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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笑,整个王朝都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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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沈醉:“……”
      这人到底还要给他起多少动物名,他就不能当个人么?
      沈醉从软榻滑下,长指拎着茶壶斟茶,半跪在地同一块温软糕点。半垂眼睫道:“倘若不是昨夜大人故意捉弄,我又怎会今日精神不济,长睡不醒……”
      话落,掀开帘子的廖仪愣住:“……”
      故意捉弄,长睡不醒。
      万千思绪在脑海中过了一圈,面上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模样。
      廖仪道:“打扰大人,我过会再来。”
      原来你们是这样的关系。
      沈醉疑惑看去:“不打扰,我已经睡醒了。”
      “……”裴玄归睨了眼毫无知觉的沈醉,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禀。”
      廖仪先是扫了眼沈醉,谨慎道:“此事事关北疆王。”
      沈醉拿起茶杯的动作微顿,俨然对此事极有兴趣,但廖仪向来严谨多半会防着他。
      裴玄归出乎意料直接道:“说。你以为防得住他吗,他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采花贼手段一套一套的。
      下毒,谈判,勾引,不择手段。
      他想知道的,想做的,都会不顾一切达成。
      在裴玄归梦境中的那次对垒,他拒绝了这人的邀请。
      只淡漠回了他四个字:“死路一条。”
      ——“裴玄归,大厦将倾,离经叛道。
      你愿不愿与我并肩走上同一条道?””
      ——“死路一条。”
      裴玄归拒绝了他。
      梦境中的沈醉站在原地,鲜血自他手腕滴滴落下,用近乎怅然的目光望向裴玄归,好似也不解,为何他们只能兵戈相向。
      良久,他垂眸道:“我无需生路,即便死路,我亦会杀出独属我的大道。下次相见,不必留情。”
      他提着剑,转身离去。
      裴玄归转眸看他,夕阳残红,那道雪白身影半身染血,矜傲如风散在无垠的苍穹下。
      再也看不见了。
      裴玄归缓缓收回视线,看向正咬牙瞪他的沈醉,两人目光撞上,后者又转为温笑看他。
      为了情报选择折腰。
      “大人说的是。”沈醉半笑不笑。
      裴玄归冷淡收回视线,薄唇冷淡勾起一抹弧度。
      见状,廖仪如实禀告:“北疆王托人来话,北疆地域辽阔,神秘至宝无数,国公大人随拿随取,可唯独这玛吉红花不行。”
      裴玄归面容霎时沉冷:“不行?”
      沈醉几乎被他威慑到。裴玄归平日总是一副淡漠欠揍的模样,极少数露出如此不怒自威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太师口中的……帝王之相。
      难道前世他死后的天下共主……
      是裴玄归?
      廖仪更是立马屈膝半跪:“是。据北疆王所言,这玛吉红花,他要留给一个人。”
      裴玄归:“谁?”
      廖仪如实答:“他的心上人。”
      闻言,裴玄归眉目冷沉,漫不经心地扫过某人。
      沈醉:“…………”
      第32章 我也有小营帐吗?
      裴军在天黑之前抵达汀水镇。
      汀水镇鸟语花香,临近北疆地域。许是有平阳城前车之鉴,裴玄归并未入镇,只选择在镇外驻扎军营。
      裴军不怕生活艰苦,再苦苦不过大漠。
      但有一人。
      哪怕时过境迁,在裴玄归的记忆中,他是没吃过半点苦的。
      “我也有小营帐吗?”
      灯火葳蕤,那人盯着一盏盏亮起的营灯,眉眼间还有几分惊喜向往。
      裴军忙活得灰头土脸,冷不丁一张温玉笑颜凑来,干净的好似天边明月,脸跟着莫名红了下:“要,要自己搭,你没有的话……我给你搭一个?”
      裴玄归竟未同他说要搭营帐?是要他今夜天地为席吗?
      沈醉卷起袖子笑:“你教我吧,多谢。”
      那截手臂白得晃眼,在一众黝黑军队里格外明显,裴玄归踏出军营便抓个正着。
      沈醉正蹲在地上用石头砸钉子,黑金长靴晃入他视线,骄奢修长的身形立在他面前,品鉴了下他努力后的成果——
      “这粽子是你今夜的晚饭?”
