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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仙君你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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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仙君你冷静点 第87节
      “在宁觞派比试。”
      “是了,宁觞派的杨宗主是此次剑法比试的主持之人。你将名录直接送给他便好。”
      说罢,云述转身往房中走。
      一条腿刚跨过门槛,便听到身后的许映清问:“我可记得,这个宁觞派数次为难问水城,之前更是在月牙镇直接与师……与她闹了不愉快。此次若是遇上,没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怕是要出事。虽说可以易容,但终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您就不担心……”
      云述在原地停了片刻,还是入内去了,声音极淡:“与我无关。”
      *
      云述还是照旧每夜会梦到玉姜。
      但不同于之前数年她在梦中的温柔,近来的玉姜待他都极为疏冷。更有无数次,金簪都穿透了他的心口。
      疼痛自身体浮至心底,让他分不清是真是幻。
      唯独今夜。
      梦中的玉姜格外不同。
      梦中的洞房花烛之夜,烛火摇曳,红绸垂落。
      微风浮动,显现出其后两个交缠的身影。
      他有些想要落泪,又强忍了回去,只一次次地咬她的耳朵,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玉姜浑身失力,后仰着脖颈,偏过头去咬紧了唇,道:“别废话。”
      云述却恍若未闻,施力,重复问:“你喜欢我吗?”
      这狐狸在榻上一惯缠人,得不到准话就一直这般不上不下地折磨人。
      她整个人都要被磨碎了。
      潮水往心口涌,热烫的,让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凌乱。深夜里谁也记不住白日的那点不愉快,只满心都是感受彼此的存在。
      她的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不容推拒地将他揽近一些,再咬上他的肩。
      外面的雨势渐盛,枝叶被狂风吹得作响。室内却是一片旖旎。窗下的烛几乎燃尽。
      玉姜几乎被这场雨给淋透了。
      只能抱着他喘息,哑声说:“云述,你这样太欺负人。”
      云述摩挲着她的侧脸,看她泛红的眼尾,哄道:“冤枉。难道不是你欺负我?你总是欺负我。姜姜,最恨你的时候,我想和你一起死。那样就没有人和事可以分开我们了,永生永世都可以在一起,做鬼都要纠缠。”
      玉姜侧过脸,任由他吻,道了句:“疯子。”
      云述却难得心情好,啄吻她的唇,笑说:“我是疯子又如何,你难道不喜欢我?”
      若是不答,指不定这狐狸还要缠人多久。
      玉姜最后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臂,发泄一般:“喜欢。”
      得到回应的云述自是没打算再放过她,直到她再没了一丝力气,这场云雨方歇。
      惊醒时,已经是次日天亮了。
      梦中香暖,梦外却只有冷透了的单枕。
      他的长发微微潮湿着,让他恍惚现下究竟是何时辰。
      简单披衣下榻,推开窗子,发现这场大雪仍然未停。
      也不知问水城是否也有这样的雪。
      而她是否也想起了他……
      闭上眼缓了一会儿,他终于穿戴整齐出去。
      唤来许映清,他道:“此番去宁觞派比试,我与你们同行。”
      “同行?”许映清讶异,“仙君不是要留在浮月山养伤吗?”
      云述连咳了几声,声音微哑:“路途遥远,放心不下你们,与你们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第67章
      宁觞派中人来人往,从未这么热闹过。
      杨宗主高兴得合不拢嘴,一整日都忙着亲自在山门前迎来送往。
      修真界盛会,来赴会皆是仙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等闲之人是见不着的,此时却都齐聚宁觞派,颇给他一种蓬荜生辉之感。
      杨宗主更加庆幸自己这些年执着于清理问水城,多次带人前去,这才给自己挣出了一些颜面和地位来。
      天快黑下来时华云宗才带着人前来。
      玉姜重新施过易容诀之后,就走在罗时微的身旁,充作寻常华云宗弟子。
      见了罗时微,杨宗主的眼睛都笑弯了,忙拍了拍身侧的侍从,低声吩咐:“华云宗来的可是仅次于浮月山的贵客,小心招待,备下最好的茶水!”
