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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公用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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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公用的白月光 第22节
      贺松风冷脸骂他:
      “你要点脸。”
      …………
      休息室的门把手悄然拧动,推出一条深黑的缝隙,程以镣手腕上张扬的皮质摇滚手链往前一飞,先一步插进门缝里。
      作者有话说:
      ----------------------
      [吃瓜]一切都会以回旋镖的方式砸回来
      第17章
      冷气撩起分割空间的垂帘,张荷镜和程以镣面面相觑。
      瞧着张荷镜那副一脸水的落汤鸡狼狈模样,再瞧着那张脸黑得跟天在打雷、天要下雨似的,程以镣一猜也知道,准是让贺松风的刻薄给伤到了。
      他没忍住吭哧一笑。
      自己的挫折固然愤怒,但对手的失败更为好笑。
      “贺松风呢?”
      程以镣左右探头看了看。
      张荷镜从墙上扯下两张纸,不着急回答程以镣的问题,而是先慢悠悠擦干净脸上的水。
      这时,被压抑许久的掌心刺痛才猛地冲破表皮,一下子钻得心绞痛。
      断掉的眼镜咣当一下砸地,本就支离破碎的眼镜,这下真碎得四分五裂,渣都不剩。
      鲜血彻底地染透掌纹,却又最终在垂下的中指指尖汇合。
      滴答。
      滴答——
      鲜血坠地,断断续续,似断线的珠子。
      “贺松风呢?”程以镣继续问。
      张荷镜冷冷抬眸扫了一眼程以镣。
      他曾是个体面人,出于世族、阶级原因,他待程以镣足够友好。
      只是这会,这份友好在贺松风的不公平对待下,腐烂生蛆,像脓疱扒在张荷镜的脑子里。
      把他体面的友好腐蚀成了一团团又浓又臭的怨念憎恶。
      为什么?
      凭什么?
      程以镣这条蠢狗没被贺松风推开过?
      张荷镜把卫生纸揉成团,丢到一边的同时,面无表情地快步走向程以镣。
      他指尖的血,在血管因情绪波动而快速收缩的影响下,越滴越快,越滴越多,空气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不等程以镣反应过来,一记重拳打破他的半边脸。
      “呃啊——”
      程以镣被打得整个人掀过去,脑袋里猛地一下惊出一声隐隐的咔哒声,好像有什么骨头断掉了。
      他向后跌了好几步,两秒钟不到的事情,脸上就浮了一块触目惊心的疤。
      程以镣震惊万分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张荷镜。
      脸上的疼痛还没传过来,但脑袋率先嗡嗡轰鸣,那是理智破碎的声音。
      “你疯啦?!”
      程以镣大吼出来,那张脸肉眼可见地快速发红,他摊开手吐了口气,一粒苍白的牙从满口的污血里啐出来,鼻翼受击的一侧发作出像被车撵过的,粉身碎骨的轰轰剧痛。
      张荷镜面无表情。
      他甩了甩手,把剩余的污血在手掌心里抹平抹匀,同时拳头攥紧,不让掌心被镜片割出的血像示弱似的,流个没完。
      程以镣捂着半边肿起来的脸,但是捂哪都是剧痛无比,半边脸都在不受控制的痉挛。
      他皱着眉头,忍着剧痛,咬住牙抬起手,用力点着张荷镜那张脸,讥讽地大喊:
      “我知道了,你爱上贺松风了,你心疼他,你要替他向我报仇!”
      铁锈的恶臭味灌满程以镣的口腔,连他说出来的话都变得恶臭无比。
      “是不是等会你还要屁颠屁颠去找他,告诉他你为了他,跟我反目成仇,跟我打了一架?好让他感动得把衣服脱了随便你干。”
      程以镣啧了一下。
      “呵呵,死舔狗!”
      张荷镜捡起地上碎掉的眼睛,无视上面的污血,收进口袋。
      他要离开了,自顾自地绕过程以镣身边,向外走去。
      但又不单单是这样无聊的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补上一句:
      “谢谢你的指点,等会我就照你说的做。”
      程以镣:“???”
      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气得两只眼睛涨出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后槽牙一直到门牙都咬紧了,把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细长的线。
      张荷镜离开的手腕被程以镣用力地掐住,紧接着便听见两声急促奔来的脚步。
      等张荷镜转头看去的时候,拳头已经高悬在天上,马上就要如陨石砸下来。
      “你打,打完我就彻底有理由接近他了。”
      轰——
      一拳下来,砸在门框上,硬生生砸出一圈惊悚的凹陷。
      不敢想这一拳如果真的打在张荷镜脸上,头骨能不能撑住。
      就算撑住了,恐怕也得脑震荡。
      塑料兄弟情,一碰就碎。
      程以镣指着走廊尽头,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滚!”
      张荷镜略过他,走在他所指的那条路上,自然地好像是程以镣好心在为他指路。
      程以镣更气了,一拳把大门彻底砸穿。
      谁说男人没有那么多心眼和心机的?
      他看张荷镜,坏心眼和小心机不是很多吗?!
      他气得磨牙,牙齿合在一起左右才动一下,扯得左脸的伤口传来剧烈爆痛的撕裂感。
      他痛得直叫唤,可转头一看,有学生经过。
      为了脸面,尽管痛得恨不得拿刀把半边脸削了,也死活不肯再喊出一个“痛”字。
      打在贺松风身上的那一下,如今作为回旋镖,收取中介费和利息后,重重砸回他自己身上。
      鼻翼骨折,打掉一颗后槽牙,半边脸几乎肿到破相。
      程以镣脱力地摔跪在无人的角落里,狼狈地冲面前虚想出来的锁骨菩萨,认错投降。
      认了,真是他活该。
      程以镣养了半月的病,贺松风因为不想和他们行动时间线对上,放了晚学,还背着包跑去升学班的楼里多补一个晚自习,就这样悠哉悠哉过了半月。
      “贺松风,你月考又是年级第一,下周的学生大会你要穿校服上台演讲,记得把校服洗干净熨好。”
      贺松风听到这样的话,眼睛亮闪闪的,那代表他可以得到他人生第三张表彰奖状。
      “好!”
      贺松风难得会用感叹号来说话。
      晚自习下课,贺松风踩着兴高采烈地步子回到寝室。
      那几个少爷在这个点通常都不在寝室。
      他推开房间门,下一秒又把门拉回来。
      低下头,看着自己门口散落的烟头,零零散散地十几只烟。
      “祝早日抽出肺癌。”
      贺松风歹毒地放在心里嘀嘀咕咕,体面人是不会把这种话摆在明面上说的。
      他把门口打扫干净,再一次推门,但很快动作又僵住。
      他迅速扭头向后环顾一周,又小心翼翼地踩住门框,向里观察一番后,才缓步走入。
      贺松风清楚地记得,他出门前把这扇门锁死了!
      但此时,房间里突兀地出现不属于贺松风的东西。
      床上放着一袋药,还有一沓崭新的钱。
      以及一张小学生字迹的字条。
      【对不起】
      没有留下署名。
      贺松风迅速把药和钱,抛到门外去。
      他才不要猜是谁送的,统统丢掉。
      后半夜。
      贺松风睡去,游荡在外的幽灵们前后脚的时间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