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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笑,整个王朝都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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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裴玄归平静打断他,“你什么时候才能认识到,沈醉只属于他自己。”
      “以后对他好一点,他会喜欢你的。”
      在那宫墙一隅的欢声笑语下。
      裴墨从来都是旁观者。
      ……
      “父皇,是儿臣错了。”
      李长乾走出尘封的阁楼,亲自为李庸满上血茶,“儿臣不该擅作主张放走陈宥,害得父皇因此忧心许久,是儿臣太过愚钝……”
      李庸缓缓低头,却是问了句,“你的手在抖什么?”
      裴玄归几乎瞬间闭上眼。
      这棒槌……
      为何天命会降在李长乾身上,这个废物一样的皇子。
      “儿臣……晕血。”李长乾唇色惨白道。
      李庸顿时接过杯子放下,弯腰将他扶了起来,“也罢,事已至此,你身子不好便不再必再赌气。”
      “谢父皇。”
      李长乾坐在他身侧,却见李庸迟迟未动那血茶。
      “父皇为何要饮血茶?”
      “可保朕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李庸端起那杯血茶,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裴卿可要来一杯?”
      裴玄归只睨他一眼。
      便靠着窗看向外面,没搭理他半个字。
      李庸哈哈大笑着将其一饮而尽,而后噗通一声栽倒在桌面上。
      裴玄归缓缓直起了身子,“动手。”
      第118章 两世,我学不会爱人
      阁楼外淮河翻涌。
      李长乾晃动着手中的引蛊铃,金芒自李庸胸前亮起。
      大皇子从未见过此情此景。
      手在跟着哆嗦,“你当真……要杀了父皇?”
      裴玄归平静坐在对面。
      淡漠高冷的人天生无情绪,哪怕决绝赴死也波澜不惊。
      “我不杀他。”
      哪怕他无时无刻都想李庸死。
      裴玄归淡淡道,“待引蛊成功后,你将他带给醉醉。”
      李长乾登时愣在原地,裴玄归竟要将一切归为他。
      阿徵会原谅自己,感激自己。
      甚至会因此爱上自己。
      就如同……
      “这么震惊做什么?”裴玄归的声调带着浓浓讥讽,“这种事大皇子不是做的最得心应手了吗?”
      那一株他行遍山川的圣草,最后冠上了李长乾之名。
      他帮太子殿下恢复光明。
      成为太子生命中唯一的挚友。
      沈白徵虽性格温润,脾气好,待人却是疏离的,只有李长乾曾走进过他心里,是李长乾自己弄丢了这个位置。
      如今他们终于决裂不再往来,裴玄归又为他奉上这个机会。
      连裴玄归自己都觉得可笑。
      笑着笑着,又觉悲哀。
      “那你……”李长乾忽地意识到什么,“倘若你死了,公主体内的母蛊岂不是也会……”
      裴玄归只是垂眸道:“无需你管。”
      他自会保母亲顺遂无忧。
      李长乾终于意识到什么,“你真是疯了,你真是个疯子。”
      他竟是想将母蛊也转移到体内。
      这混沌不堪的世界,死他一个就够了。
      李长乾虽总瞧不起这上不得台面的皇子,却又在此刻心底生出敬佩,这是唯一的万全之法。
      就在他继续晃铃之际。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赤红皇袍的华丽衣摆映入眼帘,那人无波无澜地望着引蛊铃,“让朕来。”
      李长乾手中的引蛊铃坠地。
      裴玄归却背对着人动都未动,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诧异。
      李庸昏庸无道,做过最愚蠢的决定,就是看轻沈白徵。
      李长乾欲言又止,“阿徵,我……”
      “出去。”沈醉平静打断了李长乾的话,时过经年,他再对这人生不起半点情绪。
      “趁我还未对你起杀心之前。”
      李长乾眼眸蓦地睁大,他终究还是放下引蛊铃离开了阁楼。
      沈醉拿起引蛊铃看了两眼,并未同裴玄归多说一句话,继续晃动起了引蛊铃。
      他知道继续下去裴玄归会死。
      昨日他便猜出李庸埋伏在上游,徵军早已埋伏在四面八方,这世间伤害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包括裴玄归。
      “多谢。”裴玄归却忽然说了一句。
      沈醉手中的引蛊铃顿了下,“谢我什么?”
