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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预报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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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女生兴奋地趴过去看,而后回头告诉越清舒——
      “姐姐!看来,台风天也并不是那么可怕嘛!它还是有很美好的瞬间的!”
      赶走雾霾,赶走灰尘,留下冲洗得干净透亮的天空。
      “谢谢你呀!本来我一个人远赴这边工作,没有熟人和朋友,一来就遇到台风天,还觉得自己挺可怜的。”
      “但是遇到你之后,忽然就觉得,其实还是很好的嘛!”
      越清舒把女生送回房间再三叮嘱防护事宜后,她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提神。
      刚才两人加了微信,女生回去以后又给越清舒发了很大一段表白的文字。
      说很感谢她,很喜欢她,说越清舒是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唯一给她依靠的人,也让她对迷茫的未来忽然有了展望。
      越清舒看着这段文字突然一阵恍惚。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冒热气的杯子,脑海中出现了四个字。
      吊桥效应。
      而岑景,恰巧是她在摇晃的吊桥上遇到的那个人。
      十年前的这个时候,十五岁的她站在雨幕之中,有人给她递来了一把伞。
      从此,她就在这把伞下躲了数年。
      那也是她溺水时支撑她呼吸的浮木。
      …
      走廊上响着对讲机的电流声。
      “喂喂喂…五楼接待处,麻烦收拾一下房间,有人要入住。”
      “啊?”接听的服务生下意识用上本地腔调,“侬搞撒么事啦?这个天气来办入住,啊有搞错,真的是脑子搭牢了!”
      电梯都停运了,这会儿上来也只能自己爬楼梯。
      入住的宾客都慢慢回到房间,越清舒也合上门,继续检查门窗的加固情况。
      外面渐渐起了风。
      窗户开始再一次被拍打的时候,越清舒突然被急促的敲门声贯穿耳鼓。
      她以为是隔壁房间的女生,起身去开门。
      越清舒开门,尚未抬眸,话先出了口:“怎么了,是一个人害怕吗?我可以…”
      陪陪你。
      但对方良久没有回答。
      她只听到静谧的走廊上,风声呼啸,不断靠近的台风边缘在压缩着距离。
      越清舒这才看到,视线可及之处,一双略微凸显着青筋的手,他戴着昂贵的腕表。
      男人抬起手,一把握住了她身侧的门框,她的呼吸一滞,往后退了半步。
      就像窗外无法逃开的台风天,他的气息也这样侵袭而来。
      她看着岑景的眼睛,无法判断他在想什么,只是感觉自己被吸进了这道墨黑色的瞳孔之中。
      或许…他想说你还知道回来?或许想要质问她为何从来不回复信息。
      亦或是问她,现在打算是用什么关系继续相处下去。
      不过这些都是她无端且无趣的随意猜想。
      岑景简单又直接地叫着她的名字。
      “越清舒。”
      越清舒只知道。
      她又回到他的风暴中了。
      第2章
      [the second day]
      -
      事实证明。
      越清舒的猜想也只是猜想。
      她和岑景,谁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即便——
      她从十五岁起,就暗恋着眼前这个男人。
      即便——
      两年前,他们曾经进入过一段荒唐晦涩的暧昧关系。
      岑景其实什么都没问,只是声音往下压,如沉闷的空气:“我过来接你。”
      越清舒想过很多她和岑景再次见面的情景。
      却没想到是如此轻松的客套与寒暄。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次有些平静到令人诧异,她淡淡地抬眸,望向他。
      越清舒甚至连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没问。
      她只是顺势抬手,将岑景握着门框的手指一点点掰开,他的语气虽然清冷,但手却握得很紧。
      长时间的海上航行和风吹日晒后,越清舒的肤色也比之前黑了好几个度。
      小麦色的肌肤与他重叠。
      她手指上有一层新生的薄茧,触碰他时像是隔着浅浅的纱,已不再像两年前那般,一碰到,就会有触电般的柔软。
      越清舒把岑景的手挪开,准备把房门关上,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叙旧的打算。
