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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笑,整个王朝都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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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云阙战战兢兢地连忙跑开,继续在月光下起舞。
      旋即他见到裴玄归,“大人?!”
      沈醉连眉色都未变,继续仰头喝着醇香的酒,直到裴玄归很轻握住他的手腕,“别喝了,你醉了。”
      沈醉睁开水波迷离的眸仰头看他。
      眼前的男人容颜淡漠,始终如同一块顽石,偏偏又生得惊为天人,沈醉缓慢仰头凑近他。
      裴玄归一瞬不眨地望着他,心跳加速。
      沈醉缓缓笑了,“你算什么东西?”
      他一脚将眼前的人踹开,裴玄归重重砸在地面,惊起漫天的淡紫色花瓣。
      “你可以滚了,剩下的六百八十遍。”
      “他来跳。”
      沈醉慢悠悠把玩着酒杯,忽地想到什么又补充,“脱光跳。”
      第122章 沈白徵,你要长命百岁
      云阙惊喜。
      云阙惊讶。
      云阙有点不想走了。
      但这两人他谁也惹不起,小皇帝不杀他都算折磨他还算好玩,最后拎着裙摆仓惶逃跑了。
      沈醉眉色不抬:“听不懂?”
      裴玄归站在原地良久,还是伸手解了腰带,暗紫色的衣袍层层散落,露出精悍分明的上身。
      他的手落在墨色亵裤上,“当真要脱?”
      沈醉懒懒掀眸,“你说呢?”
      让裴玄归不着寸缕在月下起舞,只怕是他两世都未曾经历过羞辱。
      裴玄归沉默片刻还是解开了亵裤。
      松松的腰线没过人鱼线,正要被他彻底拽下。
      沈醉蓦地别开眼,“够了!”
      “就这样。谁要看那丑东西。”
      “……”
      裴玄归喉咙似滚笑了声,“借陛下的霜寒一用。”
      “让你跳舞,不是舞剑。”
      沈醉不悦道,“谁准你用脚碰霜寒了!”
      裴玄归用脚尖轻勾起霜寒,闻言用指腹轻擦过剑柄,“抱歉,我擦擦。”
      沈醉闻言大怒,将酒杯朝他扔过去,“你要反了是吗——”
      横空的酒杯被剑锋挑住,裴玄归将酒杯在花枝下扫过,惊落的花露糅杂在酒中,稳稳当当地呈给沈醉。
      “想看多少遍都行,不生气,好不好?”
      沈醉依旧面无表情地看他,“这酒是有多金贵,还要朕亲自端起来喝?”
      这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不过裴玄归挑起酒杯,单手接住一饮而尽。
      而后单膝跪在花树前的皇帝面前,轻轻扣住他的后脖颈,将醇香夜露的酒尽数渡去,睁开的眸有些意乱情迷。
      他亲亲沈醉唇角,“好喝吗?”
      沈醉反手便给了他一巴掌,“滚,谁允许你——”
      “啵。”
      裴玄归亲了亲他掌心。
      在沈醉呆滞恼怒的目光中,又凑过去吻他眼皮,鼻尖,眉心,将小暴君吻得浑身发软,张嘴狠狠咬他之前火速退开。
      沈醉咬了个空,睁开水润的眸,“???”
      男人握着他的银剑在月下起舞,身形凌厉蕴着美感,比云阙的软面条倒是好上不少。
      裴玄归当真信守承诺,舞剑舞到他满意为止。
      直到月落西沉,沈醉靠着花树睡着了。
      裴玄归才停下动作,走过去用外衣将他包起来,垂眸盯着这张惊心动魄的脸,又乖又漂亮,哪里像世人皆骂的暴君。
      “沈白徵,你就是未来百年的君主。”
      “你要长命百岁。”
      ……
      沈醉醒来时十指被人紧扣。
      这个姿势应当是保持了许久,他手指都有些发木,挣扎间听到了伴生铃的声响。
      沈醉定睛一看,“两个?”
      交错扣紧的手腕,肤色差异明显,皆扣着一串细碎金铃。
      他一动,裴玄归也醒了,“醒了?”
      裴玄归抚过他的侧脸,仰头自然而然地吻了下他唇角,沈醉当即将他推开,“你是有什么不亲就会死的病吗?”
      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还厌恶他。
      动不动就上来亲来亲去的。
      裴玄归刹那间清醒了,他对上沈醉恼怒的眸,又垂下眼眸道歉,“抱歉,以后不会了。”
      “……”
      沈醉一拳打在棉花上,抽出自己的手,“你的铃铛取下来给我。”
      裴玄归不解:“戴两串?”
