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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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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转动镜筒,镜头拉的远了些,却见有人与他一样正立在二楼楼梯处观戏。
      穿着长衫的跑堂端着托盘传菜,口里喊着“借过,借过。”
      看戏的人给跑堂让路,转过身来。
      转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谈菀。
      谈菀今天穿着一袭雪青色如意襟旗袍,戴着成套的海珠项链和耳环,头发梳成髻盘在脑后,斜插一只香扇玉簪。
      她站在百年前的老字号酒楼里,为跑堂让路转身的那刹,配上香扇簪,活脱脱一个林诗音。
      钱季驰几乎想也没想的放下了望远镜,走了过去。
      到二楼时,谈菀看到了他,问:“季驰,你怎么会在这里?”
      钱季驰说:“我今晚在三楼,和人相亲。”
      谈菀笑了一下:“巧了,我订婚宴。”
      虽然是大好的日子,但是谈菀的脸色不大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精致的眼妆和向上挑扬的柳叶细眉掩盖不了眼神中的疲惫。
      钱季驰问:“不舒服吗?”
      谈菀点头:“可能是快生理期了,经期综合征吧,包房太闷了,有点不舒服,出来透透气。”
      戏台上,越剧小生访到妻了,丝竹收尾,小生挑帘子回了扮戏房。
      钱季驰凭栏,只盯着美人瞧,耳畔起了锣音,花脸挑帘子走出来,鼓点子急一阵,密一阵,他觉得吵,问:“阿菀,愿不愿跟我走?”
      谈菀敛眉,眼神里露出疑惑,问:“去哪儿?”
      钱季驰拽住她的手腕,只把人往楼下带:“去了你就知道了。”
      北固楼对于钱季驰来说可谓是熟门熟路,除了应酬常来之外,他还与这家酒楼的沈老板是故交。
      两人下了楼梯,向东走,一楼的最里间有几间厢房是专门接待贵宾的茶室。
      钱季驰亮出s 卡,问服务员开了间茶室。
      茶室门开后,钱季驰又对服务员说:“麻烦拿杯红糖水过来,还要一瓶橄榄油。”
      服务员走后,钱季驰将茶室的空调开成通风模式,又将板棂窗推开道缝,她对谈菀说:“这里安静,你不舒服,刚好先休息会儿。”
      谈菀看着钱季驰,身体的不适使她整个人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点点头:“也行,谢谢你,季驰。”
      不一会儿,服务员送来了钱季驰要的红糖水和橄榄油,顺便再为贵客点上一炉沉水香。
      谈菀喝了红糖水,杯子不过刚落盘,她整个人便被钱季驰摁坐在了绿丝绒沙发上。
      “钱季驰!你干嘛?”
      挣扎无用,谈菀坐在沙发上,钱季驰站在她身前,屈一条腿扣在她双腿上,把她禁锢的死死的。
      又腾出手来解开她旗袍上的盘扣,一颗又一颗,白玉扣子,如珠落玉盘,全部散开。
      单手把衣服向下拉,让整个肩膀露在外头。
      再拔下香扇玉簪。发丝倾斜而下。
      “钱季驰,你干嘛?放开我。”
      “听话,别动!”钱季驰扣住谈菀。
      橄榄油倒在掌心,挫热后,他的大掌贴在了谈菀的双肩上。
      他不是在非礼他,是在帮她。
      来回搓动两下,肩部肌肤被橄榄油润泽,钱季驰拿着香扇簪顺着肩部筋脉不断向下刮去。
      一下又一下。
      不过三两下,肩膀处已经刮出乌红的血痧来。
      美人香肩外露,肩头挂着一道道血痧,头发半遮半露,更加让人想入非非。
      像是民国时的闺秀小姐,被无赖军阀头子劫持,做了些说不得的凌虐事。
      但于谈菀而言,却顿觉无比松快,呕吐感随着出痧烟消云散。
      毕竟是一起生活过十年的人,她身上有什么毛病,她清清楚楚。
      当年除了学推拿外,钱季驰还请教过老中医学习过刮痧。
      曾经她生理期的前几天,他都会给她刮痧来应对不适。
      刮完肩膀,钱季驰又将谈菀的衣袖向上撸起,橄榄油抹在小臂上,他为她刮开心包经。
      玉簪一点点的刮在小臂上,他知道她吃几分力,又刮又揉,揉完再推,推完再按,眼见小臂上浸出的乌红血痧较之肩背更甚。
      谈菀的腕子上戴了只翡翠镯,配上道道红痧,像一团火,急不可待的要从这片翠绿里烧出来。
      火烧完了,痧也刮完了,沉水香的气味将两人的衣裳浸了个够,谈菀将衣服牵至归位:“谢谢你,季驰。”
      说完再抬头看他,却见出力的那个人额角上挂了一串汗珠。
      钱季驰拧了热毛巾擦手:“不客气,有不舒服需要及时去医院,别死扛。”
      谈菀接过毛巾,心下柔软起来,她对钱季驰讲:“你额头都是汗,我帮你擦擦吧。”
      “好。”钱季驰屈腿矮了下来,谈菀为他擦汗。
      外间的门突然响了两下,只听见有人喊:“阿菀,你在里面吗?”
