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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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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骆宁听到这里,拇指按上了印泥。
      她是死过的人。
      大不了还是一死。隐患将来再说,她活着的每一天,都要活得痛快。
      她的母亲、白慈容背后有太庞大的财富,而侯府众人没一个心志坚毅的。
      骆宁想要重改命运,少不得要扯虎皮做大旗。
      将来闹掰,他用卖身契羞辱她,那她可以去死。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受罪。
      骆宁按下了手印。
      副将把卖身契收起来,送给萧怀沣。
      萧怀沣静静看着,沉吟片刻后说:“周副将。”
      “王爷吩咐。”
      “去拿一块令牌给准妃。”萧怀沣说,又对骆宁道,“起身,坐下说话。”
      骆宁跪得膝盖酸痛,恭敬应是。
      很快,周副将给了骆宁一块玄铁令牌。
      “有此令牌,你可自由进出雍王府。”萧怀沣说,“望你谨守承诺,莫要叫本王失望。”
      骆宁慎重捧着令牌,再次应是。
      “回去吧。母后那里,本王会派人说。你等着圣旨赐婚。”他还说。
      骆宁出了雍王府,门口还有太后寿成宫的马车等着。
      内侍送她回家。
      到了镇南侯府门口,搬下太后赏赐的匣子,里面装着一百两黄金做成的金叶子。
      “多谢公公。”骆宁赏赐了内侍五片金叶子,由丫鬟秋兰捧着匣子,回了侯府。
      路上,遇到了白慈容。
      白慈容与骆宁的庶妹一起,刚从后花园摘梅花回来。
      梅香馥郁。
      “阿宁姐,这支送给你。”白慈容笑着递过来。
      骆宁淡笑:“我不喜这花香,你留着自己玩吧。”
      白慈容笑容甜美:“好。”
      丝毫不以为意,面色都不曾动一下。
      她拿着腊梅,去了东正院。
      “姑姑,太后娘娘又赏了阿宁姐东西。”庶女与婢女退下去后,白慈容低声和侯夫人说话。
      “是什么?”
      “瞧着挺沉手。要是银子,得几百两。”白慈容道。
      侯夫人:“她又去讨赏。她迟早要被太后厌弃,甚至憎恶。咱们早晚得栽她手里。好不容易得了个爵位。”
      无论如何,她都想要保住这爵位。
      这是她嫁到骆家没有奢望过的。
      天上既然掉了馅饼,就得抓牢。
      骆宁是她生的,骆宁得到的一切,都属于她。
      骆宁总叫侯夫人觉得“危险”,很想把她再次送回南边庄子上。
      要是没有她,该多好。
      第12章 想办法赶走骆宁
      侯夫人白氏安置了一桌肴馔,请镇南侯到正院用晚膳。
      夫妻俩聊起骆宁。
      “……侯爷,阿宁变得很奇怪。”白氏说。
      镇南侯也感觉到了。
      那孩子笑盈盈的。不同于往时的乖巧,也无归家的忐忑。
      她每次那么笃定微笑,总叫镇南侯浑身不舒服,好像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很无能,全靠女儿才有了爵位。
      而他,不对女儿“顶礼膜拜”,就是对不起她——骆宁时刻给镇南侯这种错觉。
      岂有此理。
      别说功劳,就是女儿的性命,也由父亲做主。
      “……侯爷,阿宁瞧着消瘦单薄,不如还送她回韶阳,好生养着。”侯夫人试探着看镇南侯脸色,图穷匕见。
      她本想换个委婉说法。
      可骆宁归家不到半月,她的长子被罚跪、染风寒;她的阿容搬离文绮院,正月春宴她没借口撇开骆宁,只带阿容出去见世面。
      骆宁不仅顽固,还挡路。
      送她回韶阳,从此再也不接她。
      那边有远房族亲,给他一些钱,叫他寻个当地富户,把骆宁嫁了。
      千里之外,再也见不着,在白氏心里,骆宁还是自己的乖女儿。
      “不妥。”镇南侯沉吟。
      他是家主,见过世面,不像白氏那么心急,“太后知晓阿宁回京了。无缘无故的,再送走她,太后跟前如何交代?”
      “太后问一两次,慢慢就淡了,怎会真记得她?”白氏说,“侯爷您想想,她要是救了您的命,三番五次要您赏她,您烦不烦?”
      镇南侯不耐烦啧了声。
      当然烦。
      谁愿意要个恩人?一次两次,就算给体面了。
      没完没了的,真把自己当救世之神了?
