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把无情剑修拽下神坛

  • 阅读设置
    第5章
      “师弟过誉了,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回到讲堂里的应惑,目光放在白观身上,他能感受得出。这人身上有灵气。虽然微弱,但在凡间界这个几乎没办法修道的地界,能够走上修道之路,也算是凤毛鳞角。看来,这凡间界也没有预想之中那么无聊。
      应惑到他的席位落座。他的席位跟沈淮寂在同一行。作为人人都得分个三六九等的九州朝,在席座上面,自然也不能无礼。世家子弟按照家族势力的大小来划分座次,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学识格外出众,而这个例外,自然是徐聿洐。也只有他能以一贫二白的身份坐在沈淮寂身侧了。
      付麓领着白观进到学堂,他介绍道:“这是白观道长,我曾经的同门师兄,今日他同我一道讲学,你们有什么需要解惑的地方,可以向白观道长请教。”
      听完付麓的话,座下的学生跃跃欲试。在这九州,有谁不知道白观道长。这白观道长听闻已经有上百多岁,然而相貌一直保持在不惑之年,可谓是这世上得道的神仙,就是官家也要给他一份薄面。
      应惑半撑着脑袋,没有理会讲堂上的热闹,他偏头,散漫的眼眸落在沈淮寂的身上。
      望着他冷淡的侧脸,仿佛是遗世而独立的高岭之花。应惑一边看着,一边轻嗤。
      应惑视线赤裸,丝毫不加掩饰。无可避免的被坐在沈淮寂身侧的徐聿洐注意到了,徐聿洐抬眸望向应惑,这应惑眉目依旧张扬,只是那股张扬,多了先前没有的不羁和慵懒。
      正看着的应惑,接触到徐聿洐的打量,眉目微扬了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继续望向沈淮寂。
      被他这般无视,徐聿洐敛下眉眼,面容依旧温和,他轻抬起了手。
      付麓见状问道:“聿洐,你有什么事?”
      “夫子,学生有一惑想请教道长?”徐聿洐温声温气道。
      白观道:“什么惑?”
      徐聿洐站起来,附身拱手作揖:“前几日,学生阅览了《中州志怪》,里面常出现夺舍二字,白观道长你是得道的神仙,不知道这世上存不存在夺舍这种东西?”
      白观脸微一变,正肃道:“这夺舍是有的,但那是邪法,为天道所不容,只有邪修或是残暴的魔修才会使用这等邪术,一旦世上存在这东西,必定会被天道谴责,而我们这些修正道的修士,必须以除掉这些邪物为己任。”
      “邪术这东西万万不可沾,极其容易走火入魔,最后沦为一具人不人鬼不鬼的行尸走肉,你们若是发现有谁被夺舍了,可告知贫道,贫道会为你们除害。”
      听着白观道长的话,学生纷纷交头接耳。
      好一个义正辞严,应惑闻言,不禁嗤之以鼻。
      徐聿洐恭首拜谢:“学生明白了,谢谢道长。”
      由徐聿洐起了个头,后来的讲堂里,全是询问关于白观世间各种修行轶事和妖神鬼怪的话。言语之间,都是无限神往。可惜,这世间,能够走上修道之路的,千百年之间,都没有几人。而白观便是当今世人所知的独一人,可谓天纵奇才。
      到晌午,才停止讲学。学生们都饥肠辘辘了,纷纷赶去留云斋用膳。应惑从桌案站起来,他也饿了。自从他辟谷之后,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过饥意了,夺舍了这身体之后,饥渴感,包括其他所有凡人该有的感受,又得让他体会一番。
      应惑迈步走进留云斋。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学生,应惑到分菜之地,打了一包饭菜。他扫几眼留云斋,目光放在坐在角落里安静用斋的沈淮寂身上。他迈步走了过去,毫不客气地在沈淮寂身侧的座位坐了下来:“淮寂兄,可真巧啊,没座位了,我同你一道吧。”
      坐在沈淮寂对角位置的林侑白听着,忍不住低下头翻了个白眼,暗中腹诽,这周遭那么多空位,他也好意思说出没有座位的话,当真是佩服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属实没脸没皮。
      沈淮寂淡瞥了他一眼不言,夹了青菜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举手抬足之间很是斯文,端得一副世家公子模样。应惑心中满是不屑,看不惯他这装模装样的样子,捧起碗到嘴边猛扒了几口,筷子敲得瓷碗吱吱作响,很是狼吞虎咽,犹如饿死鬼投胎。
      沈淮寂似是一点也没有受到他的影响,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林侑白看不过去了,这许惑病了一趟之后,当真是越来越过份,一个世家大族的子弟,吃饭怎么能如此粗鄙,连市井的乞丐都不如。以前也没见他这般。
      “许公子。”林侑白开口,“你这个位置已经有人了。”
      应惑一顿,放下碗,斜睨着他:“谁?”
