭唱K也行。”
      孟独墨神色变了,刚要开口,意识到自己已经没了资格。
      林山砚看他一眼,把微信二维码翻了出来。
      登时又有好几个人凑过来加好友。
      “认识一下!”
      “我妹特别喜欢你这款,哥们你单身嘛!”
      等热闹散去,他们不近不远地站着,此刻才发觉天气转凉。
      虽是春日,樱花早开,草木青郁,但风吹在身上冷得沁人。
      林山砚无意解释,径自叫了网约车,等那司机慢吞吞地过来。
      孟独墨站在十米开外的路灯旁边,眼睛在看字迹潦草的租房广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车钥匙。
      比亚迪遥遥开来。
      林山砚没回头,撂了一句话上车。
      “我们还是该远一点。”
      直到那辆车开走,孟独墨才回头。
      他看着车尾窗里隐约的身影,喉头干涩。
      私生活可以没有联系,但工作还是得朝夕相处。
      案件复杂,单是检察院那边的卷宗都已经有数万字,更不提繁复冗长的物料证据。
      小刑警在这方面接触的少,说话有点怯生生的,被提醒证据不合规范时有点慌。
      林山砚提点了一遍,第二次第三次送来的还是有缺损。
      电子数据中见证人签名缺失,被扣押的电子设备无持有人身份证明,证据链关联性缺失。
      “不是你的问题。”林山砚逐行确认细节,“这活儿本来就碎,得硬磨好多天。”
      小刑警直接摇来了头儿。
      “孟哥,这有几个地方我真补不上,您看看!”
      林山砚再抬头,看见警服正装的孟独墨。
      昨天在球场上,这人还是一身美式高街风,银链上坠个指环乱晃。
      今天又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俨然是青年干部。
      孟独墨道:“缺哪几个。”
      小刑警忙不迭复述了一遍,担心被老大训,主动道歉说是自己没全局观,有几个证据还是忘了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