      “太后也会烦。”白氏道。
      镇南侯打了个寒颤。
      要是太后被骆宁弄得心烦了,侯府这个爵位与宅府……
      不,他不能想。
      他从小权势欲极重。军中十几年,出生入死,也没赚得什么大功劳。十几岁还想戍边疆,守一方太平;如今被磨灭,只余下争权夺势了。
      要他退回去,继续做个三品武将,在兵部谁都可以压他一头?
      不行!
      他受够了伏低做小!
      “你管束她,别叫她总去太后跟前。”镇南侯道,“再等等,要是有了合适机会,送她回韶阳。”
      白氏应是。
      晚夕,镇南侯歇在正院。
      白氏半夜都没睡,想着丈夫的话。
      镇南侯对骆宁,是有几分父女情的。
      骆宁不犯错,他对送走骆宁这件事,无所谓。
      “必须要侯爷和老夫人都同意,阿宁才可以走。”白氏想。
      她是母亲,她觉得这个决定对所有人都好,包括骆宁。
      骆宁是京城贵女,嫁到千里之外的韶阳,婆家没见过这等身份的儿媳,不是拼命捧她?
      她日子会好过的。
      没有她,阿容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白氏既照顾了骆宁,也对得起阿容,两头兼顾。
      她要快下决断。
      骆宁半夜惊醒,一身汗。
      她又梦到了滔天大火。她被反锁在庄子上的房间,窗纱被烧透了,窗棂却死活推不开。
      庭院被月色照得雪亮。
      母亲与大哥、白慈容站在那里,静静看着漫天大火。
      她隐约瞧见母亲在抹泪。
      一边抹泪,一边扔了火把进来,要烧死她。
      骆宁那一刻的恨意,比大火还炙热,所以她惨死后鬼魂不散,十几年飘荡在盛京城里。
      侯府全家死绝后,骆宁的鬼魂变得平静。
      她重生后也没什么怨气。
      前世的事,她不太记得了。
      要不是今晚这个梦,她都想不起来。
      “为何要为我哭?不是你亲手送我去死的吗?”她做鬼的前几年,总在母亲身边围绕,向她索要一个答案。
      可惜,她比一阵风还轻,母亲看不见她。
      那一滴泪,也困住了骆宁,她做鬼都不得安生。
      重生后,她释然了。
      她接受自己由白氏所生,也接受她被烧死时白氏滴落的那一颗泪。
      它们实实在在。
      它们也毫无意义。
      骆宁起身,喊了值夜的丫鬟秋兰。
      秋兰拿了炉子上的热水,用铜盆兑温了,替骆宁擦擦汗湿的后背。
      换下亵衣,骆宁突然问秋兰:“后日是小年吧?”
      “是,大小姐。”秋兰回答。
      前世,小年这一日,发生了两件事。
      也就是这两件事,让侯府上下都说骆宁“不吉利”、“带灾”,父母与祖母委婉提出送她回南边庄子上。
      骆宁自然不同意,再次大哭大闹。
      他们便说她性情暴躁,可能是生病了,逼她静养。
      等于禁足。
      她回京的正月,没有被母亲带出去参加任何一场宴席,反而是表妹出尽风头。
      正月春宴过后,不少门第向表妹提亲。
      只是提亲的门第,侯夫人和白慈容都看不上。不是三四品的文臣武将,就是落魄还不如镇南侯府的功勋世族。
      再后来,骆宁与嘉鸿大长公主的独子裴应偶遇;又机缘巧合见过几次,嘉鸿大长公主邀请骆宁母女登门做客。
      大长公主表示,自家娶儿媳妇不看重门第,只求姑娘人品好、容貌好。
      是看中了骆宁。
      哪怕骆宁那时候十九岁,在盛京已经算“老姑娘”了。
      ——这也是骆宁的死因。
      镇南侯府再也攀不上比嘉鸿大长公主更好的姻缘了,必须让给白慈容。
      骆宁更衣后,又去睡了。
      翌日大清早,她叫了孔妈妈。
      孔妈妈以前是老夫人那边的,与老夫人的西正院管事婆子、丫鬟都熟悉。
      “替我办件事。”骆宁对孔妈妈说。
      孔妈妈:“大小姐请吩咐。”
      “你去集市,买一樽尊观音像。”骆宁给了她一张纸,上面有观音像的尺寸、重量,“想办法与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打通关系,观音像带回来直接藏在老夫人的小厨房。”
      孔妈妈想了想:“我与老夫人小厨房采办的洪嫂子是姻亲,她弟媳妇是我小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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