      交待完琐事,他上前,背脊都弯下来了:“罗少主怎还亲自前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罗时微向来不会说这些场面虚话,更不屑于给面前这个多次找玉姜麻烦的杨宗主什么面子。
      她甚至未曾给他一个正眼,大步流星地入内。
      所幸白芷还记得些许分寸,敷衍似的应了杨宗主的话:“贵地距离华云宗太远,我们少主舟车劳顿,已然疲倦,劳烦杨宗主备下歇息房间。”
      “自然,自然。”
      终于将华云宗一干人等迎了进去,杨宗主自己才悄然松了口气,但身旁的侍从却不理解:“她不过是个少主,连她母亲都得给您几分薄面,怎的她这般盛气凌人?”
      杨宗主道:“罗观月为了能将宗主之位留给女儿,可是将自己的夫君都休弃了。只因那人意图谋取宗主之位。为绝后患,罗观月甚至废了那人的灵脉,让他再无觊觎宗主之位的可能。你说罗时微算什么?惹了她,罗观月大概会将咱们宁觞派都给掀了。再者说了,这位祖宗,可是连浮月山都纵着,从未得罪过的。”
      正说着,山下跑来几个弟子,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清,断断续续地说:“贵、贵……”
      “贵什么?慢慢说。”
      “宗主,贵客!”
      杨宗主不以为意:“人都到齐了,连浮月山的人都已经安置妥当了,还能有什么贵客?”
      “仙君!是云述仙君!”
      “谁?”
      杨宗主觉得自己耳朵大概出了什么问题。
      数年来,无论是谁人相邀,浮月山仙君都不曾出现在任何一个仙门盛会。
      故而这一回,杨宗主甚至没敢送上帖子。
      “云述仙君,此时已经快到了。”
      杨宗主的腿一软,眼前甚至有些晕眩。
      稳了稳心神,他忙不迭地随他们一同下山亲自前去相迎了。
      与此同时的玉姜才在宴席落座。
      望向满室不同衣饰的仙师,玉姜低头斟酒,仰面饮了下去。
      罗时微在她身旁坐下来,按住了她的酒盏,问:“饮这样多做什么?”
      玉姜顿了顿,道:“果酿而已。”
      “按照你的酒量,果酿大概也是要醉的。”罗时微不动声色地接过了她手中握着的杯盏,放在一旁,反而将另一碗汤推至她跟前,“多久没见过这些人了?”
      玉姜撑着鬓角,懒怠地抬眼,视线扫向周遭,道:“东躲西藏好多年了,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倒是不适应。”
      见着这些昔日的友人或着是同伴,玉姜并未有几分伤神,更多是回想了自己。
      如今被整个修真界厌弃,她虽说不甚在意,却也有意避开。
      时日渐久,她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再出现了。
      罗时微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说过,你从未想过一直瞒着自己的身份。但你的心结,却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你如今习惯用幽火,也不该真的弃了无落剑。总有一日水落石出,真正的玉姜,就该回来了。”
      “真正的玉姜……”玉姜的确是醉了,“我都快忘了真正的玉姜是什么样子了。”
      “不过,时微,谢谢你。”
      忽如其来的煽情,罗时微听了便别扭起来,手忙脚乱地碰洒了杯碟。
      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此时,珠帘轻响。
      走在杨宗主身前的,是一道玉姜无比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峨冠博带,袍袖被风吹得翻飞,瞧着比之前都要清减。
      大概是病了。
      虽说相隔甚远,玉姜还是能看出他的病容。
      他咳嗽之时左肩震颤,他会无意识地轻轻抚按住。
      玉姜记得,那夜她便是用金簪刺进了此处。
      只是金簪戳了肩,稍稍用灵力覆下便能疗愈,怎会拖延半年之久,留下这样重的伤?
      玉姜百思不得其解。
      玉姜用了易容诀,但她的易容诀早就对云述失效了,他能清楚的地看出玉姜原本的容颜。
      云述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短暂相接,他又轻轻挪开了,仿佛根本没看到她一般。
      如此冷淡的云述也让玉姜不适应。
      但失落只是片刻,玉姜再度饮下了茶汤,宽慰自己,或许是奏效了。
      这半年多没见过面,云述也没有再来纠缠过她,或许他已经彻底对她失望了。
      这不是她期待的吗?
      这是她所期待的。
      茶汤清苦,苦涩满溢唇舌。
      一场宴,她甚至不敢再看云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