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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降一只Alpha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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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池燃问:“跟谁?”
      潭知行:“我爸妈,他们总来这露营。”
      池燃:“哦。”
      他把衣服往上拉了拉,挡住自己半张脸。
      他呼哧呼哧跟着潭知行闷头爬,不知道过了多久,再一抬头,他们已身处一片星空下,四周空旷。
      “这里视野最好。”潭知行说。
      池燃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
      他从小就在城市里长大,已经习惯了寥寥几颗星的夜空,此刻望着眼前宛若一片银河的璀璨星空,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潭知行从背包里扯出张布铺在地上,“坐下看吧。”
      池燃略有呆楞地应了一声,一屁股坐下来,眼睛都没从天上离开过。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星星。”他不禁道,“真好看。”
      “喜欢?”潭知行问。
      池燃点头,“嗯。”
      美丽的事物可以让人身心愉悦,他甚至觉得山顶的空气都更好闻更清新。
      “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也是十几岁。”潭知行回忆了下说,“十五六岁吧。”
      “那时候不听爸妈的话,想自己走走看,就跑到山顶上来了。”
      池燃听完忍不住笑了声,目光从星星移到潭知行身上,“你还有十几岁的时候呢?”
      潭知行也跟着他笑,“谁没有十几岁的时候?”
      “你啊。”池燃说。
      潭知行神情略有无奈。
      “谁让你总是一本正经的。”池燃说,“感觉你就算是十几岁的时候也是个小大人。”
      他想了想说,“很装的那种。”
      不会怎么讨人喜欢。
      “怎么样?我说对了吗?”池燃冲潭知行一挑眉。
      “……差不多吧。”
      不是哄他,是潭知行真觉得自己小时候和池燃说的差不多。
      他十六岁的时候徐兰芝被查出来患有阿尔兹海默症,这个消息,对当时的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从那之后,他一度变得很沉默寡言。
      “你有想到你长大之后会变成一个很无聊的大人吗?”池燃双手向后撑着看星空,问潭知行。
      “我很无聊吗?”潭知行问。
      “不无聊吗?”池燃反问,“你几乎每天都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吧?”
      潭知行嗯了一声。
      反驳不了,他确实是这样。
      “那你说,你的生活里除了学习和工作还有什么?”
      除了学习和工作还有什么?
      思考这个问题时,潭知行盯着池燃的侧脸沉默了一阵。
      半晌,他收回视线,也看向远处的星星。
      “还好。”他说,“至少现在,我没觉得很无聊。”
      池燃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那你呢?”潭知行问,“你想过,要成为什么样的大人吗?”
      “我?”
      池燃晃晃脑袋,“我当然不会那么无聊了。”
      他语调升高,似有得意,“我要当一个很牛逼的电竞选手。”
      他说完,随即转头,伸出手指向潭知行,“你不许拦着我啊。”
      潭知行一顿,问,“我为什么要拦着你?”
      池燃:“......”
      对哦,潭知行又不真的是他的监护人。
      “为什么想当电竞选手?”潭知行问。
      “因为喜欢啊。”池燃说,“还有我打游戏很厉害。”
      “可惜你不会打游戏,不然你跟我打一把就知道我有多厉害了。”
      “......我学学?”
      池燃一愣。
      “怎么?”潭知行问,“很难,我学不会吗?”
      池燃结巴两声,“倒也,倒也不是。”
      他就是觉得潭知行会这么说很稀奇。
      潭知行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四周再度沉入夜的沉静,他们之间无话,就这么静静坐着,与星星同享这片夜空。
      潭知行的视线不自觉飘向左前方,落在池燃的侧脸上。十八岁的少年脸上写满了无畏的勇气,似乎从不为未来发愁。
      他很羡慕。
      “我靠潭知行!”池燃忽然用力拍拍他的手背,“你快看!是流星!你看那个是不是流星!”
      潭知行回神看过去,却只看到一点光亮的尾巴,闪过夜空,随即暗下去。
      “快许愿。”池燃说完,已经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争分夺秒似的。
      潭知行就这么看着他虔诚的模样,直到他睁开眼睛。
      “你许愿了吗?”池燃问潭知行。
      “没有。”潭知行说。
      池燃一下不干了,“你干嘛不许愿,快点!”
