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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后把失明前未婚夫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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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后把失明前未婚夫买回家 第78节
      姜曈忙扯了被子去拢他:“快进来!快进来!着凉了不是好玩儿的。”
      “曈曈……”苏观卿只是不肯,感觉到被子过来,他甚至又往边缘处挪了挪,半个屁|股都掉到外面去了。
      姜曈简直没脾气:“我不逗你了,我保证。你快进来。”
      苏观卿这才答应一声,手脚并用地朝床里爬来。
      姜曈掀起被子,将他裹在里面,这一次,她到底没再逗弄他,两人安安稳稳地躺了下来。
      须臾后,姜曈忽然轻声道:“观卿,等着雪化了,咱们出村子去打听打听情况吧?”
      “好。”
      第79章 峰回处 难不成,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然而不待姜曈他们出村, 村外的消息便传了进来。
      那天正到了要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苏观卿先往屋走去,姜曈在房里灌汤婆子。
      毕竟苏观卿再恒温,白天也是不能用的, 姜曈只能委屈自己, 将就汤婆子取暖。
      等到她抱着汤婆子从房里出来, 就看到苏观卿立在正屋的帘子前,抬着手,一副正要掀帘子的姿势, 人却呆在那里, 动也不动。
      姜曈狐疑着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
      苏观卿回头,脸上神情非常精彩,夹杂着呆滞, 惊喜, 不可置信。
      “观卿?怎么了?”姜曈给他吓了一大跳, 差点以为他这是得了什么癔症。
      就在这个时候, 屋内学生们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你就胡说八道吧!皇帝怎么可能认错!”
      “骗你是小狗!皇帝真的认错了!还大赦天下呢!要不我三叔在牢里, 怎么可能回来的!”
      姜曈猛地掀帘子进去, 问那学生:“皇帝认什么错?”
      那学生正聊得专注,一见姜曈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登时吓了一跳。
      苏夫子一向温和, 不大能管得住这些小顽童, 但是姜老师就不一样了。
      只要她在, 屋里没有一个学生敢讲小话。
      此时那学生见姜曈冲进来,以为自己被抓了个正着,吓得当即站起来低头认错。
      “老师, 我我我我不敢说了,我这就开始温书。”
      姜曈按住他的肩头:“老师没有批评你的意思,你告诉老师,皇帝认错是怎么回事?”
      在姜曈的追问下,情况很快便清楚了。
      所谓的皇帝认错,是指正统帝下了个罪己诏。
      诏书的内容对于一个乡村里,大字不识几个的孩子来讲,自然是无法复述的。
      不过大概的意思,却早已口口相传——
      正统帝承认自己为了谋夺皇位,害死亲弟弟。
      姜曈心中狐疑,正统帝怎么会承认这样的事情?
      他自言皇位本就属于自己,他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天经地义的,是以一度连“夺门”二字都不让人说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为了夺位杀了亲弟弟?
      此事必有蹊跷!
      姜曈回头看向跟进来,一样心潮澎湃的苏观卿:“亭曈,咱们该出去问问了。”
      苏观卿郑重地点了点头。
      ……
      姜曈与苏观卿是跟着汪大叔一起出的山。
      山上正在化雪,山路十分滑。
      汪大叔还能走得稳当,姜曈与苏观卿就恼火了。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艰难向前,简直一步三滑。
      忽然,姜曈脚下没踩实,整个人朝后仰,苏观卿想要去拉,只可惜十指无力,却哪里拉得住,电光石火间,他把心一横,自己也朝后一仰。
      于是当姜曈倒下去的时候身下软软的,她砸在了苏观卿的身上。
      姜曈半点事情没有,慌忙起来:“亭曈,你怎么样?”
      苏观卿的情况就不大妙了,他抱着头,一脸痛苦。
      汪大叔听见动静,回身过来,问道:“这是撞到头了?”