      “台风快来了。”
      我们独自避雨吧。
      她的房门门关上。
      风声瞬间呼啸。
      越清舒依旧不考虑原因,也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扰乱太多心神,而是听着窗外的动静,开了一盏小灯。
      这还是刚才服务生发来的,安装电池即可使用的小台灯。
      外面的世界在承受着暴风骤雨和满世界的不安,但越清舒只是一页页地安静看着书。
      下午早些的时候,台风止住,各层的住户也开始陆续离开,越清舒第一时间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小舒啊,有没有吓到?”母亲关心道。
      “海上的风浪经常比这个更大,这算不上什么的。”越清舒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我们已经安排人等下过来接你,昨晚肯定没睡好吧?再休息休息,一会儿人就到了。”
      看样子,家里人并不知道岑景来了这里。
      越清舒主动提起。
      “不用派人来啦。”她说,“刚才碰到岑景小叔了,他说送我回去。”
      越清舒了解岑景。
      就算她要逃,他也不会同意,他说来接她,就是来接的,岑景就是这么自我且傲慢的人。
      “岑景?他怎么会在洲际酒店?”母亲感到疑惑,“昨天你周叔还跟他通话来着,说是在南岸的度假区谈最近的新合作。”
      南岸离定州区可谓是穿城的距离。
      从那边到她这里,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当然,这是交通状况好的情况。
      越清舒想到前面工作人员吐槽新办理入住的那位,她敛眸,也只是说:“不清楚,但他们做生意的,两头跑也有可能。”
      “哎哟,真是个工作狂!这都台风天了,他还能到处跑,不会趁着风眼时间就跑过去了吧!这也太危险了,你一会儿说说他。”
      这通电话还没结束,越清舒的房门就又被敲响了。
      电话那头的母亲还在念叨着。
      “也好,那你就跟岑景一起回来吧,正好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就不用后面再约着了。”
      越清舒打开门,看着岑景与来时毫无差别的模样,过路的服务生询问他。
      “先生,您也要退房吗?”他分明刚办理入住不过几个小时。
      房间整洁得像是没有人住过。
      唯一翻动的只有桌子上的书页和用来写宾客意见的纸张。
      岑景头也没回,微微颔首:“退。”
      越清舒顺路把自己的行李拎出来,垂着眼毫不留情地揭露他的秘密。
      “从南岸过来还挺远的。”她顿了顿,唤他,“岑叔叔。”
      岑景沉默半秒,顺手接过她的行李,又示意工作人员帮忙搬运下楼。
      随后,他对她嗤道:“你这次回来,倒是变聪明了不少。”
      越清舒没说话。
      她不是变聪明了,只是人有时候会有装疯卖傻的本能,只听自己想听的,做自己想做的。
      两年前。
      她还愿意喜欢岑景,还愿意留在他身边,所以一直怀揣着少女时代的梦。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俩是单纯的前后辈,连身位都不会越界。
      但没多一会儿,她上了岑景的车。
      越清舒刚系好安全带,就扫到岑景的身影渐渐靠近,他习惯性地用指尖轻摩她的唇。
      岑景有个怪癖,就是在接吻之前,要先用手指检查她嘴唇的干湿程度。
      过于干燥的时候,他会叫她先喝点水补充水分。
      心跳在静谧的空气中骤停半拍。
      越清舒微微侧开头,让他的手指扑了个空,只能恰好戳在她唇边的梨涡上。
      “你越界了,小叔叔。”她用称呼方式简单拉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但岑景只是冷嗤了一声。
      “越界?”
      他伸手摁开电台,又顺手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咬在齿间。
      电台音乐恰好响起熟悉的前奏。
      是张学友的《偷心》。
      一句句、清晰地唱着——
      [我不敢再问,是什么改变你的眼神,对爱厌倦,对爱疲惫,对我已没有感觉。]
      [温柔地缠绵,难道只是一时的气氛。]
      [是谁偷偷,偷走我的心。]
      “用手指碰一下你的嘴唇也叫越界。”
      “那你在我床上叫得那么好听的时候,怎么不叫我从你身上下去?”
      “主动用那张嘴咬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们的距离太近了?”
      金属外壳的打火机在他手里被把玩得哒哒作响,他打开盖子又合上,却始终没有点燃那支烟。
      “越清舒。”
      “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