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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淡大佬沦为虐文总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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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到此,隋和光神色流露一丝异样。
      不是好笑,更不是感动,是阴沉。
      隋翊昨天说“有一些积蓄”,但他现在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府里的账有隋和光的人管,每月给的零用钱只够隋翊吃饱穿衣,哪怕隋靖正会贴补,凭隋翊舞厅窑子流连的德行,又哪来积蓄?
      但如果这积蓄是黄金呢?
      距离隋和光被山匪劫道,已经过去了三天,驻军也该发现他带的金条是假货了。
      ——金条是洋行的,洋人消息灵通,一听可能打仗,马上想转去香港。但他们的人样貌打眼,这才找上隋和光,想借隋家的海路,约定货到分成。
      这单生意照合同属隋和光,不归隋府,最后跟隋靖正合作,是因为要走私人的水路,隋靖正恰好有人脉。
      真金条藏在佛寺底下,隋和光山里探路是为混淆视听。
      现在隋和光出事,老爷子闹风寒,没法赶远路……他跪在佛前可能有三分诚心,剩下都是担心:货不运走,到时洋行催是小事,万一驻军查到了,又起贪心,怎么办?
      这单生意,他很可能会转给隋翊。
      隋和光忙活三月,替人做嫁衣裳。这人还问他动心不动心。
      当然动心。杀心。
      傍晚又打暴雨,到晚上转成针雨,隋府人夜宿万佛寺。
      客房的床窄小,一般收留游行的僧人,都分给下人住,最好的房间归老爷。少爷不用管——隋翊说要去山林子逛,看星星。
      玉霜当然得陪老爷。
      寺庙一切从简,房里只有暗淡的烛火,却足够隋和光看清他爹的脸。
      隋家少爷个个好相貌,跟老爷关系很大——细看,隋靖正那张脸很端正,轮廓硬朗,并不见老,看着,倒还有几分“雄风”。
      隋和光是少爷,知道府上许多秘闻,其中一件正和现在有关——隋老爷过去受过伤,硬不起来了。
      房中放着一个木桶,水还在冒热气,隋和光从没见他爹这样好声好气过,和蔼到近乎诡异:“好孩子,替我做件积福的事。”
      隋靖正摊开手心,赫然是一尊袖珍的玉佛。烛火下,佛的眼珠半明半昧,含着笑,朝隋和光缠上来。
      隋和光:“您是要我……戴在身上?”
      “戴进里面。”隋靖正打断他。
      玉养人,人养玉。
      隋和光走南闯北,也听过某些地方的阴邪风俗,尤其围绕生殖崇拜,比如处女,认为蕴含天地精气……
      隋靖正是要他“以穴养玉”。
      隋和光道:“……可我是个男人。”
      “你八字很好,兴我们隋家,我找师傅算过,男身也不妨碍,”隋靖正面上隐隐有痴迷,“这八字该是个女命。男生女相,是大福气。”
      “就在这里,我看着你洗干净。”
      隋靖正抬手,把玉佛递给隋和光——“这尊佛,今晚你要好好养。”
      浴桶就在前边,隋和光背过身去,一件一件脱衣裳。
      夜深人静,星月黯淡,庭院里一片死寂,只有窗棂间烛火微弱。隋和光错开几步,恰好站在阴影处。
      “玉霜,转回来。”隋老爷声音喑哑——“我看着你。”
      玉霜不仅模样漂亮,身体也极为标致,四肢修长,腰细,却覆有薄薄一层肌肉,力与柔完美结合。
      隋靖正微微向前欠身,攫取那年轻、青春的酮体,用视线一寸寸剥开……
      初夏夜两件衣裳刚刚好,隋和光呼出一口浊气,利落脱衣,不带丝毫扭捏。
      房内燃着一阵滞腻的香,像果子熟烂了,隋老爷点了点浴桶,问:“你自己洗,还是我用手?”