      苏观卿只觉得什么东西在往脑子里面钻,没有画面,只有一句句的声音。
      “观卿,我没有地方去了,姜曚要把我卖掉,我逃出来了。”
      ——这是姜曈的声音。
      “曈曈,还在发烧吗?先把药喝了吧。”
      ——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曈曈,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把你抢走的。”
      ——还是他自己的声音。
      “我愿意娶姜曈……是,就算杖责八十也在所不惜。”
      “曈曈,没事了,你自由了……我?我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没有被打死吗?”
      “不用再给我请大夫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曈曈,这些钱你拿着,就远走高飞吧。别再回来了。”
      “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要同我成亲,可……可是听你那样说,我……我就是很开心。
      曈曈,观卿哥哥没本事,不能再保护你了,只愿……只愿你以后的日子,平顺安适……”
      一句句的声音像是利剑一样刺入脑中,苏观卿几乎是懵的,那些声音到底从何而来?
      为什么自己的心那么痛?
      脑子里终于出现了一个画面,他立在高高的坟茔之上,居高临下地往下看着,前来吊丧的都是乐班的乐户们。
      苏观卿一张面庞都没有印象,只有通过他们的声音来判断他们是谁。
      立在头里那个风姿绰约的男子是风拂柳吧?
      曈曈呢?
      苏观卿望眼欲穿,吊丧的队伍里没有姜曈。
      他没法离开那里,便一直等呀等呀,等到附近的柳树黄了又绿,绿了又黄,他始终没有等到他的曈曈。
      不知道等了多少个春秋,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虽然样貌有了不小的变化,但是苏观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那是曈曈,是他日思夜盼的曈曈!
      可是为什么曈曈会穿成这个样子?
      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她过得好吗?她身边有知冷知热的人吗?
      姜曈打扫了那个多年无人祭扫,以至于已经被杂草掩盖了的坟茔。
      苏观卿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他的曈曈,曾经是个那么急躁的人,现在她细细地为他打扫坟茔,做得却那么仔细。
      终于,姜曈打扫完了,在他的墓碑前坐下来,倒上一壶酒,絮絮地开始说着什么。
      躺在雪地上的苏观卿眯着眼,他拼尽全力却什么也听不到。
      他只能看到姜曈红了眼眶,他能感觉到,此时的姜曈孤独极了。
      坟茔上的那个自己应该是能听到的吧?不然他又怎么能感觉到坟茔上的那个自己心如刀绞的滋味。
      忽然,他听到了曈曈的声音!
      “亭曈!亭曈!你怎么样?哪里疼?你醒一醒!”
      苏观卿霍然睁开眼睛,所有声音与画面骤然散开,眼前只有姜曈一张焦急的脸庞。
      “亭曈!你怎么样?”见到苏观卿睁开眼,姜曈大喜。
      “我、我没事。”苏观卿脑子里塞满了刚才那些声音,胸中依旧被那些复杂的情绪填满,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没事就行,没事就行,”汪大叔也松了口气,“你要是再不行,只能大叔我背你下山咯。醒了就赶紧走吧,耽误的时间久了,回头回来就赶不上天黑了。”
      “亭曈,能走吗?”姜曈关切地望着苏观卿。
      苏观卿强行赶走脑中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冲着姜曈点点头:“没事,我能走。”
      姜曈搀着他站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沾上的雪和土。
      两人依旧相互搀着,跟着汪大叔往山下走去。
      他们这次出来,还带着给学生们买笔墨字纸的任务。
      山脚下的这个小镇也很小。
      卖笔墨纸砚的那间店,同时还是小镇唯一一家装裱铺。
      汪大叔领着姜曈他们去的那家店,到门口还说呢:“苏夫子平日要的字纸,我都是在这里买的,这家的价格实惠!”
      苏观卿勉强勾了勾唇,一向待人温和有礼的他,竟是什么话都没说。
      不是他想要无礼,实在是他现在心情激动,什么话都讲不出来。
      出到山脚的小镇上,他们便得知了一个更加让他们震惊的消息——
      正统帝居然驾崩了。
      就在他对着天下人承认自己杀了亲弟弟以后!
      难不成,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