      身后的寄枫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醉被他笑得吵到了眼睛。
      “裴——”
      他抬眸上看,冷不防撞入男人眼底的笑意,总是紧绷的唇角也翘起弧度,左脸有个极其不明显的酒窝。
      汀水镇临近北疆,幽林沼泽丛生,依山傍水微凉。
      夜风吹过,沈醉打了个喷嚏。
      裴玄归居高临下睨着他:“东西扔了,跟我过来。”
      “我的粽子。”沈醉差点被带偏,“营帐还未搭好。”
      裴玄归:“四面透风,明日变裹尸布吗?”
      寄枫有时都受不了大人这张嘴:“沈兄,别折腾啦,你今夜睡大人的营帐。”
      他将沈醉拽起来,悄悄道:“我都听廖仪说了,你跟大人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沈醉一头雾水。
      寄枫两根手指对在一起:“羞羞……”
      裴玄归长腿抬起,朝他屁股不客气一踹,淡漠声调凉凉:“你很闲吗?去将他的四箱衣物抬过来。”
      寄枫捂着屁股嗷嗷叫:“为什么是我?!我不去——”
      “去领二十军棍。”
      “我这就去这就去这就去。”寄枫马不停蹄地蹿了。
      裴玄归并未解释过什么,解释本身同他而言本就难以启齿,更何况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也就两个蠢下属会信。
      他看向沈醉,视线一顿。
      这流氓出身的采花贼正打量他,极为直白地从上到下扫视一圈,好似在说,皮囊不错,可试……
      “沈白徵?!”
      这人每每警告他时,都会不悦加重声调。
      沈醉拍拍手中灰尘转头去了主营。裴玄归的营帐无疑是最大的一个,近乎媲美一个简易厢房,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但只有一张,床。
      沈醉眉梢微动了下。
      这一世,他还从未跟这人同床共枕……过。
      裴玄归扔出一张狼皮在地上:“你睡这儿。”
      沈醉扭头便走:“我觉得我的粽子还能再抢救下。”
      “站住。”
      沈醉脚步未停,裴玄归不悦眯眸,抬手便将破妄甩了过去,冰冷剑锋朝着沈醉后背击去——
      沈醉偏身握住,破妄并未出鞘,类同于揽月楼的一击。
      他怒道:“你……”
      “今夜你睡床,滚过来。”
      裴玄归对这方面倒是无所谓,哪怕干草他也能睡。
      沈醉就这样有了营帐中最大的床,握着破妄走到他面前,将黑剑在矮桌上一搁,半笑不笑:“大人既对我百般厌恶,又何必强行留我在身边。”
      连单独的营帐都不肯给。
      有时沈醉都分不清,他这一世究竟犯什么病,明明字里行间皆是厌烦,却又要将他锁得寸步不离,甚至还好生的养着。
      “少废话。”裴玄归并不打算多说,“北疆王的心上人,你可知是谁?”
      沈醉一顿:“不知。”
      男人不冷不淡地睨着他,并未从他脸上看出半分撒谎的痕迹。
      但他警告:“沈醉,不要在我面前撒谎。”
      沈醉这次无奈了些:“我真的不知。我同北疆王虽相识,却也是幼年之交,并不愉快。”
      北疆王天性恶劣,幼年便残忍嗜杀,沈醉并不喜欢他,甚至曾将他的傲骨踩得粉碎。
      北疆王同样恨他入骨。
      说到底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他口中的心上人,断不是我。”沈醉笃定道。
      前世那场宫闱政变,沈醉率兵杀入御乾宫,主内,北疆王围剿皇宫,主外,可最后内外皆功亏一篑。
      沈醉被关在御乾宫里,只听得北疆王被当场虐杀,亦不知是真是假,还是古烬到头来的一场戏。
      正如裴玄归所说。
      乱世之中,虎狼环伺。
      人人皆披着虚伪假面,怀着仇恨与报复,觊觎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如恶虎猛兽般相互厮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裴玄归没说信与不信,道:“你要多少玛吉红花?”
      沈醉一怔。
      裴玄归索要玛吉红花,是因他那时随口瞎编的理由?
      “北疆王不是不给?”
      裴玄归冷笑:“他不给,我便不要了吗?”
      沈醉透过营帐中的油灯看他,男人眉眼间满是冷厉嚣张,并未将北疆王的话放在心上,那锋利的眼尾瞥过来,几乎让沈醉心脏微跳。
      便听他说道:“养你是当吉祥物的吗?从明日开始便给我制毒粉。”
      沈醉:“?”
      合着是拿他当这用途。
      这狗男人可知他平日有多忙,好不容易才脱离平阳城,天教如今群龙无首,他被困在裴玄归营帐中给他制毒粉?
      他的毒粉都不是亲手制的!是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