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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恐总受揣崽修罗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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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因为他狗嘛。」
      裴阮接受了这个解释。
      尾鱼有些担忧,“少爷,这样太危险了。”
      叶迁不置可否。他惜字如金,对于装病一事,多一个字也不愿意再说。
      裴阮竖着耳朵听了个寂寞,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装病呀?”
      他关心的话,落在叶迁眼里,却多了旁的意味。
      好似刻意地打探。
      叶迁捏着他脸颊冷笑,“当然是为了钓鱼。”
      “钓……钓什么鱼?”
      “钓笨的鱼,也钓……迫不及待上钩的鱼。”
      叶迁说得含糊其辞,裴阮听得云里雾里。
      二人鸡跟鸭讲,胡乱交锋,去福寿堂的路上,裴阮仍旧满脑子问号。
      他问“老丁”,“你说叶迁是想干什么?”
      黄书朗换了张皮,如今是近水楼台,知道的远比裴阮多得多。
      隔着帘子,他压低了声音,“这都是机密,阮阮想知道,不妨坐过来些。”
      裴阮一听,挺有道理,忙从车厢里头挪到了门帘边,甚至还从边缝伸出去半个脑袋,一副好学生讨教的模样。
      不自觉的亲昵和信赖令黄书朗极其受用。
      他清了清嗓子科普,“叶勉放出消息,称找到南郡鼠疫真相,不日即将返京上奏;叶崇山当然坐不住了,恐怕已经起了杀心。”
      “这时节叶迁又是生病,又是带你回府,就是为了激他行动。”
      “当然带上你,也有放在身边监视的意思。毕竟阮阮你可是宰辅大人的重点疑犯呢。”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阮阮谦虚,你做的明明很多。一个你胜过千军万马,区区几日就把侯府搅得天翻地覆。假以时日,恐怕拿下那清心寡欲的叶勉也不在话下。”
      “……”
      语气怪怪的,不像什么好话。
      裴阮连滚带爬,赶忙又坐回原处。
      身侧一空,黄书朗磨了磨牙,抽鞭的力气不觉重上几分。
      马顿时惊得嘶鸣一声,车厢随之一震,可怜巴巴的小哥儿还没坐稳就滚了一圈,被车夫信手捞起,“到了,少夫人。”
      裴阮泪眼湾湾捂住额头磕出来的大包。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早就跟你说过了,他变态的跟其他人不一样。」
      “阮阮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想做什么可放心去做。”
      “不过,不准再招蜂引蝶。”
      黄书朗突然强硬起来。
      他将裴阮放稳,高大的身影堵住车门,落下充满压迫意味的暗影。
      “叫你嫁给叶迁,不是献身给他,要学会虚与委蛇。”
      “侯府水深,记得躲叶敏远远的,更不许再去招惹叶崇山。”
      “我会扮成老丁一直陪着你。若是叫我发现你不听话,那就打晕关起来。”
      叫你以后别无选择,只能跟我,相依为命。
      第22章 落网
      单是幻想下那个场景,黄书朗就觉喉头干涩、血气翻涌。
      心底蓬勃的恶念疯狂叫嚣着——
      关起来。
      关起来,他的阮阮就不会被别人染指。
      也不会死掉了。
      可他还是保有一丝理智。
      终究没有舍得。
      不舍得打着保护的名义,亲手折断他的羽翼。
      不舍得让他背负不属于他的宿命。
      他是阮阮,又不是阮阮。
      理智时常在这两者之间拉锯,久而久之,愈发岌岌可危。
      可裴阮依然是一副懵懂模样。
      懵懂到黄书朗克制不住想要撕破伪装,当着他的面前放出蛰伏的凶兽。
      他不由加大了恐吓力度。
      “真到那一天,等着阮阮的,就不是裴家那样的院子,而是锁住四肢的银链子……”
      和永远下不去的床榻。
      你只能成为欲望的奴隶,承受我给与你的一切。
      “记住了吗?”