      被他这么看着,林侑白好不容易撑起来的胆量瞬间就没了,底气不足道:“聿洐的,他和望今有事外出一趟,等会便过来了,旁边有许多空位,还请徐公子移步吧。”
      “既然人不在,我为何不能坐?”应惑理直气壮道,“这留云斋是客栈吗?座席还许人提前预留?”
      林侑白不敢说话了,只得求助地看向沈淮寂,指望他来制止许惑。然而沈淮寂仿佛只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对于他们之间的争执从而不闻,有条不紊的用斋。林侑白只能无奈地垂下头,任凭应惑胡作非为了。
      应惑望着岿然不动的沈淮寂,嗤笑了一声。拿起完继续扒饭。过了半刻钟,他吃完。拿起袖子直接擦了擦嘴。接着把擦过嘴巴的袖子搭在沈淮寂的肩膀:“淮寂兄,还没用完膳啊,既然等会还有人要落座,那我便不打扰了,你请慢用。”
      说完,故意似的用袖子蹭了蹭他的肩膀。蹭了一会,应惑心满意足地拿起碗筷到收纳处,便离开留云斋。
      “这许惑,真是太粗鄙无礼了。”看着应惑离开,林侑白终于忍不住了。
      “侑白,这么这般生气。”顾望今和徐聿洐回来,看到林侑白满腔怒意,禁不住问道。
      “方才许惑坐在聿洐的座位上用膳,他吃相粗鄙极了,他用袖子擦嘴,还把那袖子蹭淮寂,淮寂的校服都被弄脏了,当真是恶心又可恶。这许惑现在不仅嚣张跋扈了,还这么粗俗无礼,简直就是……就是……欺人太甚了……”林侑白怒气汹汹道。
      “真是够粗鄙,太可恶了。”顾望今听着他的怒骂,再看沈淮寂的校服,果然肩膀之处,又一抹异常的脏污,跟着恼怒起来。沈淮寂向来有洁癖,不息脏污,校服常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的。许惑怎么能这么无礼的对待沈淮寂。
      顾望今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巾,递到沈淮寂跟前:“淮寂,你擦一下吧。”
      沈淮寂瞥了一眼那方帕,淡道:“不用了,等会我回去换衣服。”
      顾望今只能把手帕收好。徐聿洐一言未发的坐到座位。
      林侑白道:“聿洐,先别坐那儿了,换个位置吧。”
      “无妨。”徐聿洐温和着脸道。
      “那行吧。”林侑白无奈。
      顾望今也到位置落座,把饭碗放到桌面:“说起来,这许惑为什么要这么对淮寂啊,他之前不是对淮寂敬而远之的吗?哪里敢这么放肆地对待淮寂,不会是在憋什么坏招吧。”
      “谁知道,反正他在淮寂这里翻不起风浪,他就算再嚣张跋扈,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招惹淮寂。”林侑白道。
      “也是,就怕他越来越针对聿洐,不过日后聿洐住在眠云斋的话,只要有淮寂在,聿洐就不会有什么事的。”
      林侑白和顾望今在讨论,而作为话题的两个当事人,都不置一言。一个面容淡漠,一个面容温和。虽性格一冷一温,长相亦不相同,但眉眼之间却莫名透着一抹相似的气息。
      第6章 你想死吗?
      应惑从留云斋出来,迈步回到眠云斋。他这尊身体在眠云斋有独立的小院,虽不及沈园,但他好歹也是许家的嫡子,环境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中州书院不允许仆从伴读。偌大的院子,只有应惑一人。他走进厢房,脱下身上的黑色长服,到箱子里找了一会,才拿出一套黑色的长服。原主黑色的衣服很少,几箱衣服,也就那么两三套。
      都怪楚淮霁。
      要不是在他身上留下这道无可治愈的伤,时不时就要沾血。他也不用天天穿黑衣。早晚他要把楚淮霁那一身白衣扒下来,且给他等着。
      应惑重哼一声,解下身上的白布,敷在伤口上的草药已经干涸,甚至有些发焦。这些草药的药效发挥完了。凡间的草药效果很不好,远远不及修真界。凡间界灵气稀少,不能为修士提供修炼所需要的大量灵气,草药也无法吸取更多的天地精华。
      这尊身体实在是太差劲了。这么点伤都承受不住。应惑重新把白布再度绑紧,换上新的长服。
      待下午的讲堂结束。应惑没有去找沈淮寂麻烦,他离开学堂便朝云外山后山巅走去。
      “聿洐,山长已经允许你在眠云斋住下了,等会你下山拿东西吗?要不要我们陪同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