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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狗?不,是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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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
      “褚褐。”
      他伸出手,送到褚褐面前,沙哑着嗓音、轻缓地下着命令。
      “吃。”
      得了首肯的褚褐眼睛明显一亮,尖锐的牙齿一下子咬了上去。
      轻微的疼痛感在手上绵密地游走,梦中的景象随着现实的疼痛在慢慢消失。
      但,还不够。
      “褚褐。”
      青遮的手指轻轻拍打着褚褐的脸,让他先停下。
      “上来。”
      他拍了拍床,重复道。
      “上我的床上来。”
      第142章 心安处
      床榻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与褚褐抱住他后满足的喟叹声重合到了一起。那枚原先立于褚褐指尖的灵力烛火,此刻被甩到了烛台之上,毕剥跳动间影影绰绰地照着床上的两个人,像一层朦胧曼妙的纱。
      “青……”
      复生后的褚褐在欲望一事上的控制力和稚童无异,他不遮不藏,从不吝啬去表现自己对青遮的在意、喜欢、情///欲,甚至是贪婪的食欲和兴奋得快要抑制不住的杀意。
      “青……”
      褚褐开始喘息,开始抱着他蹭,开始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张开獠牙撕咬,但在青遮冷冷的一声“褚褐”中,又乖乖地收回了牙齿,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讨好地舔舐着青遮锁骨处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舌尖卷着上面腥甜的血,咕咚,咕咚,吞咽了下去。
      青遮生理性地战栗了一下,对他来说,危险和杀意所带来的刺激感是逃脱噩梦的良方,就连心脏都开始加速跳动,更快地泵送血液,让他脱离了噩梦所带来的阴冷,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危险又如何,杀意又如何,作为磷罗绸的主人,磷罗绸本就会让他对一切和恶挂钩的东西都生出垂涎之意。尤其是褚褐。
      褚褐是他的恶。
      “青……下面……”
      “不舒服,是吗?”
      褚褐喘息着点头,脸上茫然无措。
      青遮也试到了那紧挨着他腹部的庞然大物,他腿颤了一下,下意识想往后退,但褚褐铁一般的胳膊牢牢箍着他,不肯让他脱离怀抱半分。
      “褚褐。”青遮不动声色,诱哄般轻声道,“还记得我昨天教给你的东西吗?”
      “记、得。”
      “你现在的表现就是。”
      “这就是……”褚褐茫然吐出那一个字眼,“爱?”
      “对。”其实直到现在青遮也说不出半分关于“爱”的东西,但他懂欲望,于是他固执且霸道地给褚褐的行为下了定义,他抬手掐住褚褐的脖子,眯起眼睛,如同在做威胁。
      “说,你爱我。”
      “我、爱你。”
      “再说一次。”
      “我爱你。”
      “把名字加上。完整的名字。”
      “我爱青、遮。”
      他终于满意了,松开了手,任由褚褐抱着他。
      “我困了。”青遮扬起头颅,如同最恣意妄为、最我行我素的暴君,得到了满足之后就自我地进行了下一步决断,“我要睡了。”
      他躺下,动作间也带着褚褐一起躺下了。
      “就这么睡吧。”青遮说。
      褚褐眼巴巴地看着他,“青、下面。”
      “……你不要动,一会儿就会好了。”
      褚褐极听他的话,还真的一动不动了,等下面平息了,褚褐才敢更紧密地抱着青遮,将比他小了整整一圈的人牢牢扣死在怀里,如同一个结实的、无法逃脱的牢笼。
      褚褐以前就说过他睡觉的习惯是锁门锁窗还要贴防窥符。
      “青遮好像很喜欢关着自己。明明就十分讨厌把自己困在一个地方。”
      褚褐这么说,带着点笑意和好奇。
      这个习惯是深入他骨髓的,并且现在来看,永远没办法更改了,因为当褚褐紧紧抱着他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安心,犹如第一次学会防窥符、将其贴在门窗上的时候。
      但与门窗这等死物不同,褚褐是一个有着温度的存在,他们俩如同两只负伤的野兽在抱团取暖,彼此互相舔舐着流血的伤口。
      没错,褚褐是人。是他的人,不是门窗,也不是防窥符。
      青遮这么想着,逐渐闭上了眼睛。
      _
      “你看起来最近睡得不错。”
      屈兴平说。
      “他想起了多少?”
