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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软知青在年代和忠犬糙汉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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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
      脸上、露出来的胳膊上,比雪还要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唯一明显的,就是皮肤下面,纹理如蛛网一般的脉络。
      她平时那么娇气,那么怕疼,可是现在,那么多的血,那么多的血!
      这要有多疼啊!
      傅璟佑喉结鼓动,心痛得发颤。
      再也克制不住地上前握
      住了陆淼的手腕,试图将她抱起来。
      傅璟佑欲语泪先流:
      “不行的,这样不行的,淼、淼淼,我送你去医院!”
      第273章 他的爱人呀
      陆淼身体软得像是一泥,傅璟佑却是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陆淼轻轻晃晃脑袋,让他不要白费力气。
      镇里的小诊所施救条件根本不行。
      去县里要几个小时,她撑不到那个时候。
      “淼淼,淼淼,别这样,别这样!”
      傅璟佑无助哀求:
      “你别这样!坚持住,挺过去,好不好?”
      “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想想孩子,想想我,想想家……”
      “我们有明夏了,明毅也有了,说好了以后还要去城里办婚礼……淼淼,我以后也什么都听你的!”
      傅璟佑哭出声:
      “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别这样淼淼,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常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还有下一句。
      只是未到伤心处……
      陆淼指尖在他掌心勾了勾。
      很想安慰他,可是瞳孔逐渐扩散,视线也变得模糊涣散起来。
      她好像真的没有多少时间。
      要把……
      重要的事交代出去。
      陆淼动了动手。
      傅璟佑察觉到什么,眼里充斥热泪,微微松了手上的力道。
      陆淼手颤颤巍巍,揪住了傅璟佑的衣襟。
      她唇瓣微张。
      恰逢屋外起了微风,窗柩轻轻扇动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
      傅璟佑慌极了,倾身凑近她:
      “淼淼,淼淼,你说什么?你要说什么吗?”
      “陈……妙妙,推了……我。”
      “把宝宝养大……养大成人。”
      “给小姨妈养老……”
      陆淼交代着后事,眼角泪珠又滚了出来。
      “对不起……没能陪你到最后。”
      “不要做傻事,我在、我会在未来等你,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人一生的气运有多少呢?
      陆淼不认为自己会是那个天选之子。
      在重生穿越过一次后,还能再次获得新生……
      可是她放心不下这个男人。
      她的爱人呀……会疯掉的。
      她要死了……可是要给他留下能够坚持下去的信念才行。
      “陆淼从来不会骗人,所以相信我……”
      她声音彻底微弱下来。
      与此同时,攥紧男人衣襟的手,也渐渐松了力道,软趴趴如挂在架子上的绳子一般。
      被绳尾重量坠着,一路下滑垂了下去。
      她阖上眸子,脑袋软软歪去一边。
      “淼淼?淼淼?淼淼!”
      傅璟佑不敢置信,低头去抚她的脸。
      她闭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层青色。
      她头正冲着窗户的方向。
      淡淡的光从陈旧褪色的宝蓝色窗纱透进来,洒在她冷白泛青的脸上。
      眼角还未彻底滚落的泪珠儿,轻盈透亮的光泽像珍珠一样……
      这个鲜活明媚,从始至终都散发出脆弱美丽的生命。
      仿佛在此时此刻,真的宣布告终,走到了尽头……
      傅璟佑不能接受,崩溃冲出门外:
      “套车,套车!我要去医院,我要送她去医院!”
      他跌跌撞撞,癫狂又失态。
      嘴里喊着套着套车,傅璟佑踉踉跄跄冲出门外。
      贺宏进不放心,赶紧跟了上去。
      第二生产队的社员们大部分都在地里干活儿,唯有在西打谷场这一片干活的人,都围在了贺家门口。
      院里的动静大家都听见了,除了大人的哭声,就是孩子的哭声。
      社员们没人再说话了。
      仿佛一时之间都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贺家附近一片的氛围,忽然寂静沉重起来。
      夏季热风里的一声高过一声蝉鸣,仿佛都散发出一股绝望悲伤的气息。
      它们在说:
      世事难料。
      因酿造了果,果铸就了因。
      生命终有轮回。
      就像再明媚热烈的太阳。
      也会有西沉的时候……
      它们在唱:
      属于他的爱人呀。
      像秋天枝头的叶子。
      像过了花期的枯萎花朵。
      像冬季里即将消散的雪。
      也将要永远地褪去颜色……
      ……
      贺宏进去牛棚套车,傅璟佑回家取东西。
      板车上铺上了凉席,勉强给陆淼穿上衣服,傅璟佑给她抱上车,往她嘴里塞了一团东西。
      她好像真的不行了。
      一开始嘴巴张不开,强行撬开一丝缝隙后,又合不上了。
      傅璟佑红着眼,大高挑的个子站在车旁哭成泪人。
      他灼热的眼泪落在陆淼脸上,努力托着她下巴,让她合上嘴:
      “让她含着,别让她吐出来!”
