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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弱谋士求死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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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这话还算没有白说,那人又回转了身来,“那你凭什么嫌弃我。”
      然后又一脚踹开鞋子,板正的将那被褥拉过来,躺上去,又将边上的人压回去。与方才简直一般无二。
      阮进玉无话可说。
      第89章 委蛇03
      这人抱他抱的未免太心安理得。
      阮进玉无声叹了口气, 正当他以为身上的人已经眯着眼入睡时,声音又从他头上响起,“孤搬过来, 和老师住。”
      阮进玉毫不犹豫, “我不要。”
      那声音也毫不拖沓, “容不得你。”
      ......
      “你好歹是一国之君, ”阮进玉闷着气,嗓音也闷闷的, “要脸不要?”
      上头没声音了。
      原以为皇帝是真的喝多了,晚上来找他发发酒疯, 说些醉酒之言。
      所以阮进玉这晚上并未同他计较。
      翌日一早, 阮进玉很早就失了睡意, 早早睁开了眼。
      身上的人就这么抱了他一整晚,阮进玉动也不能动,只觉得哪哪都发麻、不舒服。可眼前的眼半分要醒的意味都没有, 实在是睡得好。
      阮进玉不自觉就开始动着身子, 试图脱开禁锢。
      哪知道刚动俩下, 捆着他的胳膊更加用力一分,把人又往里捞了一些。
      严堰定然是没睡醒的, 声音又沉又哑,“别乱动。”
      阮进玉不听, 手动不了就用腿, 腿也动不了抬头就张了牙。
      这一口咬的是丝毫不收力。
      严堰被他弄得彻底醒了神,胳膊刺痛,头脑昏涨。睁开投下来的眼阴沉沉的,眉眼溢出些烦躁,把他脑袋按下去, “你是狗吗。”
      阮进玉也不惧,就挑着眉眼望着他,颇有一番挑衅意味。
      严堰那怒气一瞬起来的,又一瞬平复。望着这人的脸,淡漠的呵笑一声,当即往前埋了头去。
      阮进玉身腰上那只手一直没撤,现在好了,往后缩都缩不了。
      他那一口是咬爽了,严堰胳膊上那牙印深到要见血丝。
      此刻严堰的侧脸贴着他侧颚肌肤。而,皇帝咬人,总是细细慢慢的磋磨,那疼都不是剧烈的疼,是细细麻麻如同针一样扎遍全身。
      令人难以忍受。
      以前阮进玉还会吭声,今天死活不吭声,待那脑袋起来,压在他胳膊上的手臂卸了些力,他也终于得以能动身。
      扬起手一掌拍在身前人的脸上。清清脆脆的声,他也没顾,当即就翻了身朝里头去。
      严堰早就清醒了,此刻脑子忽然空荡。
      阮进玉能有多大力?这一巴掌好死不死拍在严堰半边唇上。他看着前头只剩一个对着他的后脑勺,觉得好笑。
      但并未出声,只无声扬了扬唇角。
      大清早这么一遭,皇帝也没了继续睡的兴趣,在一旁起了身。
      阮进玉知道身后的人出去了,才平躺回来。
      屋中恢复静寂,再次只他一人。
      他也睡不下去,但依旧赖在床上没有起身。
      原以为皇帝只是来这睡一晚,今早便走了的。谁知道没过多久,又来了人。
      阮进玉并未躲这眼神,只是见着往床边一站的人,已经换了一套衣裳来,才恍然,方才他离去,怕是沐浴去了。
      他身上酒味倒是散了个全,阮进玉身上被染了一袭味道,到现在还浓郁着。
      “起来。”
      阮进玉见他进屋本就想起身的,但此刻皇帝开口,他又心中固执起来,不愿听皇帝的话。
      皇帝面上不威不怒,也不重复方才的话,竟无言迈腿,架势要上来。
      阮进玉本就没躲他的眼神,这番全看在眼里,于是当即坐起来,身子往床尾一滑,从另一侧下了床。
      踏着鞋就往外走,刚好撞到门口要进来布膳的洪恩公公。
      这番意欲实在明显,皇帝慢慢道道的走了过来。阮进玉转身看他,“陛下倒不如直接将我丢进天牢。”
      这和在牢里也没什么区分了。
      洪恩布了膳半分不敢犹豫即刻退了出去。
      “一人在此,觉得孤寂了?”皇帝从容地落座,“无妨,你想去牢里,我也陪你去。”
      阮进玉现在是当真分不清他此人到底是记仇还是不记仇了。
      总之大脑思绪有些崩塌,脸上难掩的愤懑,忍不住提醒他:“皇帝,你昨日刚封后,如今又是闹哪样?”
