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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臣的心尖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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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臣的心尖啾 第55节
      “说,你是哪家的小鸟探子?”
      沈啾啾眨巴着小鸟眼睛:“啾啾啾。”
      啾啾回答了哦。
      但是娘亲听不懂可就不管啾啾的事了。
      所以说,审问一只小鸟真的能得到答案吗?
      谢惊棠最终还是没忍住,趴在桌边笑了个前仰后合。
      沈啾啾闷闷不乐地啃肉干,时不时絮絮叨叨地啾两句。
      “哎呀,来就来吧,还自己带干粮。”
      “乖乖,你这也太客气了吧?”
      谢惊棠伸手进去鸟笼逗弄这只好玩又可爱的毛团子,手指尖绕着小鸟的长尾羽,偶尔戳戳生胖气的鸟球球。
      在看到沈啾啾胸前新换的羊脂玉项链时,谢惊棠的眼中划过一丝意料之中。
      她之前冒险请玉徵长公主帮忙牵线,想要用吴王囤兵的账本情报做一个交易。
      谢惊棠久不在京城,但在被吴王追杀前,这些年与郑瑛一直没有断了往来。
      郑瑛的确帮了她,但也告诉谢惊棠,能够帮她的那个人并不好谈交易,等到她入京后,自会相见。
      昨天刚一进入驿馆,大祭司就说她身后跟着一只小鸟细作。
      所以谢惊棠昨天拿掉小鸟的项链,就是想告诉小鸟背后的人,她已经发现了。
      “你这主人还挺小心眼。”
      结果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来找她,反而给小鸟又戴了一根项链。
      弄得跟宣誓主权一样。
      这项坠看着比之前那个可真的是又贵又用心,就差把一切好谈不要伤了小鸟刻在玉面上了。
      不论她与小鸟背后之人能否谈成交易合作,对方至少对她没有敌意。
      沈啾啾虽然有点纠结娘亲关小鸟笼子的行为,但在看到娘亲的手指后,还是忍不住贴上来。
      谢惊棠扒拉了一下小鸟胸前的羊脂玉吊坠,低低啧了一声。
      她其实真的挺想养这个小家伙来着。
      但又感觉实在不太好抢。
      算了,溪年的事情要紧,小鸟的事先放放。
      谢惊棠收回手:“好啦,你就先在笼子里待一会儿,等你的主人找过来,咱们再谈谈交易。”
      说完,谢惊棠将鸟笼放在窗边,很细心地给小鸟开了一条窗户缝透气,便走到房间另一边开始扒拉算盘算账。
      “啾啾啾!”
      “啾——!!”
      “啾啾,啾啾啾!”
      沈啾啾想把娘亲喊回来。
      至少给小鸟一个证明身份的机会啊!!
      来根笔,来张纸什么的呀!
      但谢惊棠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地,继续扒拉手里的算盘。
      沈啾啾蔫巴巴地闭上鸟喙。
      唉。
      其实小鸟也明白。
      像是恩公那样接受程度一流,会想到给一只爪子丁点大的小鸟准备笔墨的人才是极少数。
      沈啾啾的小鸟脸贴在鸟笼缝隙间,不死心地检查了一下鸟笼栓扣,发现他一时半会居然看不懂这个栓扣的构造。
      很显然,在经过小鸟越狱后,这鸟笼是谢惊棠专门改了锁,用来挟鸟质以谈交易的。
      出来时好好的。
      回不去了。
      沈啾啾一脑门撞在鸟笼栏杆上,柔软的鸟胸毛从栏杆缝隙支棱出来,小鸟玉坠磕碰在鸟笼栏杆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小鸟都不敢想,昨晚才刚刚哄好的恩公发现小鸟真的夜不归宿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沈啾啾的翅膀打开,翅膀尖尖卷着鸟笼栏杆,脑袋靠在鸟笼边上铁窗泪。
      完鸟。
      好丢脸。
      这下真成鸟质了。
      沈啾啾越想越尴尬,鸟喙在鸟笼上啄出哒哒哒哒的声响。
      回去之后,小鸟一定会被隋子明那个家伙笑半个月的。
      呜。
      ……
      另一边,裴度下朝回来,发现小鸟不在府中时并没有多少意外。
