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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逃途中捡到了朝廷钦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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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难怪他连日来瞧见白芦楼内做事的人大多为女子。
      听得云星起有点缓不过来劲,“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哥告诉我的,要去白芦楼工作,肯定得提前打听一番。”
      不是,燕南度怎么不和他说这个?
      他岂不是错过不少,四舍五入不是相当于白在楼内住了数日?
      突然,一声重响从不远处传来,像是什么重物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惊得两人俱是一跳,吓得云星起当即站起身:“什么声音?”
      池玉露循声望去,回道:“是练武场那边传来的。”
      云星起好奇看她:“你家有练武场?”前几次来根本不知道池宅有练武场。
      “练习长棍棍法得有足够空旷的特定场地,”池玉露拿着木盒扶桌站起,“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一路领人走去时池玉露一脸若有所思:“说起来,今早有人来找我哥,不知是不是来相互比试的。”
      一踏过练武场的圆形拱门,一个高大黑衣人影直直往门口走来。
      池晴方正靠墙站立,一手擦去嘴角血渍,一手拿棍,形象狼狈。
      看得池玉露心下了然,武艺切磋大抵是输了,瞥了一眼黑衣人,二话不说向她哥走去。
      留下云星起一人站在原地好奇打量起练武场环境来。
      池宅练武场四四方方,砖砌围墙围了一圈,一侧墙立有木架,架子上放有各类武器,正前方是一间瓦顶砖墙的建筑。
      丝毫没注意到有一人向他靠近而来。
      “云星起。”
      一道熟悉的声音惊得他扭头看去,不是,燕南度怎么在这
      哦对了,是之前麻烦杜楼主转告一事。
      看清来人是谁后,云星起心中无其他任何杂念,只想跑。
      一转身,后方传来一股大力,燕南度一眼看出他想跑,几步上前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别跑,我们今天得好好聊聊。”
      完了,被抓住了。
      “......好。”没得选择,只能聊聊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个僻静之处,燕南度牢牢将他堵在角落里,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模样。
      相对无言,燕南度率先开口:“七夕当晚是我喝醉了。”他内心当然不是想说这句话的。
      昨夜,他一掌拍碎了一张百年黄花梨木桌,留下打打不过他的杜凉秋一脸悲切地蹲下身捡起桌腿,他站在一边问道:
      “我要是之后有机会和他面对面聊,是不是只能将关系退回原样?”
      杜楼主没抬头看他,将捡好的木头腿放在一边,检查起碎成五六七八片的桌板,没好气地回道:“你说呢,你想和他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我的桌子我到时会和掌门说一声,让他从你的账上扣。”检查完后的杜凉秋站起身看他,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他嘴里挤出。
      燕南度无所谓地坐下摆了摆手,“要多少,你跟掌门说就是了。”毕竟确实是他打碎的,他认。
      徐徐图之虽令人心生烦躁,却貌似是目前唯一可行之策。
      被圈在他怀里的少年抬头看他,实际上,云星起心底已做好了准备。
      如果燕南度和池姑娘一样,向他表白,他直接开口拒绝。要是拒绝不了,他可以先屈从后找机会逃脱。
      客观上来说,他一个臭画画的,强行挣脱的可能性基本等于没有。
      七夕当晚,他可没送他泥娃娃,万万不可能释放出什么暧昧来。
      至于他为什么平白无故亲他,说起来,以前他和琴师好友喝酒上头,那人没少把住他的脸乱亲,亲嘴确实是头一回。
      说实话,他宁愿那晚他是要拿刀捅他。
      对方要是能和他说清楚,彼此给个台阶下,解除二人之间的尬尴气氛,说明之前完全是意外,他自是乐得顺杆子往下爬。
      不待男人接着往下说,云星起装作生气地双手抱胸,抢过话头说道:“所以,你喝醉了就可以不负责了?”
      第42章 争抢
      一句话, 激得燕南度心底一阵浪潮翻涌,他迫切地想开口否认接着剖白心意之际,云星起因生气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笑了起来:“哈哈哈, 我就知道你那晚是喝醉了。”
      只要对方没借机表白, 他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这回事。
      随即云星起强硬地转移话题, 反客为主地凑上前去揽住男人肩膀,全然没瞧见身边人顷刻间暗沉下来的表情。
      “对了,我过几日要走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完全不给燕南度回答的机会。
      燕南度闭了闭眼, 平复了一下心情,好, 得徐徐图之, 他明白的。
      “你要走了,去哪?”