      曾几何时亲密无间的人,如今形如陌路般生分。
      “没有直接杀了他。”裴玄归说。
      沈醉倏地可笑道,“倘若我直接杀了他,你会杀了我吗?”
      倘若我杀了我的仇人,害死你的母亲,你会杀了我吗?
      沈醉在等他的回答。
      这个人的命如今掌握在他手里,生死去留全凭他一人决定。
      裴玄归好似看穿他在想什么,伸出手轻轻握住他,“不要这样,醉醉。”
      沈醉忽然笑出声,笑着笑着眼底湿润。
      “你对谁都挺好的,裴玄归。”
      “除了我。”
      从他遇见裴玄归起,得到的始终是拒绝,那人从未站到他身边过。
      如今这人要决绝赴死了。
      成为大圣人。
      他依旧连阻拦的权利都没有。
      他怎能阻止裴玄归当圣人,他要拯救的可是他母亲,情爱怎能比得过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
      沈醉从来不是他的首选。
      所以裴玄归只能食言了。
      永生蛊已经接近李庸的耳喉,沈醉问,“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许是生命终将走向尽头,裴玄归终于吐露无人知晓的秘密。
      “两世,我学不会爱人,也不知该如何将你留下。”
      沈醉轰然抬眸看他。
      裴玄归平静地说:“抱歉,醉醉。虽然总说你是我的妻子,但你的丈夫并不好,他从始至终都没站在你那边。”
      沈醉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他竟然……拥有前世的记忆?
      还是说他也,重生了。
      那他明知自己死后,登帝的人是他自己,为何还要……一句熟悉的嗓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
      “沈醉,别死了。”
      “沈醉,命硬些,别死了。”
      裴玄归曾一遍遍地在他耳边重复。
      沈醉突然停下了引蛊铃,“你早知道,我曾经死过。”
      向来无情淡漠的国公,在这瞬间似眼底微红。
      “我想救你。”
      “可等我远征回来,什么都来不及了。”
      沈醉死在了他怀里,用决绝的方式,永远地离开了他。
      裴玄归今世便只剩下唯一夙愿。
      他要沈醉活着,好好活着,他来完成沈醉的所有愿望。
      “那日在泥水河畔救我的,是你?”
      沈醉握着引蛊铃的手微微收紧,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说话!”
      裴玄归只是看着他。
      沈醉一把撕开他单薄的衣裳,后背的伤口触目惊心,不知从何时起,裴玄归身上总是多了很多伤。
      始终没有机会的愈合的伤口。
      沈醉忽然像是失去所有力气,“廖仪跟我说,虎符是你交给他的,对吗?”
      堂堂国公怎会如此轻信他人。
      尤其寄枫那么蠢笨的人,都能觉察出廖仪身份的情况下,裴玄归却对此一概不知。
      他是故意的。
      故意交出兵权,奉他为新帝。
      裴玄归心甘情愿被关在地牢里,忍受整整七天的折磨,倘若不是沈醉片刻心软,他甘愿就那么在地牢中死去。
      破败的一生。
      连他也不知何为归途。
      “都不重要了。”
      裴玄归抚上他的发丝,霜白的发丝总是一遍遍地提醒他,他这一世有多么失败,“若你不喜欢李长乾,便再选合适的、你欢喜的男子……不选也行。”
      他低低地重复,“不选也行。”
      “可笑。”沈醉忽地挥开了他的手,“朕为何要为你守孝,朕是九五之尊,朕要后宫三千,日日欢愉,踩在你们所有人的尸骨上寻欢作乐,你算什么东西?”
      “你在生气?”
      “裴玄归,你有何资格生气?”
      金色的永生蛊从李庸耳中飞出。
      沈醉红着眼眸冷笑看他,“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别想死得太痛快了。”
      沈醉用佩剑割破掌心,将金色蛊虫死死抓住,让它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永生蛊生效。
      他的命与楼兰公主共锁。
      沈醉蓦地捂住心脏,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握着血淋淋的佩剑看向李庸,“别装了,睁眼吧,你的死期到了。”
      第119章 李庸死
      李庸霎时睁开了眸——
      他的谎言被沈醉识破,却不慌不忙地看着两人。
      甚至反过来哈哈大笑:“世界虽大无奇不有,真是被朕听到一段传奇故事啊……”
      李庸阴冷的眸看向沈醉。
      “所以你还真是贼心不死,明明前世已经死过一次,今生却还是处处与朕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