      更没有生气。
      裴度换下朝服,取下乌纱帽,净手擦面。
      忠伯给裴度备了正式的衣裳,玉冠莹润,腰佩荷包一应俱全。
      裴度换好衣裳,掐好时辰,手指轻轻捋过袖口:“晚膳多添几道金陵的菜色,让厨房也做几道溪年能吃的。”
      忠伯应下,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
      裴度想了想,道:“让子明晚上也来一起。”
      省不省心的先不说,在搞关系缓解气氛这方面,隋子明的确称得上天赋异禀。
      第42章
      沈啾啾靠着笼子,把带来的两根肉干都啃完了。
      鸟爪因为抓着肉干,不可避免泛了些油光。
      被养的十分讲究且爱干净的沈啾啾找了一圈,跳到小水碗旁边,砸吧着鸟喙,甩着脑袋往外面扒拉水,用来洗鸟爪。
      谢惊棠的确是在算账,但眼角余光也的确是在偷看那只小鸟团子。
      主要是真的很有意思。
      小小的一只毛团子,坐姿反而人模人样的,吃相也特别斯文,吃完了还会去洗爪子。
      洗爪子倒也还算是聪颖鸟儿的举动,但这只鸟团子甚至会嫌弃自己的鸟爪伸进水碗里弄脏喝的水,选择用自己十分防水的脑袋往外扒拉水。
      洗完了还拽走原本装肉干的荷包,把微湿的自己仔仔细细擦干净。
      最后低头对着水碗的水面臭美欣赏,翘着的尾巴毛晃来晃去的。
      哎呦,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可爱?
      看着看着,谢惊棠一个不留神,账本上就多出一只胖胖的小鸟画像。
      真的不能带走吗?
      谢惊棠看着账本上圆鼓鼓的小鸟,又看看笼子里还在揽水自照的臭美小鸟,努力克制自己的心动。
      可是真的好可爱。
      好喜欢。
      溪年从小就不爱出门,也不喜欢接触外人,要是身边能陪着这么一只可爱生动的小鸟,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吧?
      溪年那孩子从小就好奇生父,经历这么多事,回来后一定会大受打击,有只小鸟能安慰转移一下注意力也不错。
      谢惊棠想着,无声叹了口气。
      沈溪年是她从小养大的孩子,这孩子的善良心软,执拗敏感,以及对亲人的期盼向往,她最是了解不过。
      溪年离开京城时年岁尚幼,如若沈明谦心中当真有溪年这个儿子在,溪年不会对生父一点记忆也没有。
      但很多事情,作为母亲的谢惊棠很难去和儿子说。
      说他的生父因为他被大夫笃定注定早夭的体弱多病而厌弃他,多次提出想再要一个孩儿?
      她那时的全部心思都倾注在儿子的身上,自然没有答应,对府上账目也多有疏漏,所以才有了后面沈明谦和周氏的事。
      谢惊棠现在想起沈明谦说平妻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溪年虽是我的嫡子,但身体着实不好,即使我去请封镇国侯世子,陛下都不会应允。更何况溪年身子骨弱,不能见人,日后也不可多劳心,自然需要一个健康伶俐的兄弟帮衬照顾。”
      “原儿是将来扛起镇国侯府的人,出身自然不能过低,免得让外人笑话……棠儿,你是商贾出身,周氏是名门闺秀,让她做妾实在是说不过去……”
      谢惊棠深深呼吸,抬手按着太阳穴,紧咬后槽牙。
      她从前只当沈明谦无耻,毕竟夫妻十年,谢惊棠自认还算了解沈明谦这个人,虽然软弱无能,但至少不算是狠毒小人。
      所以在吴王的严密监视步步紧逼下,谢惊棠想到了假死脱身,让溪年借着科举的由头被接去天子脚下,有镇国侯府的暂时照拂,不卷入这场风波,之后功名加身入朝为官,当能性命无忧。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沈明谦居然投靠了吴王,不惜以溪年为诱饵,以莫须有的罪名让溪年含冤入狱,引她现身!!
      如若沈明谦此时站在她面前,谢惊棠真的不好说自己会不会直接捅一刀过去。
      谢惊棠从前只知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却忘了豺狼鬣狗之流面对利益,会心狠到啃噬亲子。
      郑瑛姐姐说的没错,她看男人的眼光真的是差的要命。
      “啾啾,啾啾啾啾?”
      清脆的鸟叫声传来,谢惊棠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