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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是纯爱文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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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是纯爱文男主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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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梦白困扰地看着眼前这玉人一般,抱琴而立的少年。
      “抱歉……”他语意和煦,唇角仍保持着个客气体面的微笑,“阁下刚刚的话,方某实有些不太明白。”
      贺凤臣目光也静静。
      他同他不偏不倚对视了几秒,这才收回视线,嗓音泠泠,强调说,“你,方梦白,是儒门白鹿学宫之首徒,也是我贺凤臣的夫君。”
      方梦白两耳嗡了一声,感到一阵荒谬。
      他?由于这少年后半句话实在骇人听闻,他无暇留意白鹿学宫,首席之类的字眼,满脑子都是,他,贺凤臣,夫君?
      方梦白愣了一下,缓缓苦笑说:“贺兄你是玩笑的吧?”
      贺凤臣长身玉立,淡淡说,“我没心情同你玩笑,跟我走。
      “你屠灭了北斗三宗,南辰紫极真君日前出山,南辰的人正在集结,准备找上白鹿学宫,替北斗要个说法。
      “我们太一观已先行派人前去援助白鹿。
      “三宗之争一触即发,事不宜迟,你必须跟我走。”
      北斗三宗,他、屠、灭?
      方梦白抬起秀美的脸,神情茫茫然,缓缓咀嚼着这几个字,只觉得自己教书这两年来,头一次如稚子一般,听不懂人话。
      这少年是不请自来,突然登门而入的。
      一进门,便喊他名字,叫他跟他走。
      刚刚甚至还说他是他的夫君,他两人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结成夫妻。
      问题是,他根本不认识他啊,方梦白又惊又疑。
      况且,夫君?男人怎么会跟男人结成夫妻?
      非止方梦白心情复杂。
      贺凤臣的心情也很复杂。
      他跟方梦白在三十年前结契,那时他身受重伤,方梦白与他命格互补,主动提出要替他冲喜挡灾。
      他感激方梦白为他做的一切,自不可能让他受此耻辱,而甘愿选择委身他为妻。
      两人虽无夫妻之实,却早有天下共知的夫妻之名。
      两年前,方梦白屠灭了北斗掌门一脉阖门上下几百余口人。
      贺凤臣知道他跟北斗孟掌教之间的血脉深仇,他阻止不了他,等他赶到的时候,方梦白已经身受重伤,不知所踪。
      这两年来,他一直在调查他的下落,直到终于打探到他在这个名叫槐柳的小村子里,安了家,娶了妻。
      失去了记忆。
      忘记了他的血仇深恨,
      忘记了白鹿。
      也忘记了他。
      贺凤臣心绪涌动,久久不平,只他寡言少语,很少将心事挂在脸上罢了。
      外人望之,仍然如冰雪般冷淡芳净。
      贺凤臣:“你就是白鹿学宫首席大弟子方梦白。”
      他深深地,细细地看他一眼,淡淡说,“日常生活中,你自己想来应当也能觉察出些蹊跷。”
      方梦白闻言,浑身一凛,容色冷肃。
      贺凤臣的话切中了他心中难言之隐。
      生活中,他的确有些与寻常人不同之处。
      自失忆醒来的第一日,他便觉察出体内有一股神秘的气流,脉脉温养全身筋脉,他也得以靠这股气流来修复身上伤患。
      去岁,他跟阿风路遇山匪,明明从没提起过剑,他为护妻子,却硬着头皮抢了山匪的佩剑,上手便能挥舞,打退劫匪整整十一二人。
      方梦白:“……”那时他甚至以为自己是护妻心切,这才超越了人体的极限,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潜能。
      这些日常生活中被他有意忽略的疑点,重新浮出水面,方梦白眉头不由皱起,眼前好似晃过重重血色。
      心底仿佛浮现出个冷峭的嗓音。
      男人轻蔑地冷笑,“杀。”
      那刻骨的仇恨,蔑视人命的冷淡,激烈的情绪反复在心间回荡,撞击着心扉,令人心惊。
      他冷汗迭出,越想便越觉头疼欲裂,大汗淋漓。
      而那个自称是他男妻的少年,则不闻不问,一直静静,袖手旁观。
      -
      这厢,阿风终于推开院门,来到堂屋前。
      “阿白?”
      “我回来了!”
      少女清亮的嗓音令屋内默然对峙的两人不约而同抬起视线。
      方梦白神经一松,陡然从那模糊的血色噩梦中回过神来。
      阿风?
      对了,是极,阿风!
      他定了定心神,他才不是什么所谓的白鹿宫首徒“方梦白”。
      更没有什么荒谬的男妻,他的妻子是阿风,只有阿风,天上地下,唯一的阿风。
      ……
      这个声音——
      贺凤臣一顿。
      他想起来时打探到的那些消息。
      方梦白回神,嗓音已稳定了许多,客客气气朝那少年道:“抱歉。”
      “在下的确叫方梦白,但却不是阁下要找的那个方梦白。
      “这世上重名者不知凡几,阁下一定是找错人了。”
      他是方梦白,只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孰料,这少年生就一副不似人间模样的冰雪花貌。
      人也像听不懂人话一般,固执己见,不容置喙说,“你就是我要找的方梦白。”
      方梦白微微张大了唇,缓溢出个苦笑。
      爱妻近在咫尺,若是当着阿风的面再胡言乱语,胡吣些男妻之类的话?岂不难以收场?
      只他素性温和,鲜少与人争执斗气,也只连连摆手道:“贺兄,这话可不能再乱说了……”
      贺凤臣自然也将他的抗拒尽收眼底,心中不由一痛。
      默然半晌,缓缓抱琴转身,准备迎向那个将他夫君从他身边夺走的女人。
      阿风在进门前,不小心绊了一脚。
      她平日里就有些迷迷糊糊,粗心大意。
      今天惦念着赵婶子的话,难免心不在焉。
      进门前,她果然看到个颀秀的身影。
      心里一讶。
      还真有个少年来她家中做客?
      那少年抱琴而立,缓缓转过身来。
      露出一张姿容如画的绝世容颜。
      目若点漆,唇红齿白,冷如秋水,淡若春月,渺若风雪。
      乌发柔披,一条雪白的发带垂落发丝间。
      待看清那少年容色,阿风不由呆住了,脚下一个趔趄,绊倒在了门框前。
      阿风在看贺凤臣的时候,贺凤臣也在看她。
      他同方梦白相识已有百年,知晓他温润如玉的骨子下是极为冷傲的性子。
      寻常人等等闲入不了他眼底。
      来时,贺凤臣便想过他如今这位妻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或许是秉绝世之容色,不世之才学,淑质明姿缺一不可。
      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漆黑的眸子下移,落在阿风脸上。
      她太小了。
      贺凤臣想,真的太小了。他心里甚至感到淡淡的荒谬。
      方梦白竟对这样小的女孩子下手?
      少女迷茫地瞧着他,脸上还沾着没干的泥巴。
      还没到他胸口高,只是个孩子。
      这女孩子瞧见他,怔住了,脸色一点点涨红,随后脚下一个踉跄,一个倒栽葱险些栽倒在他面前。
      阿风眼前天旋地转。
      方梦白面色微变,忙起身,“阿风——”
      两道白纱已迅速滑出贺凤臣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