      “回家啊,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起过。”
      “那欢迎我去你家玩一趟不?”
      闻言,云星起扭头略带认真地打量起他的表情来,见燕南度不似开玩笑,旋即灿烂一笑:“当然可以。”
      之前云星起是计划他先回家, 打点好一切后看有没有机会邀请到燕南度前来, 不给眼下两人一起去不是不行,路上多个照应不是。
      不过在离开池宅之前, 他打算将奚自交给他的笔记送给池晴方。
      拿在他手上没大用, 丢了毁了有负奚自一份心意, 不如转交给池都头, 还那些无辜死去失踪人士一个真相。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瓦顶砖墙的建筑内,池晴方正坐在一张圆桌旁,由一位侍女一圈一圈给他包扎腰上伤口。
      他一边被包扎一边疼得龇牙咧嘴的, 瞧着燕南度同云星起一起进来了,大惊失色道:“怎么,还要打?你不能趁人之危啊。”
      燕南度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看着他,“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云星起无意掺和两人,掏出一直藏在衣襟里的笔记说道:“池都头,我这里有个东西要交给你。”
      “这是什么?”侍女包扎好后退开,池晴方活动开手臂接过笔记。
      云星起故作高深:“之前芳原城内失踪人士的真相。”
      掂了掂厚实的蓝皮笔记,池晴方禁不住拿好奇目光打量起对面少年来:“你怎么弄到的?”
      无意透露奚自存在的云星起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之前逛街逛到徐府附近,在对面小巷子里捡到的。”
      撒谎撒得十分没水准,池晴方忍不住狐疑地瞧他,连带一直坐在一旁不出声的池玉露笑着说:“你不会是在逗我哥玩吧?”
      云星起双手摊开以示无辜:“真没有啊,我逗池都头玩干什么,这貌似是徐府老爷的日记,我捡到看过后觉得自个没法处理,特意拿来的,看看对府衙破案有没有帮助。”
      一听有关徐府,池晴方表情严肃起来,草草翻开看了两眼:“保真吗?”
      云星起诚实道:“保不保真我没法确定,看着挺真的。”
      笔记交出去后,他同池玉露打了声招呼后,和燕南度一起离开了池宅。
      芳原城街道上车水马龙,挑货摆摊的商贩日益增多,巡逻官兵比起初次进城所见少上不少。
      云星起念着方才男人说要和他一起回家,得事先说明一番:“你说你要去我家玩,我先和你说一声,我已经,”他勾了勾手指,比划出个三来。
      “差不多三年没回家了,可能会有些招待不周。”
      低头看身边少年略带羞赧的脸色,燕南度轻笑一声:“没事,山上环境清幽。”重点是同行的人。
      “说来清幽是挺清幽的,”云星起摸着下巴回忆起来,“最重要的是,我们过不久出发,或许能赶上山间果树结果。”
      说至此,他兴奋地抬头看身边人,“到时我带你上山摘果子去。”
      山上的野果燕南度好久没尝过了,他应和着笑道:“好。”
      两人有说有笑并肩走至白芦楼前,恰逢今日杜楼主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小酌,远远望见了他俩。
      一脸饶有趣味地注视着他们一路走来,临近门口,和早有所觉的燕南度对视了一眼,他刻意忽略了好友眼中的杀意,和蔼可亲地向他举一下杯。
      待上了客房走廊,二人礼貌告辞,关上房门,云星起松了一口气:幸好对方没多提别的事。
      一踏进房内,他敏锐察觉到整个房间不知何时被打扫了一遍,地板无尘,黑棕桌面亮得反光。
      白芦楼当然不是河洛客栈那样的黑店,然而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去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箱子里的东西。
      那团神似发霉生肉的太岁被他用之前黑布结结实实包好,藏在了所有画纸与颜料下面。
      打开箱子,一切如旧,没人乱动。
      至于为什么不上交太岁给池都头?
      他本人是不想长生,但保不齐其他人心生歹念妄图长生,他没胆量去赌人性。
      之后在芳原城等待码头开运的几日,云星起旁敲侧击去问过燕南度白芦楼内歌伎与地下赌场一事,男人总是闪烁其词,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