      于是他满意地看到:玉霜平静的面具碎了,他唇瓣翕张,似乎想辩驳什么。
      这时云雾散去,月亮出来,窗是琉璃的,冷白光芒流入,洒隋和光一身。赤裸的胸脯发亮,又不是那种无生机的白,是莹润的,有光泽和弹性的。
      隋老爷骨头缝发痒,简直要犯瘾。
      这一刻掌控的飘飘然渗入五脏六腑,他一生尝过那么多声色,在晚年,终于窥伺起不属于他的——青春,时光。
      隋和光轻易分析出隋靖正的想法。
      他僵冷地一勾唇,雪白面孔,冷冷清清,那笑如同昙花一现,又灿烂到极致。
      隋老爷没有读出其中的怜悯意味,他被那张月光下的脸蛊惑住,情不自禁近身,隔空伸手,鼻翼翕动,“像,真像。”
      他喃喃着“优昙婆罗”——佛教中的圣花,一生难见。
      隋老爷下床,匆匆挪步,打开紧缩的檀木衣柜,取出一个白瓷瓶来。
      “你这是方丈赠我的优昙婆罗,无根、无叶、无茎、无树,是佛家说的——四大皆空。”他侃侃而谈,仿若魔怔。
      隋和光扫过一眼,心中嗤笑:哪来什么优昙婆罗,分明是草蛉卵。
      他游历时也在寺庙借居过,跟和尚混熟,也就懂了这些以假充真的伎俩。
      养在寺庙里、种进昂贵的白瓷瓶,虫卵就是佛花,所以躯壳总是重要的。
      隋和光忽然打了个冷战——浴桶的水是冷的。
      隋靖正放下花瓶,将手搭在隋和光背上,粗粝的指腹顺着脊梁往下,用的力道很重,手指经过的地方都红了一片。
      就像认不出优昙婆罗,隋老爷也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不然的话,他至少会跟隋和光一样,觉得恶心。
      隋和光再出水已是无懈可击,一张恭顺的美人面掩盖所有情绪。
      “来,戴进去。”隋靖正的期许外溢。
      隋和光接过玉佛,手上还残有水迹,接着,不小心般,他失手一摔。
      玉碎声和巴掌脆响同时出现,隋和光半张脸起了掌痕。
      隋靖正淡淡说:“你年轻,心气高,瞧不上我这老头子了……也正常。”不待隋和光张口,他说:“跪下。”
      地上有碎片,碎渣,还有刺状残片,隋和光直直跪下。
      良久,隋靖正冷冰冰地说:“你回去罢。”
      隋老爷晚上觉浅,身边一般不留人,隋和光住他对面,中间隔一条青石板路,不到五米,中间放置有香炉,雨一小下来,寺里的僧人又将烛点上了。
      隋和光与那人擦肩而过时,递去一张纸条。
      少有人知,和尚是隋靖正养的私兵,亲眷都握在隋靖正手里,替他卖命。
      去年,隋和光救出几个和尚的亲属,策反了他们。
      今天殿外,隋和光跟人对了暗号,成功接头。晚上,终于递去信,派了新任务。
      隋和光回房立马锁门,房里死寂,只有他的呼吸声。
      平复,平息,平静。
      他直起身,走到盆边掬一捧水洗脸,再坐回桌前,端起凉茶水喝一口。
      里衣湿透了,丝麻被烛火一照,闪成斑斓,就像玉霜那些戏服头面。
      今早出府,隋和光吩咐把东西收进衣箧,这样积灰更少——主人不在,做客的总得帮他看好东西。
      所以玉霜去哪了?
      对他来说,死了也许算幸事。
      “你哭了?”
      男声介于青年少年间,故意压得又低又轻,从左后方来的。隋和光居然丝毫没能觉察,他猝然起身,往右退,不料正中来人下怀。
      一阵燎人的热气,还有……酒气。
      隋和光懒得搭理来人,本来脸上只是水渍,不是眼泪。
      “这是寺庙。”隋和光身心俱疲,语气冷淡至极:“我要睡了。”
      隋靖正就住对面,周围房里都是人,他不信隋翊敢动真格。
      隋翊很却是很不满他的冷淡,环腰的手往下。“没关系,”他低笑,“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隋翊挟着隋和光到床边,纸糊的窗外灯火闪动,忽而灭了。
      有人经过。
      隋和光一默,扯过被子将隋翊裹住,隋翊很顺从的,躺进床内侧。他唯一的反抗——手臂从前往后,将隋和光摁进怀里。
      隋翊摸到他身上湿润,一眯眼:“隋靖正动你了?”他说完,自己也有些不敢置信:这可是佛寺……
      隋和光无暇顾及。
      门外烛火亮起,那人还没走,影子打在窗上了。
      精神汇聚在外的那一刻,所有心绪远去,只有声音——房外蝉鸣、鸟啼、木鱼声清晰起来,还有一声轻笑:“佛祖看着你我呢。”
      确认点灯的人走后,隋和光试了试手掌。
      他给了隋翊一耳光,没收力。然后翻身下床,哪怕今晚不休息,也不用跟隋翊缠斗。
      手却被扯住,隋翊说——“再来。”
      这孽畜掌住隋和光的手,往自己脸上扇,隋和光自然后挣,僵持几个呼吸,隋翊说:“不想用手,那就用脚。”
      隋和光脚腕被拽住,脚心往一处顶,被粗糙的布料磨得生疼。隋翊几乎是讥讽到了得意的地步,突然,他全身一停顿。
      ——他被踩住了。越来越重。
      隋和光眼神全无波动,细看却有压抑极深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