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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虹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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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虹蓝 第100节
      柯霓点头。
      景斯存又捏捏她的耳垂:“知道今晚我们会做什么?”
      柯霓的耳垂像黄昏时分天边的朦朦绯雾,这缕雾色一直蔓延到她的脸颊,白皙的皮肤变成熟透的桃子果肉。
      景斯存流连地抚摸柯霓的侧脸,指尖从柯霓的眉心滑落,勾勒她小巧精致的鼻骨和唇珠,滑过她的下颌......
      最终落在衬衫仅剩的几颗纽扣上面。
      柯霓颤着呼吸说:“我应该给我们的工作室设计一个logo。”
      景斯存俯身同柯霓接吻:“有想法了?”
      本来是有一点的......
      但是唇瓣摩挲间,柯霓的理智像落进热锅里的黄油。
      融化成一滩冒泡的液体。
      柯霓承受着温柔的吮吻,想法变成浆糊,只能在漫长的亲吻结束时用急促的喘息声回答景斯存的问题。
      柯霓的唇是甜的。
      水果味。
      景斯存明知故问:“嘴上涂什么了?”
      柯霓胸腔起伏着,用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看景斯存。
      怎么不算风情万种?
      就像在出国时选择拿走一套篆刻印章里的其中一枚,柯霓在爱情里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些小小心机。
      柯霓颤着睫毛说:“嘴上涂了唇油,耳后和颈窝里涂了一点香水......”
      景斯存眯起眼睛。
      柯霓咬住下唇的表情像是在问景斯存——你要闻一下吗?
      真勾人。
      景斯存把鼻尖蹭在柯霓耳后和颈窝处的皮肤上贪婪地轻嗅。
      敏感地闻到一缕被体温烘烤的甜香,心跳和呼吸全部紊乱,小腹紧绷了一瞬。
      上次在国外见面时正值期末,柯霓要兼顾游戏设计和不太适应的国外的考试,整个人忙得脚不沾地,人都瘦了些。
      那次景斯存很想。
      但也只能是忍着。
      景斯存曾在国外那间酒店里顶着满额的汗水俯视柯霓。
      柯霓还添乱:“景斯存,我可以。”
      景斯存的汗砸在柯霓的小腹上,太阳穴都绷起青筋了。
      到底还是没做到最后。
      第一次过后女生是可能会有不适感的,异国他乡,万一柯霓哪里不舒服......
      景斯存无法忽略这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这次还好,顾虑减轻。
      柯霓已经进入寒假了。
      被捻开搭扣的衣料早就松松垮垮地偏离了原本该守护的位置。
      景斯存轻轻揉捻,居然选在这个时候垂着眼睑和柯霓对话。
      景斯存说:“我梦到过你这样的表情。”
      柯霓脑袋里面一片空白:“那你醒了之后做了什么。”
      她的原意是想问问景斯存有没有在梦醒时分特别想她。
      景斯存给了柯霓更直接的答案:“在浴室自己解决过一次。”
      说完,景斯存重新俯身,埋头闻柯霓脖颈间的香水味。
      温热的呼吸不断落下来,引人心悸。
      皮肤间的摩擦很快变成湿润的亲吻,温柔的抚摸也变成了灵活的点揉。
      柯霓渐渐带了些哭腔,受不住地仰起汗涔涔的脖颈。
      景斯存伏过来问柯霓是否承受得住,柯霓凶巴巴地咬住景斯存的肩膀,却被景斯存握住脚腕压下来。
      昏暗的卧室像是装满烈酒的橡木桶,把人浸泡得骨头发轻。
      景斯存在柯霓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
      柯霓在如同潮汐般的陌生愉悦里止不住地簌簌颤抖......
