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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届宿主真卷!乖软酷撩随手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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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二人在下一个路口分别,楚栖年没去楚家店铺,路过商店进去买一把伞。
      果然到了半路,大雨倾盆而下,小白和烤鸡一起被楚栖年抱在怀里。
      “雨真大。”楚栖年长衫已经湿了一半,路上聚集的雨水往地势低的地方流。
      等到家里,鞋已经湿透。
      楚栖年脱了鞋袜,换上干净衣服,赤脚踩在地毯上。
      屋里窗户没关严实,雨丝顺着缝飘进来,桌面落一层水珠。
      “小白,抹布给我。”楚栖年伸手去关窗。
      狗子咬着一块干抹布跑过去,直起身递给他。
      楚栖年顺便撸了一把狗头,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我那便宜爹也不愿意给我个大桌子,就这还是楚肖文不要的桌。”
      小白:
      “说是这样说,但看见便宜爹的脸,我就烦。”楚栖年打开油纸,万幸里边叫花鸡还热着。
      楚栖年把小白抱上桌,一人一狗吃得喷香。
      他不久前吃过一碗汤圆,再吃下一只叫花鸡刚刚好。
      “饱了……”楚栖年摊在座椅里,揉揉肚子。
      小白摊在桌上:
      “还剩下一只,明天早上让婶子帮忙热一热,咱俩一人一半?”
      小白懒懒晃一下尾巴:
      吃饱了饭,如今听着窗外的雨,窝在自己小屋里,难得的温馨舒适。
      “嘭嘭嘭!”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楚栖年一个激灵。
      小白呲着牙正要叫,被捂住狗嘴。
      “识砚啊,我是爹,你睡没?”门外楚老三的声音传进来。
      楚栖年翻个白眼。
      这不是废话,这么使劲儿敲门,睡了也要被吵醒。
      楚栖年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打开门。
      “爹,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楚老三跨进屋,“早上找你,发现你没在,今个儿跑去哪里?”
      楚栖年收拾桌上放的油纸,随口胡诌:
      “我今天帮别人卸货,主家赏我几个铜板,全部用来买叫花鸡。”
      “爹,你吃不吃?”
      楚栖年孝心大发,捧起小白啃剩下的鸡,递到楚老三面前。
      楚老三吃过晚饭饭才过来。
      对于面前只剩下鸡架没多少肉的叫花鸡,面露嫌弃。
      “爹不吃,你吃。”
      “好吧。”楚栖年问:“爹过来是有什么事儿要说吗?”
      楚老三不喜欢磨叽,直言道:“明日你去中心医院旁边的铺子帮忙吧!”
      果然是因为任南酌。
      但凡楚家有脑子,便要通过自己搭上任南酌。
      楚栖年嘴角扬起的弧度轻蔑。
      “可是爹,你不是从来不让我插手家业吗?”
      同为留洋回来的少爷,只有楚识砚这么一个不被家族承认。
      楚老三心虚,装作为难地长叹一声。
      “识砚啊,爹在家里说不上话,你大伯二伯不同意,爹也没法啊!”
      楚老三说罢,捏着袖子去擦眼角。
      楚栖年目光凉凉盯着他。
      小白:
      眼看楚栖年不为所动,楚老三嫌他不识好歹,起身想走,又怕大哥训自己。
      “去可以,不过爹,工钱这一块……”楚栖年搓搓手。
      楚老三连忙保证:“一天一块大洋!”
      楚栖年嫌少,没应。
      今天任南酌还给他三块大洋,就连班主都答应,每场戏给两块。
      怎么到便宜亲爹这里还便宜了。
      楚老三试探道:“你觉得多少合适。”
      楚栖年伸出两只手:“十块。”
      “十块!”楚老三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身后的椅子,“你怎么不去抢!”
      楚栖年扣着桌角,小声说:
      “我不用去抢,任大帅说了,可以给我找个轻省的活干,一天十块大洋还是最低的。”
      一句任大帅,堵死楚老三。
      楚老三强忍火气:“三块!”
      楚栖年:“九块。”
      楚老三:“四块!”
      楚栖年:“八块!”
      楚老三一拍桌:“最多五块,你大哥在铺里的分红都没这么多!”
      “好,成交!”
      原本最低三块就可以,如今抬到五块大洋,也是意料之外。
      楚老三一口气憋在心里险些厥过去,无比后悔刚才嘴快,应该再往下压一压。
      “行了,明天早上记得早点去!你休息吧!”
