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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寡重生,送断袖夫君下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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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谢霆舟不急,得了她的供词,带着叶桢进宫了,冯星和禁军头领一道。
      他们到时,叶晚棠也刚到。
      叶晚棠抢先开口,先是认罪,说辞还是同方家说的那一套。
      旋即立刻转话题,“陛下,臣女发现温州一带爆发天花,已死伤无数。”
      她企图用发现疫情的功劳,掩盖方砚同的事,同时转移皇帝注意力。
      和大面积爆发天花相比,她那点事就不值得皇帝关注。
      皇帝闻言,果然神色凝重,“当真?”
      他并未收到温州那边的奏报。
      叶晚棠笃定,“臣女在温州有商铺,消息可靠。”
      她还有更多消息,不过事关付江,她选择隐瞒,以此要挟大长公主。
      见大长公主果然如她要求的那般进宫,叶晚棠又道,“陛下,天花不可惧,臣女母亲生前留下了预防的法子。”
      她突然指向叶桢,“可桢表姐却偷走了母亲留给臣女的手札,将母亲的预防术占为己有。”
      叶惊鸿是个很稳妥的人,她既写了手札要留传下来,里头的法子就不可能无效。
      只能是自己记错了,而叶桢说与母亲有书信往来,还得她传授兵法。
      叶惊鸿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定然也传授了她预防术。
      那些本该是她的,她得不到此功劳,叶桢也休想得到。
      叶桢曾在将军府居住,她说她偷盗,就是偷盗。
      话毕,她转头看向大长公主。
      老公主厌恶被叶晚棠要挟,可她同样不喜叶桢。
      “老身不曾听闻侯府少夫人学过医,却预防了天花。
      若是叶将军的法子,那便说得过去了,叶将军是有大能耐的人。
      只是,这世间母亲,有什么都是留给自己女儿的,少夫人这般行窃确实不妥。”
      她替叶晚棠坐实叶桢行窃。
      叶桢料到叶晚棠会有此污蔑,并不慌张,正欲开口。
      便见一道素白身影踏风而来,她足尖轻点地面,身姿如柳絮轻盈,一支雕琢精致的玉簪斜插高耸发髻,臂间披帛无风飘动,似菩萨下凡。
      是浮光掠影!师父独门轻功,唯有十万火急时她才会用上。
      叶桢红了眼,“师父。”
      殷九娘眼波流转,嗔了她一眼,“没出息,边儿去。”
      随后同皇帝行了一礼,殷九娘弯唇轻笑,“请陛下恕水无痕失礼,给民女片刻时间,先教训教训家中不懂事的晚辈。”
      她自爆探子身份,皇帝颔首。
      其余人都听到叶桢那声师父,叶晚棠也不例外,她理所当然以为殷九娘要教训的是叶桢。
      虽不知缘由,但叶桢挨训,她高兴。
      可嘴角还没扬起,啪的一声轻响在耳边响起,随即是脸火辣的疼痛。
      是殷九娘催动内力,用披帛给了她一耳光。
      “你凭什么打我?”
      又是啪的一下。
      殷九娘冷笑,“打完我自会告诉你,为何打你。”
      其余人皆好奇,可人家是得了皇帝允许的,无人敢上前阻拦。
      叶晚棠想叫骂,披帛浮动,扇在脸上又快又痛,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在她的脸肿成猪头时。
      殷九娘长袖一卷,直接将她丢出了议政殿。
      叶晚棠狼狈的趴在地上,还没起身,披帛再至,竟是似棍棒一下下打在她臀上,周围宫人禁军皆是见证者。
      叶晚棠羞愤欲死,嘶吼出声,再问,“你凭什么打我。”
      殷九娘收了披帛,慢条斯理道,“因为你该打,竟敢对陛下撒谎,藐视皇权,陷将军府于不义。”
      叶晚棠问的不是这个,“你胡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
      殷九娘捋了捋耳边鬓发,轻笑,“你费尽心思到处寻我,却不知我是谁,当真有意思。”
      “你是殷九娘?”