      沈醉:“少管我,有几串我戴几串。”
      裴玄归回想母亲做了十几年,足够堆积成山的伴生铃,“……嗯。”
      沈醉还要上朝,便不再多逗留。
      “臣还能上朝吗?”裴玄归看着他纤薄的身线,裹上沉重华丽的皇袍,“陛下。”
      沈醉垂落的眸微动,“不能。你今后只能待在朕的寝宫,哪里都不准去。”
      “你只能像奴隶一样服侍朕整整三年。”
      裴玄归如今却觉得他半点也凶不起来,好似解情蛊时在他身上急得哭哭啼啼的小暴君。
      他淡淡嗯了一声:“愿为陛下效劳。”
      “不要脸。”
      沈醉最后骂完红着耳尖离开了。
      裴玄归变了,变流氓了。
      但他身上如今带着子蛊,是能将人变成怪物的子蛊,倘若他与裴玄归口液、血液相融,他也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不对,情蛊还在,还是要变怪物的。”
      这般想着,沈醉心情又好些了。
      直到金銮殿内,太医惊喜地告知他,寄枫的病情有好转。
      寄枫举起手:“醉醉,我的一只手恢复了!”
      太过惊喜之下倒是忘记喊陛下了。
      沈醉眸光一亮,“如何做到的?”
      沧月明道:“昨日寄枫将军碰到了国公衣袖上的血迹,听闻国公大人昨日去见了公主,臣斗胆猜想那应当是母蛊之血。”
      “永生蛊血,可挽救性命。”
      寄枫唇角的笑忽然凝固,“什么?”
      沈醉望向沧月明平静又熟悉的容颜,最终什么也没说直接割开手腕,“先救人。”
      “不可以!”
      寄枫连忙捂住他的手腕,“陛下,您不能开这个先例,否则……”
      否则将天下大乱。
      人人皆期盼着皇帝救人,可他孑然一身,如何能救得了那么多的子民。
      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又不是谁的血库。
      寄枫将他的伤口缠绕包扎上,全然不复得救后的欣喜,“我们就当不知道,谁都不知道,谁也不许说出去。”
      ……
      沈醉坐在金銮殿的亭台前,青衫男子为他斟了杯茶。
      “你似乎总在引导朕为苍生献祭。”
      沈醉接过茶慢条斯理抿了一口,“朕信你不是他,在他眼里不论苍生,只会想方设法地护朕。”
      哪怕宣玉佐是最守规矩之人。
      却还是愿冲破束缚与他同行,做永不背叛的左将。
      沧月明不是宣玉佐。
      沧月明顿了下,道:“这世间法道自有准则,万物相生亦相克,绝处或许亦有逢生。”
      沈醉可笑道:“朕为何要为这苍生去赌一个未知可能?”
      以他的可怜命数,终将必死无疑。
      “朕已经接受这该死的命运,却连三年都不愿施舍于朕吗?”
      为何他想做的事总是那般难,连活着都难。
      李庸杀生布下的蛊,却要他的命来救。
      难怪李庸死时那般张狂大笑,恐怕早已料到会有这一日,虎毒尚不食子,他要杀的竟是裴玄归与楼兰公主。
      沧月明没有说话,安静望着困惑的小暴君。
      沈醉缓缓闭上眸,忽然一双轻柔的手,抚在他头顶揉了揉。
      “明日申时,淮河入中州,届时古祭坛自开。”
      “这是拯救王朝唯一的机会。”
      小暴君的血终将融入万千大海,庇佑往后百年的王朝人间。
      沈醉平静又可笑地说:“朕不会去的,做梦!”
      “朕是千古暴君,没人值得朕拯救。”
      第123章 看看暴君脚下的人间
      月落西沉。
      沈醉走出金銮殿,殿外花枝摇曳,清风吹来微凉的寒意。
      赵公公为他披上外衣,“陛下可是要回寝宫?老奴这就命人摆驾……”
      “不必。”
      沈醉随意攥着雪色披风向前,“朕随便走走。”
      今夜无星。
      沈醉忽然有些想看星星了。
      “您这要是去哪啊,陛下。”赵公公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有些担忧地追过去道,“您的手腕还有伤呢……”
      “无碍。”沈醉懒懒地摆了下手。
      不知为何,赵公公竟从他背影中,看到了年少的太子殿下。
      也是这般无拘无束不被凡尘困扰。
      沈醉在宫中寻了匹马,头也不回地扬蹄,孤身一人离开了皇宫。
      少时的太子也这般自由。
      想看星星便去看,想闻春风便去追,四海间任他潇洒,孤身纵马。
      穿堂而过的风夹着凉意,沈醉却只觉畅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