      “好,爹晚安。”
      楚栖年紧跟着嘭地一下关上房门。
      任由楚老三在门外气到跳脚。
      “父不慈,还指望子孝?”他冷嗤:“这老家伙在想屁吃。”
      -
      翌日,楚栖年一大早起床,先是跑去梨园告知班主晚上才能来唱。
      班主最近赚的盆满钵满,自然依着他。
      “哎!等等!”
      班主从屋里拿出一个食盒递过去。
      “任大帅的副官半个小时前拎了个食盒过来,说是给你准备的早饭。”
      “早饭?”楚栖年接过,掀开食盒盖子。
      里边放着一盅枸杞山药粥,一盘糖醋排骨,还有一小碗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糕点。
      班主笑道:“任大帅对你真不错啊,小楼,咱们这一行男人和男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要是能攀上个有钱有势的人家,以后吃喝不愁啊。”
      楚栖年合上盖子,“但是您不知道吗?如果被抓到,是以流氓罪入狱,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班主显然想到什么,笑意逐渐消失。
      “以前我有一位徒弟,长相身段比你差些,但当年也是长陵名动一时的花旦,直到他和另一个人的事儿被捅出去……”
      楚栖年好奇:“然后呢?”
      班主痛惜道:“后来红卫兵对他百般凌辱批斗以后,竟把他赤身裸体的捆绑在理发店橱窗里示众三天两夜。”
      楚栖年难以置信:“他们太极端了。”
      “他跳入长陵河,在三日后,人们在下游发现了他,他身上是一身红色戏服,面容完好。”
      班主悄悄侧过头抹去眼角泪水。
      “长陵河里的鱼虾都知道他冤,舍不得啃食他的皮肉。”
      第160章 专情军阀x腹黑小戏子(10)
      这般悲惨的往事不免让人唏嘘。
      离开梨园,楚栖年提着食盒去铺子。
      当铺开在医院旁边,生意很好。
      楚栖年只是坐在柜台后,一上午就有十多个穿着麻布衫,衣服满是布丁的人来当东西。
      店里伙计把他当看店的,不给安排活。
      楚栖年乐得自在,反正坐一天五块大洋到手。
      “婶子啊,你这镯子有裂纹,不好卖,价钱这上面……”伙计比了个数。
      来当东西的婶子手掌满是老茧,指腹布满深浅不一的皴裂,肤色因长年累月在地里干农活被晒的黝黑。
      她眼里带泪,“这位小哥,求你多少再给一点吧,这是以前我年轻时进宫,宫里的嫔妃打赏的……”
      “这是好东西,要不是我家老头子生大病要用钱,我舍不得当了啊……”
      伙计一脸不屑:“现在清朝已经没了,你不卖就走!别在这里影响我们生意!”
      婶子往后退一步,紧攥着玉镯,面上煎熬痛苦,眼泪横流,不断转头看向医院的方向。
      “我……”婶子最终还是走了回来,无比艰难开口:“我……卖……”
      依稀间,楚栖年好像看到了这位婶子年轻时候的模样,旗头,华丽的旗装,花盆底。
      一位气质出挑的格格,如今经过时代变迁,纤纤玉手变为胼手胝足。
      她再也戴不上心爱的玉镯。
      “等等。”楚栖年起身:“婶婶,我是当铺老板的小儿子,这镯子让我过过眼,成吗?”
      “好,您看吧……”婶子小心翼翼将镯子放回垫有绒布的木盘里。
      楚栖年轻托起玉镯,仔细看伙计说的裂缝。
      片刻,他放回去。
      “这镯子保存的很好,成色不错,至于裂痕,大抵是碰到坚硬的物什,一道小裂纹而已。”
      楚栖年看向伙计:“如果婶子活当,价钱自然低些,若是死当,这种品相的镯子后期可以做成金镶玉镯子。”
      方才伙计们就是拿捏住婶子急需用钱,故意压价。
      婶婶语气焦急:“死当能给多少钱?”
      伙计正想开口,楚栖年先一步道:“五十块大洋。”
      “小少爷!”伙计慌乱道:“您第一天来,不懂这些东西,可不能乱说啊!”
      楚栖年手指轻敲玻璃台面:“这手镯是上好的和田玉,这种品质咱们店里没有。”
      伙计方才给的价是十块大洋,恶意压价,就是为了多得些分成。
      但这种人命关天,昧着良心赚钱,时间一久,这当铺早晚要出事。
      楚栖年压低声音:
      “报价五十块大洋,你的分成也不会少,适可而止吧,楚家这些年臭名昭著,是因为什么,你们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