      “阿菀,囡囡,侬在里厢嘛?”
      是程峻邦和婶婶。
      谈菀顿时慌了起来。
      不能让婶婶和峻邦发现她在这儿,尤其是还和钱季驰在一起。
      门又被“咚咚”敲了两下。
      “阿菀,我听到你声音了,阿菀是你吗?”
      声音落下,谈菀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程峻邦打来电话。
      古朴的茶室,除了价格不菲的螺钿茶几和绿丝绒沙发外,还好,尚有一扇螺钿屏风可以藏人。
      谈菀摁掉来电,皱起眉,想把钱季驰往螺钿屏风里推:“钱季驰,你快进去躲躲,我不想让我婶婶他们看到你。”
      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身上挂着痧痕,手上拽着用过的毛巾,这如何向外人解释?
      可钱季驰不知怎么了,看到谈菀即使生病也要委屈周全的样子,莫名一股气直冲上他的天灵盖。
      应该是刚才喝下去的大红袍起了作用。
      茶亦醉人何用酒。
      他利落的拽起谈菀,将她抵在靠落地帘的那方墙上。动作太大,震得向上的沉水香烟直晃了两晃。
      四目相对,倏地,他将整个身子欺了上来。
      第20章
      “咚咚。”
      门又响了两下。
      钱季驰听得烦人, 他顺手故意扯一下,落地帘顺着帘轨向前滑了几寸,刚刚遮住半个身。
      “阿菀, 你是不是在你面?”依然是程峻邦的声音。
      “嗳—。”逼得急了, 谈菀没办法只好应一声:“峻邦, 你等一下, 我在打电话!”
      回应完程峻邦,谈菀推了推钱季驰:“钱季驰, 你放开我, 峻邦他在外面。”
      钱季驰盯着谈菀看, 从她的表情里捕捉到了一丝心虚。
      如果不是问心有愧,她心虚什么?
      此刻, 他居高临下, 突然想要清算两人之间的很多笔账,遂问:“谈菀,你为什么要拿我做那玩意儿的灵感?”
      “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什么‘穿花蝴蝶’?你这是在技术层面变相让我和其他女人doi, 你在剥夺我的精神贞操, 你懂吗?”
      “咱俩好了那么多年, 合着到头来我钱季驰搁你这就一震动棒?”
      谈菀将抵在自己身上的人重重的朝外推:“钱季驰,你不是说你不在意的吗?”
      钱季驰继续压着她, 喉结滚动,声音粗粝:“之前不在意,但一想到你变相让我和你的那么多客户搞我就在意了。”
      “我钱季驰在这七年间没有碰过其他任何女人, 但你为什么—?”
      “谈菀啊!你一边用我给你的感觉,我们做|爱的记忆去赚钱,一边他妈的要穿婚纱嫁给别人?!”
      “你这干的叫人事?”
      “还是说你和程峻邦就那么要好?我是震动棒他是你真爱?”
      谈菀急的快要哭了出来,她眼睛酸胀, 挣扎的力气用尽了:“钱季驰,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行不行?”
      “峻邦和我婶婶都在外面,你要报仇,也请等明天行不行?”
      钱季驰被求饶的人激的没有脾气,他不想看谈大小姐对她低三下四,此时此刻,只要她踮起脚尖,在他面上轻轻的留一个吻他能立马将所有的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谈大小姐不知道,七年间他从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哄的。
      钱季驰继续盯着谈菀,心脏收紧,上位者对下位者提了个要求:“谈菀,求我。”
      “你求我我就放过你。”
      下位者眼尾显出一抹焦灼的红,谈菀哽咽:“季驰,我求你。”
      香炉里蒸腾出的香烟将落地帘后的两个人裹进云山雾罩里,钱季驰双手圈紧谈菀的腰,大拇指狠狠地抵在她的腰窝上,再低头,故意朝她耳朵上含了一下,温热的气息自耳后炸开,男人炙热的眼神更是由脚尖滚上了额间:“阿菀啊!你知道我喜欢雪青色,喜欢看你穿旗袍,还喜欢看你穿白丝袜,你最好下回别穿成我喜欢的样子来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