      严堰:“这几日宫中事多,不过几日没来,你何必这般不习惯?”
      不是这个问题。
      阮进玉沉着脸,声音渐冷,“你该去为你这皇位,绵延子嗣。”
      总归他生不了孩子。再如何,都不可能。
      宫中上下都盯着,封后只是一个开始,后宫有了皇后,接着就是就该开枝散叶。这皇位之嗣如今一个没有,宫里宫外都看着。
      况且,他是皇帝。
      如今巩固位置最好的办法,也是这个。
      他得要孩子。
      严堰将筷子放下,突然站起身来,“老师看着比我还在意。”
      “你若在意,很好解决。”他声音也冷,垂着眼过来:“即刻宣太医来,对外言说孤难以衍嗣。将傅予烨接进宫,孤昭告天下!当下便封他储君位。”
      严堰看着并不像再说戏语。
      阮进玉双眼都错愣了。
      这话他说的出,就做得出。
      好半晌,阮进玉颤着嗓子开口,道:“......你是不是疯了。”
      “我大逆不道,”严堰甚至带笑点头,“我行事混账。这些老师不都知道么?”
      不待他回话,严堰睨他一眼,“坐下,吃饭。”
      他这是偏不放过他,搭上自己都要和他死死纠缠了。
      阮进玉不得不在心中紧皱了神,不是认不认命,是目前,没法了。
      他坐下,严堰面上无多的表情,沉着自若地为他夹着菜。
      最后盯着他,全部吃完。
      这滋味实在不好受,可一个字也咬不出来了。
      令皇帝头疼的事大概都已经被他解决,所以这几日格外得空,几乎整日同他待在一起。
      乃至晚膳过后去后宫,都要带上他。
      如今阮进玉也不说话了,他总归奈不过皇帝这么一个疯子。
      去的是姒好的兰青宫。
      阮进玉在厅中,自不愿意再往里走。皇帝也没迫使他,钦妃得到消息便踏着步子入前厅来见圣。
      姒好见到阮进玉,只多看了一眼,并没有多余的思绪展露。
      她同皇帝行完礼便稍稍侧身对阮进玉也行了个礼。
      皇宫封后,皇帝一同抬了姒好的位分。
      如今,她是钦贵妃。
      “陛下。”
      皇帝神色浅淡,“让她出来。”
      姒好停了一下,才点头:“是。”
      婕婵对这座宫殿已是驾轻就熟,被人带上来左右一看,径直往姒好身侧一站。婕婵一双眼看得认真,姒好睨了她一眼,才回神转身来同皇帝行了个礼。
      阮进玉看到她的时候,几乎是当即便认出了此女子是谁。
      还能是谁?
      西雀坊舞娘头牌,婕婵。
      武安王逼宫那日他还道婕婵是如何逃出来的,如今也是明了了。
      婕婵是皇帝的人。
      真是一出好戏。
      埋了这么久的种子,如今拔了出来。
      阮进玉视线在她身上未移,这姑娘此时的模样和那日第一次见时不大一样,或许是那时候脸上带着妆面,柔化了她一双毒锐的双眼。
      此刻全然展现开来,自是瞧着不同。
      婕婵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直直的这般回望,悄然抬了一只手在腰间对他挥了一挥。
      “当日那个大理寺没查出来的案子里死的人,是你杀的吗?”
      阮进玉没顾及旁的,想起就直接问了。
      这场合,说到底也是皇帝的场,他便是就是不顾。
      皇帝并未在意,婕婵眨着眼睛,只是回望,没有开口。
      姒好也在看他,但神情更多是再往皇帝身上移。
      阮进玉顿时明白,皮笑肉不笑的嗤了一声,“陛下好狠的手段。”
      当时还以为是顺水推舟,结果从头到尾,没哪一点是他严堰漏掉的。
      哦,独独就一点没算上。
      便是他阮进玉。
      可未免太不择手段,仅仅是为了给武安王做局,叫她杀了几人,搅的主街人心惶惶了多久。
      皇帝没说话,倒是婕婵动了动眼,“总归是些要死的人,早晚罢了。”
      他没接话,显然不敢苟同。
      皇帝一双眼也挂在他身上,迟迟移不开。还是姒好先将话头调转,“陛下,今日便将她送出去。陛下何必亲自来。”
      皇帝才缓缓收了视线,话还是同阮进玉说的,“带他认个人。”
      这话阮进玉自没听懂是何意思,但隐隐就觉着不对,心里头始终找不到由头,到底还是没说话。
      婕婵还是憋不住,把头探出来,“皇帝陛下,我还是想问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