      屈兴平又问。
      褚褐此刻正坐在青遮对面下棋,且下得很不错,没有半点不记得的样子。
      屈兴平这几日似乎是闲下来了,跑小院跑得特别勤。跑得多了,就看出了点不一样来。
      褚褐似乎和他想象中的「失忆」、「失魂」完全不同,也许前两天说话还有些磕磕绊绊,然而过了几天之后进步可谓神速,甚至可以不用在青遮的帮助下和他进行对话。
      除了必要的青遮唤他的情况下,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地坐着,或是沉默地看着院子,或是陪青遮下棋。关于下棋,他似乎一点就通,两局下来就找回了手感。看着青遮下够了去看书去了,屈兴平挽起袖子跃跃欲试和褚褐下了一局,然后就撂棋盘不干了。
      “屈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褚褐牵动了一下嘴角,这么说道。
      “诶?”屈兴平弹了起来,“你想起来了?”
      “没有。”褚褐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枚一枚地收进棋罐里,“但我直觉屈兄以前就是这样的人。”
      屈兴平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看起来很像臭棋篓子吗?”
      “像。”
      “嘿你!”屈兴平转头到廊下看书的青遮那儿,“青遮兄,你倒是来评评理啊。”
      “有什么好评的。”青遮翻过一页书,“褚褐说的又不是不对。”
      “谢谢青遮夸奖。”
      屈兴平看看褚褐又看看青遮,如果不是知道褚褐现况,这一幕几乎和从前一模一样,于是佯装抱怨,“你们啊,还是跟以前一样,沆瀣一气。”
      青遮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褚褐则是朝他友善而又陌生地笑了一下。
      除了面对青遮时的那股劲儿和以前一样外,对于其他人,褚褐恢复的进程就要慢上许多了。他似乎知道自己丢失了重要的东西要找回来,于是兢兢业业地去探寻、触碰世间的一切,甚至有一次屈兴平进院门的时候正巧碰见褚褐从树上摔下来,吓了他一大跳。
      “褚兄?!你干嘛呢?”
      “学爬树。”
      屈兴平迷茫,屈兴平不解,于是屈兴平看向了青遮。
      “今早起床就那样了。”青遮对他说,“突然从床上窜起来说要去爬树,把我都吵醒了。”
      褚褐回来后,青遮的话都难得多了起来。
      诶?等等。
      “你们俩现在睡在一起?”屈兴平惊奇。
      青遮沉默了,而另一头,褚褐又从那棵十几丈高的青梅树上摔了下来。
      这种情况也不是发生过一次了,看多了,屈兴平就习惯了。
      “还下吗?屈兄。”对面的褚褐问他。
      “下!怎么不下!”屈兴平恶狠狠地说。
      于是棋盘又再次展开,黑白子各自就位。这次似乎是为了照顾屈兴平的水准,褚褐下棋的速度慢了下来,而屈兴平终于有功夫来和青遮说说最近外面的变化。
      “旧八岐宫人和五大宗的对上了。”
      “早有预料。”
      “不过,领头的是道祖的右卫柳丹臣,而不是道祖本人。”屈兴平落下一子,“据药宫主所说,卫道月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很少回去天柱茧了,只是整天在他身边打转。他也曾旁敲侧击问过,卫道月并没有参与这次行动,原因不明。”
      “没有什么不明的,卫道月是个只要道祖不明确发出命令就不会蹚浑水的人。只能说,这次行动是由柳丹臣主导的,道祖默认而已。”
      “为何?道祖明明都和五大宗撕破脸皮了,一点都不避讳是自己把心魔捣鼓出来的,为何不是他来主导?”
      “他受伤了。”青遮笃定,“且伤得很重。”
      “道祖受伤?”屈兴平惊奇,然后试图回忆,不过他见过道祖的面的次数不说一只手,半只手都没有,所以悻悻地耸耸肩,“你和他交手试出来的?”
      “之前有过猜测,后来有人肯定了我的猜测。”
      屈兴平警惕,“谁?”
      青遮却不愿意说更多了,只是简单地道:“一个好人。”
      否则道祖也不会虽然嘴上扬言着“你是我的容器”然而实际上却什么都不做一直躲在他的风氓大殿里不出来,终日守着个破盒子像个被抛弃的弃夫。
      话点到为止,不能再说多,屈兴平懂,毕竟他是两面派,一半在青遮这里,一半在五大宗宗主那里,于是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天快黑了,今晚吃什么啊?”
      “你要留下来?”
      屈兴平嘻嘻笑,“怎么,不欢迎?”
      “不是不欢迎。”青遮似乎笑了一下,“我看你是馋褚褐做的饭了。”
      “诶,是你传信告诉我褚兄现在手艺和以前差不多了,我才屁颠屁颠赶过来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