      叶晚棠最近寻的女子,只有与叶惊鸿交好的殷九娘。
      刚刚这人自称水无痕,叶桢又唤她师父,她才没将两人想到一处去。
      怪不得殷九娘会给射姑来信,让她关照叶桢,原来她竟是叶桢的师父。
      殷九娘啧啧摇头,“你这脑子当真不及你母亲万分之一。”
      叶晚棠最讨厌别人说她不像叶惊鸿,又被当众打屁股,身上痛得要死,还梗着一口气。
      “你不过是我母亲的寻常朋友,算我哪门子长辈,你分明就是替叶桢打我。”
      她哭嚎,“陛下,母亲战死,臣女孤苦多年,如今这江湖女子竟敢在皇宫对臣女动用私刑,还请陛下替臣女做主啊。”
      大长公主亦道,“陛下,今日说的是疫病大事,此女却进宫胡搅蛮缠,耽搁国家重事,实乃大不敬。”
      按大渊律,大不敬之罪,轻则流放,重则凌迟处死。
      殷九娘来的路上,已经听谢霆舟的人说了大长公主针对叶桢之事。
      她笑盈盈朝大长公主行了一礼,眼底却寒芒乍现。
      “和义大长公主烈火焚嫁衣,孤身赴戎机,忧国忧民,心怀苍生,当是慈悲如佛陀,怎的动不动就想置人于死地。
      民女可是请示过陛下的,难道是民女在东梧呆了几年,我大渊如今是大长公主做主了?”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大长公主眼底杀意汹涌,身子却是跪了下去,“陛下恕罪,老身绝无此意,不过是忧心天花之事。”
      皇帝没叫她起。
      老公主最近蹦跶的太厉害了,的确欠收拾。
      谢霆舟上前,“陛下,臣今日亦收到温州有天花的消息,叶桢在府上种痘成功,臣便将她带进宫来为陛下分忧。”
      叶桢也上前,“种痘之法,民妇的确是从姑母的手札所学,已详细将操作办法告知了冯院首。
      府上众人种痘后的各种反应以及应对之策,民妇也都详细记载成册。”
      她双手奉上那本册子,皇帝示意陈伴君去取。
      “我就知道是你偷走了母亲的手札。”
      叶晚棠忙道,“陛下,那是母亲留给臣女的,却被叶桢盗取。”
      “叶晚棠,手札并非是我偷盗所得。”
      叶桢沉声,“反倒是你,口口声声说那是姑母留给你的,那你可记得里头内容?”
      叶晚棠当然不记得,否则怎么会失败。
      便听叶桢道,“既是亡母留给你的重要之物,当珍视,频繁翻阅,甚至倒背如流,你又怎会不清楚上头内容?
      姑母清楚记载,用新鲜痘浆种痘,病毒不曾灭活,致死率极高,这是错误手法,姑母用朱笔提醒,万不可尝试。
      可你却将此法用在乞儿身上,可见你并未仔细看过手札。
      而这手札在我十岁时,便到了我手上,你说我偷盗,证据何在?”
      叶晚棠恨极。
      原来当初叶惊鸿是提醒她不可用此法,她年纪小,记忆模糊,只记得叶惊鸿重复多遍,就以为那才是种痘术。
      结果落得如此地步,丢尽脸面,都是叶惊鸿的错。
      她狡辩,“我才是母亲的女儿,母亲亲口说要将手札给我留存,怎会给你。
      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母亲赠于你的,分明就是你偷的。”
      “我呀!”
      慵懒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殷九娘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是那个证人呀。
      桢儿对兵法有兴趣,惊鸿书信教导她,我嫌惊鸿书信不够快,亲自跑了趟,将她的兵书都背去了南边,那手札便混在其中。
      得知拿错了,我欲还给惊鸿,惊鸿却道这是天意,将手札送给了桢儿。”
      “不可能。”
      叶晚棠不愿相信。
      殷九娘冷哼,“你自小不学无术,吃不了一点苦,惊鸿有心教导,你各种理由推脱。
      惊鸿失望至极,东西留给你,说不得哪日就被你烧了,或是弄丢了。
      给了桢儿,还能造福苍生,这不是就用上了么,还是惊鸿有先见之明。”
      叶晚棠不甘失败,她看向大长公主,想让她帮忙说话。
      大长公主沉了脸,可想到叶晚棠手里的把柄,还是开口,“你是叶桢的师父,自是帮着叶桢……”
      “不对,不对。”
      殷九娘摇了摇手指,打断老公主,“除了是叶桢的师父,我还是将军府的夫人,叶晚棠的长辈。”
      她不紧不慢从袖中拿出一张婚事,呈于皇帝。
      “陛下,当年民女比武招亲,叶惊鸿扮作男儿,接了民女的绣球,写下这婚事,还去官府盖了印。”
      她缓缓笑开,“所以,依照律法,民女是叶惊鸿的妻,也就是她叶晚棠的长辈。
      惊鸿如今不在,我自该替她好生管教长歪的孩子。”
      殷九娘款款走到大长公主面前,“公主殿下,这是将军府家事,您老人家就莫要插手了。”
      哼,为老不尊,敢欺负她的桢儿,再敢多言,她必捅她老底,撕了她这张皮。
      众人闻言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