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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婚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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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婚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第23节
      甚至连送往雒阳的秘信,竟都被人拦截。
      眼看就要走投无路,却听陆誉道:
      “光凭我们几人,的确不行,所以,我昨夜才往宛郡送了一封信,现在这个情形,如果还有一个人有能力从覃氏手中救出公主,就只有那个人了。”
      宛郡覃氏的嫡长公子,清河公主即将定亲的未婚夫。
      覃珣。
      第14章
      陆誉也很清楚,向覃珣求援,这完全是兵行险着。
      御船遇刺的幕后主使尚未明朗,但陆誉心中暗暗忖度,有动机、有能力向他们下手的人,只有宫中的覃皇后和睢南薛氏。
      若确定是睢南薛氏的手笔,自然可以向宛郡覃氏求助。
      但现在覃氏也并不清白。
      这样推测,此事就难办了。
      不能直接信任宛郡覃氏的家主覃戎,也不能放任公主被一个乡野匪贼扣下,思来想去,陆誉只能赌一把。
      就算覃氏真有问题,就算清河公主的未婚夫也心向覃氏。
      真要到跟这些地头蛇你死我活的地步,他手中,还有陛下御赐的符节作为底牌。
      不过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他们初来乍到,对伊陵郡和宛郡官场局面两眼一抹黑。
      别到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倒被这匪贼和覃氏合围,那公主就真脱身无望了。
      “他们出来了。”
      在里正家门外蹲守了半个时辰,手下盯着出来的一行人道:
      “这不是回寨子的方向啊,这个方向……他们是要去襄城?”
      襄城?
      陆誉拢起眉头。
      这匪首好大的胆子,抓了公主还敢带着公主招摇过市……
      莫非这匪首不知公主身份?
      不是没有可能。
      他虽与公主相识不久,但船上几日相处,也发现公主聪明机警,或许这次出行,就是公主在伺机逃跑呢?
      那就更要拼一次了。
      陆誉:“一队随我一道跟上他们,另一队去知会覃家派来的人,机不可失,今日务必救出公主!”
      -
      骊珠全然不知陆誉那头的枕戈待旦。
      他们一行人,先是在里正家中用了一顿清淡但滋味鲜美的午膳,又登船渡虞水,悠闲地赏了会儿沿途风光。
      一路游山玩水般,刚过申时,襄城的城门便尽在眼前。
      骊珠奇怪地咦了一声。
      “怎么排了那么长的队伍,那些城门守卫查什么呢?”
      裴照野瞥了她一眼。
      还能查什么,查她呢。
      伊陵郡太守的官署置襄城,他们上岸的地方,又是襄城最大的渡口。
      伊陵郡既然收到宛郡太守的请求,替他们抓人,这里当然是盘查的重中之重。
      不过今日他把这烫手山芋送回去后,就再也不必盘查了。
      长君心中生疑,担心覃氏与伊陵郡的官员通了气,这些人是来抓他们的,于是对骊珠道:
      “娘子,不如我先去瞧瞧……”
      “我去吧,”裴照野拦下了长君,“那么多人,你挤不进去,我方才瞧见有我认识的守卫,我去问问。”
      说完,他径直朝城门处而去。
      戴着草笠的身影极高,即便人潮密集,也一眼就能瞧见。
      骊珠和长君看到他与一名军士交谈了几句,很快便折返回来。
      “似乎是城中有窃贼,这几日才盘查得严,无妨。”
      骊珠颔首,长君却瞥了他一眼,将骊珠往旁边拽了拽。
      “公主,不对吧,”长君小声道,“御船遇刺已经有几日了,伊陵郡不可能一无所知,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这么一说,骊珠沉吟半晌。
      “有一种可能,我们与御船失散,方渐也死了,船上的人没了主心骨,只会遮掩消息,等到了宛郡后,再请示上级。”
      骊珠在心底算了算航程。
      “御船正常行驶,昨日才会到宛郡,伊陵郡这边还没收到消息,也很正常啊。”
      长君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还有一种可能,方才这个山主说了假话。”
      “绝不可能。”
      骊珠想也不想,立刻否决。
      “他说假话就意味着他想把我送走,他绝不会把我交给别人的。”
      长君不知公主何处来的信心。
      但现在这情形,转头就逃只怕也困难。
      重新回到队伍中,裴照野的目光扫过长君眸含警惕的模样,双手环臂,姿态闲散地问:
      “说什么悄悄话去了?”
      “没什么。”
      骊珠昂头看他,突然拽住他衣袖:
      “听说襄城繁华,各家食肆也颇有特色,我们寻人的路上,你能顺便带我去逛逛吗?”
      “……”
      裴照野看了她一会儿。
      “好啊。”他微微笑着。
      队伍往前挪了一点。
      骊珠仍然拽着他手肘的布料,捏得指尖发白,目光认真:
      “还有,丹朱姐说,襄城晚上每逢初一十五,夜里宵禁前还有百戏表演,我……也想看看,可以吗?能看得到吗?”
      排在他们前面的人,一下子往前挪了好一段距离,裴照野却没有立刻跟上。
      那双浓黑瞳仁静静凝望她的模样。
      好一会儿,排在后面的人都快有怨言了,他才道:
      “怎么看不到?你要是想看,我们今晚在襄城住一夜,明早回去便是。”
      他错开视线,抬脚缓步前行。
      仿佛松了口气,骊珠嗯了一声,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
      城门近在咫尺,守卫们冷着脸,吆喝着人快些通过,速度比之前似乎快了许多。
      不知是否是错觉,好几人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他们。
      长君神色戒备地盯着守卫,握着剑鞘的掌心微微浸出汗水。
      前面只剩下两人。
      身旁响起五铢钱相撞的声音,一阵风掠过。
      “戴上这个。”
      骊珠偏头望去,带着桂花香的层层白纱兜头落下,遮住了裴照野喜怒难辨的神色,也遮住了旁人的窥探。
      卖帷帽的老婆婆收好钱,笑眯眯道:
      “如此漂亮的小娘子,戴了这帷帽遮得严严实实,真可惜嘞。”
      “不可惜,”耳畔响起男子噙着笑的嗓音,“夫人胆小,若被街上的浪荡货色惊扰了逛街的兴致,才叫可惜。”
      骊珠眼露诧异,下一刻,城内突然一阵轰隆声。
      那声音太大,引得不少人下意识望去,恰在此时,早已做好准备的城门校尉眸光一寒。
      “嘘——”
      一只手强而有力地覆上剑首,不动声色地将他即将出鞘的剑,缓慢摁了回去。
      城门校尉憋红了脸,竟不能将剑再拔出半分。
      杂耍艺人喷火飞丸,叠案倒立,人潮中叫好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裴照野,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太过分!你知道这是谁的命令吗——”
      草笠下,一双浓黑眼眸如鬼悚然,笑得没有温度。
      “安静点,我自有我的打算。”
      长君第一个回过神来,扭头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