      国内的冬天也有刺骨的低温,柯霓总觉得他们在暧昧的深夜里把溽暑的夏天又重新过了一遍。
      卧室里到处都是沸热的潮湿。
      温热的汗液打湿了纯棉床单,也打湿了发根,额头,小腹和腿窝。
      梦里也能听见景斯存的喘息。
      再睁眼,柯霓已经睡在干净整洁的床单和被子里了。
      景斯存进卧室拿东西,看见柯霓从被子里探出来的眼睛,笑着问:“什么时候醒的?”
      景斯存的肩膀留有一圈红肿的齿痕,柯霓脸皮发烫地偏开视线:“刚醒。”
      景斯存说:“起来吃饭?”
      柯霓点头。
      景斯存忽然拄着床垫靠近。
      柯霓以为景斯存又想......慌张地把半张脸都缩回被子里。
      景斯存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然后直起身,挑眉看柯霓。
      柯霓知道自己误会了,闷不吭声。
      景斯存问:“还疼吗?”
      柯霓摇头:“好像有一点点肿。”
      景斯存满眼心疼地在柯霓的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下次轻点。”
      柯霓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情会这么耗费体力,浑身酸软,动作缓慢地爬起来。
      景斯存说:“不想起就躺着,帮你把早餐端进来吃?”
      敞着的卧室门外面飘进小面包的香气,柯霓吸了一下鼻子:“我还是起来吧。”
      柯霓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吃过早餐就准备拉着景斯存出门。
      早餐是按柯霓的喜好准备的。
      景斯存开车出去买了酒店餐厅里刚烤出炉的小面包,买了煎蛋,也买了鸡茸粥和超大份的蔬菜沙拉。
      柯霓的腮帮被小面包和鸡茸粥给撑起来,特别可爱。
      景斯存撑着脑袋看,然后用大腿碰了碰柯霓的膝盖:“吃完再去睡一会儿?”
      柯霓总觉得景斯存眼睛里有餍足的笑意,踩了景斯存一脚。
      腿软,没什么威慑力。
      柯霓咽下嘴里的食物:“景斯存,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柯霓设计的盲盒系列昨天正式在国内各大商场里上市,柯霓想去看看。
      临出门前,景斯存突发奇想,拉着柯霓坐在他腿上帮柯霓戴耳钉。
      细细的铂金耳针穿入耳垂间柔软的耳洞,景斯存拿起蝴蝶扣,轻轻扣住耳针。
      柯霓垂着眼睑在和人聊微信,薄薄的眼皮稍微有些肿。
      昨晚柯霓哭着抱紧景斯存的脖颈说好疼,眼泪流个不停,洇湿了枕头。
      景斯存忽然想起这样的画面,难以克制地托过柯霓的下颌和柯霓接吻。
      柯霓被吻到气喘吁吁,出门时还在说景斯存不正经。
      但她愿意和这个不正经的人在人山人海的商场里十指相扣。
      和柯霓签约的潮流文化品牌旗下有很多款盲盒玩具,琳琅满目。
      柯霓设计的系列作为新品摆在其中,立着“隆重推出”的小牌子。
      盲盒主人公和柯霓画在帆布包上的图案是同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像一团融化了的雪糕或者蜡液,紧闭着眼睛,蜷缩着身体。
      用双臂环抱自己。
      有几个女孩子驻足在柯霓的盲盒系列前面,讨论着自己想要的款式。
      柯霓拿景斯存当挡箭牌,自己躲在景斯存身后偷偷看:
      女孩子们拿起盲盒摇一摇再听一听,郑重其事地精挑细选,最后跑去前台扫码付款。
      她们双手握着盲盒祈祷,在拆开外包装盒的窸窣声里或惊呼或叹息。
      柯霓难掩喜悦,容光焕发地拉着景斯存在商场里逛了很长时间。
      然后,她累了。
      柯霓站在出租房的楼下抬头往上面望,悔得肠子都青了。
      昨晚不该逞能——
      她不该主动去亲吻景斯存的喉结;
      不该听景斯存的话帮他戴那个啥。
      千不该万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