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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婚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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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婚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第106节
      骊珠微恼:“什么什么东西?它就叫这个啊……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她又没弄过这种东西!
      裴照野就更不知道了。
      然而男人想弄这种东西并不困难,他心里有了数,大致猜到是用来做什么的,自有办法去弄。
      想到这里,他压抑的情绪略有回转。
      只是一想到骊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裴照野心底又跳动着一种不甘又幽怨的暗火。
      公主要成婚也是正经成婚,宫里嬷嬷岂会教她这种东西。
      她若跟覃珣成过婚,那个覃珣就是个看上去被三纲五常腌入味的,恐怕恨不得能跟她生十个八个孩子,更不会教。
      算下来,还能是谁?
      裴照野盯着骊珠的眼道:
      “……公主真是博学,看来多读书确实有好处。”
      好阴阳怪气的一句。
      骊珠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又怕他胡思乱想,攀扯到覃珣身上去,还是强调:
      “是宫里的嬷嬷博学。”
      裴照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睡吧。”
      他的眉眼褪去了情动时的侵略性,将被衾拉过来给骊珠盖好,动作温柔,骊珠心底甜丝丝的,又突然有点舍不得他。
      “……你要走吗?留下来吧。”
      裴照野静静看着她绯红的脸。
      “反正,玄英他们迟早会知道,而且,等到了绛州,人多眼杂,就没那么方便了,你说是不是?”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他同寝过了。
      也不是要做什么,只是想像从前那样,不管白日有多少烦恼,只要枕着他的臂弯,就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两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拽着他的手指荡。
      ……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被衾暖香阵阵,气息交缠着,裴照野抱着怀中温软,不知餍足地亲吻许久。
      “公主,公主……”
      他想,他的公主怎么会这么好呢?
      好得他欲念刚收,又忍不住得寸进尺。
      “……公主,试试这样呢?”
      过了许久。
      裴照野退了出来,将她翻过身。
      掀开被子,烛光下,隐约能看出那双雪白纤长的腿,内侧泛着红。
      “好像有点破皮。”
      裴照野吻了吻她气恼含泪的眼。
      “公主的皮未免太嫩了些……不怪我,这已经很快了,明早再看看,若还是痛,我再给公主亲自上药赔罪。”
      骊珠:“……”
      她想要的一起睡不是这样的!!
      第53章
      枕边呼吸声绵长, 裴照野这一晚的梦却不平静。
      他先是梦到了自己在山坡上游猎,却不猎鹿、麝、獐之类的猎物,只策马追逐在一群羊后面,要杀来做羊肠衣。
      但很快, 山坡荒原变幻成了林间官道。
      马蹄踏着泥尘, 街上人潮拥挤, 他穿过雒阳城的春草,下马, 见一队婚嫁仪仗浩浩荡荡穿过长街。
      他问前来接应他的人:
      “这么大的阵势, 什么人出嫁?”
      那人道:“自然是陛下最为宠爱的清河公主, 听闻公主敏而好学, 性情温和, 更有玉软花柔之貌, 南雍女子, 无人出其右……”
      众人望着步撵轻纱后的公主,裴照野望着高头大马上的年轻驸马。
      潇潇君子,如圭如璋。
      纵然平日在家族重担, 父亲约束之下,装做一副早熟老成的模样,此刻却显出少年意气。
      婚服鲜红, 公主为妻, 王孙公子风流当如是。
      “胤之兄不必羡艳,”身旁人拍了怕他,“你万中挑一,举孝廉入雒阳,三日后殿试表现得好,亦可直入青云。”
      他道:“若要比肩覃氏嫡长公子, 当如何?”
      那人笑:“跟他比?至少也得列九卿,不,他升得定然比你更快,要想跟他和他背后的覃氏比肩,起码……也得位列三公!”
      他点点头,擦肩而过时,赤色纱幔被风吹动,他朝影影绰绰的倩影掠去一眼。
      他道:“那便位列三公。”
      他说得轻描淡写,引来身旁人善意轻笑。
      裴照野在身临其境的梦中,每一步都走得满腔杀意翻涌。
      覃——珣——
      他要杀了他!
      他一定要杀了他!!!
      这到底是梦中的自己还是现世的自己所想,裴照野分不清。
      他猜到骊珠或许与覃珣成过婚,但骊珠对覃珣并无什么情意,不过是时势所迫的政治婚姻而已。
      但却不该让他亲眼看到这一幕。
      他岂能心平气和地看着骊珠嫁给旁人?
      梦中画面还在延伸。
      他看着自己入雒阳,三日后,入宫城,穿过长长宫道。
      却没有见到那位明昭帝,来考察新进儒生的是丞相薛允和尚书令覃敬。
      待考察结束后,覃敬让人在宫城外叫住他。
      “裴从禄的儿子,如今都长这么大了……你家世不显,又无良师,学识平平,为官之路是会艰难些,若有难处,可来寻我,切莫学你父亲行事,在雒阳惹些祸端,明白吗?”
      ……覃敬没有认出他来。
      他做出一副欣喜难抑的模样,恭敬道谢,却在转身时眼底流露讥讽笑意。
      父欲杀子,此刻儿子就在父亲眼前,他却认不出。
      他往前走,身后的马车飘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按规矩,公主入府三日就要带着驸马,一道搬进公主府,可薛夫人咬死了不准公子搬,正在府内闹呢,老爷快回去劝劝吧!”
      他站在驰道一旁,看着马车渐远,宫道渐渐坍塌成黑暗。
      裴照野霍然睁开眼。
      他喘着粗气,掌心抚着额,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分不清这里到底是雒阳还是别的地方。
      几声鸟叫,天蒙蒙亮,帐外有伙夫架锅生火。
      ……这是宛郡郊外。
      “什么时辰了呀……”
      枕边响起一个睡意正浓的嗓音。
      裴照野转过头。
      暖意融融的被衾间,娇靥如白芍凝露,清新又慵懒。
      骊珠虽醒得早,但冬日总会有些赖床,她连眼睛都没睁开。
      因此也没有看到,此刻她头顶那双眼仿佛猛兽,随时都会扑上来吞吃享用他的猎物。
      她只听到裴照野状似温和的声音。
      “卯时四刻,昨日定的辰时三刻起身,公主还可以再睡会儿。”
      骊珠哼哼唧唧以做回应。
      梦中所见还残留在她脑海中。
      也不知怎么,今晚她忽然梦到了前世刚与覃珣成婚时的事。
      梦见覃珣的母亲薛夫人不准覃珣去公主府,让她成婚三日就成了雒阳城内的笑话。
      薛夫人的为难不只这一件。
      明昭帝死后,覃敬忙于政事,无暇管她,她更是变本加厉。
      骊珠原本已经很久没想起这些事,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梦见。
      更可怕的是——
      她好像
      困意袭来,正打算继续睡时,忽而听到锦被摩擦声,下一刻,脚下有风钻入。
      一并钻入地还有濡湿潮热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