      他晃着潭知行的胳膊催促。
      “流星已经过了。”潭知行说。
      “没事的,它只是飞到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而且刚过去十几秒,现在许愿肯定还有用。”池燃开展他的歪理邪说。
      “好吧。”潭知行无奈,他合上眼睛。
      其实刚刚一闪而过的是不是流星都不一定。
      但许愿这种事,心诚则灵。
      他学着池燃的样子,双手合十。
      希望,可以永远记住这一刻。
      他睁开眼,池燃的脸就怼在他眼前,神色奕奕,星光都刚好偏爱他,照得他轮廓好看。
      “许了什么愿?”池燃问。
      “要交换吗?”潭知行问。
      池燃很干脆,“不要。”
      潭知行笑了,“那我为什么要说?”
      “我还挺希望愿望灵验的。”
      池燃撇撇嘴,撤回身子,低声嘀咕了句,“小气鬼。”
      他往后一倒,大剌剌地躺下了,仰面朝天。
      “累了?”潭知行问他,“要不要回去?”
      池燃晃晃脑袋,“再待一会儿吧。”
      “好。”潭知行在他身旁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潭知行再一回头,想叫池燃回去,却发现池燃已经合上了眼睛,脑袋歪到一边去。
      睡着了。
      潭知行不禁笑了声。
      真不知道池燃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睡着的,不是一般的心大。
      潭知行在叫醒池燃还是不叫醒之间纠结了会儿,最后选择将池燃抱回营地。
      池燃睡得很沉,直到潭知行将他放进帐篷里,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潭知行不禁担心他是不是又因为易感期晕过去了,又用测温枪给池燃测了遍体温,看见数字降到三十七以下,他才放心。
      翌日上午,池燃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挣扎着睁开眼,翻了个身去摸手机。
      “几点了?”他迷迷糊糊地嘟囔,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都有些恍惚。
      他昨天是在这儿睡着的吗?他不是跟潭知行一起睡的吗?潭知行人呢?
      “十一点半!”池燃一下从床垫上弹起来。
      他是被人打晕了吗?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晚上看星星呢。
      他扒拉了两下头发,准备从帐篷里爬出来,刚一探头就闻见了烤鱼的香味。
      “诶,小池,你起来啦?”潭枫在不远处朝他打招呼。
      池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叔叔早啊。”
      “早什么早。”白骁端着碗从他身旁路过,“我都吃好几块鱼肉了,快出来,潭叔烤的鱼可香了。”
      池燃瞪他一眼,火速钻了出来。
      “知行说你昨天晚上不太舒服,早上就没让我们叫你。”潭枫问他,“是在外面住不太习惯吗?”
      “还好还好。”池燃说,“已经没事了,叔叔你们不用担心我。”
      “哦,那就好。”潭枫说,“那边已经烤好一条鱼了,你快去吃吧。”
      “好。”池燃应道。
      他往树荫下看了眼,找到潭知行的身影,随即拔腿跑过去。
      “喂,潭知行,你怎么不叫我?”池燃气呼呼地问。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潭知行拿筷子不知道在碗里扒着什么。
      “很丢人你知道吗?”池燃在他对面坐下。
      “哪里丢人?”潭知行不解地问。
      “平时在家睡懒觉也就算了,在你爸妈面前——”
      显得他很不懂事。
      潭知行笑了声,“没事。”
      “他们自己也会睡懒觉。”
      池燃:“......”
      “给。”潭知行把手里的碗放下,推到他面前,“没刺了。”
      池燃微微一怔。
      原来潭知行是在挑鱼刺。
      “你......还真有挑鱼刺的癖好啊?”
      潭知行嗯了一声。
      池燃忽地一笑,“那我以后是不是都可以不挑鱼刺吃鱼啦?都交给你?”
      潭知行:“嗯。”
      吃完午饭,他们傍晚才返程。
      为了和白骁一起打游戏消磨时间,池燃坐上了潭枫的车,把潭知行一个人孤零零扔下,独自开车回家。
      对此潭知行倒是没意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不会像池燃一样觉得无聊。
      路上,潭知行接到了郑秋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