      裴阮对他龌龊的心思毫无察觉。
      享受过酣畅淋漓的自由,他是一点不想再回那个逼仄的院子。
      裴阮忙不迭点头。
      黄书朗定定看了他片刻,终是在他纯稚的目光里泄了气。
      “果然放出来就野了。”
      “可这样自由自在的阮阮,才是我想要的阮阮啊……”
      裴阮听不懂,选择略。
      他满心满脑的,都是即将开始的学徒课。
      薛老掌柜最是严肃古板,上课也遵循旧时候老师父带学徒的惯例,甭管你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得给他看三个月药炉子。
      裴阮同其他小学徒一样,一人管一排小炉子。
      自有几位大师兄每日教导他们每种药什么时候下汤,又分别是几碗水熬成几碗水。
      熬好了一并负责收验。
      裴阮是其中最年长的,干活儿也远没有农家出生的学徒利索,时常被木炭炉子熏成大花脸,要不就是被滚烫的药罐烫出大大小小的水泡。
      系统原以为他会被师兄们嘲笑欺负,结果不仅没有,场面一度还有些辣眼睛——
      “阮阮,今日汤药复杂,大师兄粗枝大叶,恐怕没有讲清,我特意与你写了下来。”
      裴阮有些感激又有些为难地接过,“大师兄讲清楚了的。不过还是谢谢二师兄。”
      隐在墙角的大师兄这时走上前,抱胸皮笑肉不笑,“你不知道阮阮不识字吗?”
      “……”
      稍后又来一位,“阮阮,四师兄虽然送了你烫伤膏,但那治标不治本,我特意花了一晚上世间给你做了这副防烫的护手,快来试试。”
      盛情难却,裴阮只好伸出双手,任他套上。
      结果新护手太大,“哗啦”一声,裴阮手上一滑,第一次摔了药罐子。
      四师兄施施然拉过裴阮,仔细检查一番后阴阳怪气道,“三师兄真是治本,阮阮手是不疼了,脚上又添新伤。”
      “……”
      裴阮婉拒了几位师兄替他上药的好意,拿着药膏一瘸一拐摸去一间空房间。
      「嘶——好疼。」
      褪去鞋袜,左脚脚背肿了一片。
      「一整罐子滚烫的药汁几乎全撒了上去,不疼就出鬼了!」
      裴阮挖出药膏,可是手指才沾上烫伤处就疼得一缩。
      火烧火燎的皮肤上肉眼可见地生出几个大燎泡来。
      裴阮更不敢弄了。
      「呜呜呜,统统,太疼了!」
      「这药膏不行。要是我能自己做就好了!」
      系统一时心急说漏了嘴。
      「哈?」
      「没什么,先去空间用灵泉泡一泡吧!」
      这时候裴阮也顾不上伤口好得太快是不是可疑了,听系统话地闪身去了空间。
      他不知道,在他消失后不久,黄书朗顶着老丁的脸焦急地出现在房间。
      目光扫过遗落的鞋袜、桌上的药膏,他神色难看。
      手心里上等陶瓷的小药瓶竟生生被他握出几道罅隙。
      裴阮小心翼翼掬起一捧水淋到脚背,清凉的泉水所过之处,细小的伤痕悉数抚平。
      火辣辣的痛感瞬间消弭,冲了几遍后,脚背细嫩如初。
      「统统,怎么感觉泉水的效果又好了一些?」
      系统不想说话。
      又do了两次,疗效能不好吗?
      不止泉水,田也升级了,养殖区也优化了。
      只是变化不及全垒来得明显,宿主没发现而已。
      突然,它语调怪异地问,「那天早上,你为什么答应用脚?」
      !
      裴阮秒懂,脸腾的全红了。
      事情开始前,他也不知道叶迁病歪歪倚在床头,一只手轻轻握住他脚踝,嘴里说的“想请阮阮帮个忙”是那种忙啊!
      「我明明答应的不是这个!」
      裴阮炸了毛,「总之,都是这个世界的不对!」
      「哦,我以为阮阮是有点喜欢叶迁了,才会答应。」
      喜欢吗
      裴阮有些迷茫。
      他抱起蹭到腿边撒娇的咪咪,撸着猫咪厚重的双下巴,在如雷般的“咕噜咕噜”声里轻轻地想,虽然男人脸黑嘴坏,但跟他待在一起有种十分安全的感觉。
      或许,是喜欢的吧。
      不然也不会在清醒的时候,答应为他做那样羞耻的事情。
      裴阮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
      所以,叶迁清醒着让我帮他,应该……也是有点……喜欢我的吧?
      他一副怀春模样,令系统颇有些怒其不争。
      它几次三番想将真相告诉宿主,但告诉了,宿主得知被骗了,明白男人没一刻真心,然后呢?
      裴阮的性子看似柔软,实则倔强,得知真相后必然会逃得远远的,更不会拿男人的一毫一厘。
      这样一只毫无自保能力的小白兔,带着一身熟透浆果般甜腻的气息,闯进饿狼环伺的世界,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何况,还有那该死的孕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