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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婚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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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婚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第38节
      裴照野瞥了眼她怀里的那堆册子,道:
      “那些狗东西, 该不会也把我写进这破册子里了吧?”
      “……什么叫破册子,这些都是很要紧的东西。”
      裴照野:“给我看看。”
      骊珠睁大眼挣出他怀抱,顿时警醒。
      “不行。”
      “为什么?”
      “在我看完之前, 任何人都不得碰这些东西, 我要好好审一遍——还有你藏在靴子里那一册,一并给我。”
      裴照野剑眉轻挑:
      “你还真是……”
      前一刻还一副青天大老爷要给他主持公道的模样,下一刻就把他也当犯人防着?
      翻脸翻得也太快了些。
      他抽出那本册子,拍在她手中。
      掂了掂怀里的那堆册子,骊珠抱得胳膊都酸了,然而玄英想接过来时, 她却也摇摇头拒绝。
      “对了,”骊珠转身问顾秉安,“今夜红叶寨有多少人下山?”
      顾秉安扫了裴照野一眼,得到后者的默许后,他垂首答:
      “包括我和丹朱在内,共五十三人,再多,恐怕会惊动郡内守备。”
      骊珠了然颔首。
      “公主。”
      玄英终于忍不住出声:
      “珣公子……他应该受了很重的伤,您看,既然裴府已经被控制起来了,要不然,我去问问管事的二位夫人,请府中医师给他瞧瞧?”
      “哦对对对。”
      骊珠这才想起来,神色肃然。
      覃珣可不能在这里出事。
      “我可以用一用你的人吗?”她问裴照野。
      裴照野收剑入鞘:“你要用他们来抄我自己的寨子,可能有点困难,别的随你。”
      骊珠莫名其妙地睁大眼:“我抄你的寨子做什么?”
      “公主的想法高深莫测,谁知道呢?”他笑吟吟地看她。
      ……好阴阳怪气。
      时间紧迫,骊珠收回视线。
      “陆誉,长君。”
      两人起身聆训。
      骊珠道:“陆誉,你与丹朱一道,收缴府内余下家丁的兵刃,投降的捆起来,负隅顽抗的,先晓以利害,若还不从格杀勿论,看紧裴府门户,不要让任何人随意外出,若有通传消息的,也一概拿下。”
      “陆誉得令。”
      “长君——”骊珠看着抚着臂膀的小宦官,“你负责看守后宅,安抚女眷,尽量不动武,但也要收缴她们房内剪子之类的利器,不可大意。”
      “长君明白。”
      骊珠再看向玄英。
      玄英已从房内拖出一个空箱子,给骊珠盛装那些册子。
      她道:“公主今夜是要熬个长夜了?”
      骊珠颔首。
      “玄英明白,给珣公子寻医师,安排府内这些卫士的吃喝睡轮班,再去寻几个女婢替公主收拾今夜要用的书房……这些琐事,玄英会安排好,公主无需忧心。”
      玄英绝非夸口。
      不过一刻时间,丹朱赶来时,原本四处血淋淋的裴府井然有序的运转起来。
      有人在收拾尸首,有人在清点武器兵刃,还有个腿都软了的膳夫被架着送入膳房,说是要给大家准备明早的膳食。
      丹朱抬手勾住长君的肩膀,叹为观止:
      “好威风凛凛的女官,瞧着是比我们红叶寨的有规矩些,诶,他们一个女官,一个执金吾校尉,那你是什么东西?”
      面皮薄的小宦官冷着脸,拨开她的手:“……与你无关。”
      另一边,裴府女婢战战兢兢前来知会,称书房已经收拾好,请骊珠移步。
      骊珠应了一声,准备抱着箱子过去。
      “嗯——”
      裴照野忍俊不禁地看着她涨红的脸,半蹲着问:
      “要我帮忙吗?”
      骊珠使出了吃奶的劲:“我可……算了,我不可以,你来吧。”
      下一刻,她看着裴照野单手将箱子夹在了臂弯里。
      “走吧。”
      骊珠目瞪口呆跟在后面。
      寅时三刻的月亮斜挂天边,像指甲掐出来的一点淡黄印子。
      府内仆役不得随意走动,院子里石灯熄灭,只有引路的女婢提着一盏灯,照出一点雾蒙蒙的光。
      “这里鹅卵石滑脚,小心点。”
      骊珠听到他提醒,才想起来他在裴府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自然熟悉。
      “哦。”骊珠伸手揪住他衣袖。
      感受到袖口的轻柔力道,裴照野脚步顿了顿,偏头看她。
      她正提裙低头看着路面,头也不抬道:
      “不许趁我没注意的时候动我的册子哦。”
      已经将箱子推开一条缝的手收了回去。
      她倒是很了解他。
      裴照野道:“我还以为你应付不来这种事,没想到动起真格,也是条理清晰,杀伐果断。”
      “什么真格?”
      “方才安排人掌控府内上下。”
      黑暗中,骊珠辨不清方向,揪着衣袖的手改成了挽着臂弯。
      他臂膀太粗,她的手只能搭在上面,贴得紧紧。
      她挽得极自然,连一丝迟疑都没有,就好像已经这样挽过千百次。
      裴照野忽而走神。
      她跟她那个未婚夫,是否也曾这样挽着手,在雒阳的宫苑内相携出游?
      “那算什么,宫变才是动真格。”
      骊珠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你这个年纪,何时见过宫变?”他问。
      骊珠顿了顿:
      “我从小就听说过啊,五王之争,燕都焚毁,迁都雒阳,我父皇还有太傅,都会跟我讲这些故事,小时候天上打雷,我都觉得是有人在撞宫门,要来逼宫了……后来才不怕的。”
      “后来?后来为什么不怕?”
      他偏头看去,见少女抬起头笑盈盈望着他不说话。
      好一会儿,她才道:
      “反正就是不怕了。”
      也不知道在傻笑什么。
      裴照野收回视线,脚步却忽而停滞。
      “怎么了?”
      临水散落的几处偏房沐浴在夜色中,血腥味没有波及此处,风中只送来淡淡的木犀花香。
      裴照野:“没什么。”
      骊珠却心念一动,问前面引路的女婢:
      “这里是什么地方?”
      “府内小厮家丁的房舍,阿野……这位裴大人,以前也住这里。”
      裴照野扫去一眼,那女婢果然是曾经在府中见过的熟面孔。
      “阿野?”骊珠若有所思,“以前他们都唤你阿野?”
      他含糊应了一声,本不欲多言,却见少女突然眼前一亮:
      “我们不去书房了,就去你之前住的地方看册子吧!”
      裴照野瞳仁一紧。
      没等他阻拦,骊珠就已兴致勃勃地让女婢在前带路,还追问那里是否有其他人住进去。
      得知那里没有旁人住,只是用来堆杂物后,骊珠更添兴趣。
      然而一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