      唐梅两眼含泪仓皇点头,坐上板车,接替了傅璟佑的动作。
      傅璟佑木着一张脸,手里捏着细竹竿,老牛被他抽成了马。
      一路“噔噔”着蹄子缓缓跑动着。
      唐梅抱着陆淼,看着沿路三两滴、三两滴散落的血滴,抹了一路的眼泪。
      ……
      陈桂芬在家照看孩子。
      两个孩子从落地就没吃一口奶,饿得哇哇哭。
      陈桂芬熬了一些米汤,又把孩子娘之前喝剩下的麦乳精冲了些拿出来喂食。
      大宝还好,噘着小嘴会嘬食。
      二宝不大行。
      一直哭不出声来。
      抱起来时,脑袋都立不住,软趴趴歪向一边。
      陈桂芬生怕拧了她脖子,放在床上都不敢怎么抱。
      县里那边哭了一路,家里这边也在心疼地抹眼泪。
      ……
      陈妙妙往傅家放蛇,虽然有了证据,却因为没伤到人。
      公社那边不好评判,只能拘着她做思想教育工作。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陆淼人要不行了,躺在床上吊着最后一口气说了是陈妙妙推她,不光贺家和傅家的人听得真切。
      过来接生和五六个帮忙打下手的婶子们也都听见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换个说法,将死之人是不会说谎的。
      陈妙妙屡次害人,这次害的还是大着肚子的临产孕妇。
      她心这样黑,于公于私,贺宏进都容不了她。
      贺宏进带着人出去找陈妙妙,却是将第二生产队抱着搜罗了几圈,附近能藏人的山头也都搜寻过了。
      就是找不到陈妙妙的人。
      再往里头去,那可就是深山了。
      独自行动的壮劳力小伙儿进入其中,也存在一定的凶险,更别说一个女娃。
      贺宏进不甘心,可是却也不能带着社员们以身涉险。
      但是也不要紧。
      她藏任她藏。
      除非她能藏一辈子。
      要不然户籍页还落在这里,她就哪里也去不了。
      贺宏进搓了一把绷紧的脸,转身一招手:
      “回去吧。”
      ……
      第274章 小宝没了
      贺宏进回了一趟家。
      陈桂芬守着孩子抹眼泪。
      贺宏进在一侧跟着沉下一颗心,浓密粗犷的眉毛打成死结。
      两个娃娃不足月份,柔弱脆弱得跟小猫一样。
      贺宏进不敢看,搓了一把钢钉似寸头,推着傅璟佑的自行车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
      “告大队,告公社,报警去!这害了人的玩意,怎么也要揪出来给她打死!”
      陈桂芬咽了一口苦水,便不再拦他。
      有个女知青害了人的性命的事,很快传开,半个南湖公社都被轰动了。
      公社和附近大队都调动人员找陈妙妙这个人。
      县里公安局推一把走一步,不情不愿的,也出了一支小队。
      唐梅在医院守了陆淼两天,眼睛都要哭瞎了,期间去公安局那边问过几次。
      贺宏进过来探望时,唐梅也问过消息。
      一听陈妙妙这个人恍若从世界上消失,死活找不到人时,唐梅的恨意累积到了极点。
      她恨陈妙妙那个狠心毒妇,害了她的小宝。
      又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去洗那个蚊帐,要是没去,陈妙妙也不会有可乘之机。
      她的小宝,她的小宝啊……
      可是说来说去,唐梅又恨上了陆远征。
      如果当初没有相亲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