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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笑,整个王朝都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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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沈醉却好似看到一滴泪。
      “那么厉害的小狐狸,忙活整整一夜,却只抓到两条小鱼呢。”苏凝香笑着说。
      在她梦境里的夏夜。
      少女四仰八叉地坐在石头后面,拿着芭蕉叶驱赶夏夜蚊虫,时不时懒懒掀开美眸,看向水里吓到乱跳的小狐狸。
      兀自噗嗤一笑:“笨死了。”
      第22章 你又在怀疑我什么?
      县令府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火除灾厄。
      一场大火带走所有穷奢极欲,平阳城恢复往日寂静祥和。
      -
      第四日。
      苏凝香终于坐不住了。搂着她的小狐狸噔噔下楼梯,千娇百媚地倚在柱子上:“我说您二位,到底还要蹭吃蹭喝到几时?”
      八百年没吃过好饭的寄枫把脸从碗里抬起来,睁着眼眸道:“啊?我们吗?”
      廖仪慢条斯理地用筷:“你。”
      随即不受屈辱,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啪地放在桌面上。
      苏凝香的眼眸顿时亮了。
      转头慢悠悠道:“你呢?”
      “?”寄枫反手就掏进廖仪胸口,扒拉来扒拉去找到两锭金子,啪地摁在桌面上,“加倍!”
      廖仪面无表情:“你是猪吗?”
      苏凝香反手便抓走两锭金子,搂着小狐狸笑得眉眼开怀:“好说好说,落雁,上好菜!”
      “落雁不是被赎身了?”
      沉冷的嗓音自二楼传来,裴玄归玄黑常袍掠过台阶,苏凝香几乎瞬间一震,看着这尊佛在桌前落座。
      “啊这……”
      “你骗我们?”寄枫拍桌而起,“你就是在为那狐……”
      众人皆眸色一抬。
      寄枫好似被万箭穿心,尤其是二楼他沈兄笑吟吟的眸,仿佛淬了千万把刀来削他。
      “胡说八道的小白脸打掩护!”寄枫说完,老实坐下了。
      廖仪将菜推至他面前:“把嘴塞满。”
      寄枫:“。”
      苏凝香摸着小狐狸的软毛,能言善辩:“落雁同蝶梦本就难以分辨,这不,落雁回来了,蝶梦又不见了。”
      说罢,五大三粗的落雁双手托盘出现,将裴玄归面前摆得满满当当,憨厚一笑:“哥几个,听说都是平阳城案的功臣,吃好喝好啊。”
      “……”
      沈醉轻咳,抚着额。
      实在没眼看了。
      苏凝香揪着小狐狸的毛,美眸心虚地到处打转。
      “大人有家为何不归?”沈醉笑吟吟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
      裴玄归端起喝了:“少管。”
      沈醉冷白长指拎着茶壶,恨不得反手砸在他脑门上,又拿出一个新茶杯倒上:“这三日吃喝住宿一共……”
      不等苏凝香提醒已经收了两锭金子。
      裴玄归掀眸:“你是这老板?”
      沈醉笑意僵住,缓缓闭了下睫毛。
      好狗。
      苏凝香见状缓和气氛:“老板娘老板娘。”
      此话一出,许是挑起裴玄归哪根神经,他面色骤然沉了下来,一拍桌,吓得寄枫嘴里鸡腿都掉了。
      裴玄归:“廖仪。”
      廖仪刚事不关己地张嘴吃菜,平静放筷,道:“苏凝香,平阳城前任县令独女,年十七,半年前因擂台比武招亲差点被赢走赎身,后被带至揽月楼挂牌,从不接客,现为揽月楼楼主。”廖仪私心补充,“有待查证。”
      裴玄归慢悠悠吹了口茶,问她:“揽月楼老板被你敲死了吗?”
      凝香:“……”
      沈醉:“……”
      “瞧大人您说得什么话……”苏凝香干笑两声,轻遮着眼尾往后看,大意约为——殿下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她绞尽脑汁,边想边道:“当然是……”
      “是我。”
      沈醉夹了一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咬一口,声调温和平静:“怎样?”
      杀了我?
      寄枫瞪大眼:“好你个采花……”
      “不怎样。”裴玄归将一盘松果随手推到他面前,“胳膊疼,剥了。”
      “……”
      “……”
      偌大揽月楼陷入一片沉默。
      沈醉盯着面前的一盘松果,在想他要是捡起来一颗一颗砸裴玄归脑门上,这狗东西日后还敢不敢这般嚣张。
      沈醉唇角勾笑,捏起一颗松果剥了起来,声调宛如春风:“大人,小人惯爱游走江湖,对美人格外青睐,倘若美人知晓我为青楼楼主,怕是会怀疑我别有用心了……此举实则无伤大雅……吧?”
      采花贼笑得眉眼弯弯,春日碎光没他明媚。
      “你非别有用心?”裴玄归反问。
      沈醉唇角笑意敛去。这三日裴玄归并未深究他身份,仿佛从他口中念出的‘沈白徵’三字,只是县令府大火中烧尽的一场梦。
      此刻,梦该醒了。
      “说出你的目的。”裴玄归道,“沈……”
      廖仪寄枫并不知情,一个疑惑一个淡定。
      苏凝香长睫微动,都有些紧张。
      “醉。”裴玄归话落。
      沈醉动手能力向来差,尤其是伺候人的活,剥了没几颗指尖已经泛红,他垂眸淡淡道:
      “你又在怀疑我什么?”
      裴玄归将小碟抽走,随意道:“幕后主使。”
      沈醉捏着剥好的松果,却发觉盘子换了位,他将手放下没再剥,道:“不是我。”
      “当真?”
      “大人既怀疑,又何必问。”沈醉半笑不笑。
      但他心底知晓,何止是怀疑。
      前世裴玄归恨不得将他扒干净,心觉他狡猾奸诈,作恶多端,忌惮他,想杀他,又被折磨的离不开他。
      沈醉想,或许他该故技……
      “暂且信你。”裴玄归端起小盘将松果仰头倒入口中,“有待查证。”
      直到裴玄归用膳完毕,喊廖仪一同上楼,沈醉都没回过神来。
      ……重施……吗?
      将他折磨在情蛊之下,攥入手中,亲密到彼此无间,却始终碰不到对方那颗血淋淋的心脏。
      沈醉忽地叫住他:“站住,裴玄归。”
      裴玄归踏在台阶上,头顶桃色绯绸随风而动,他居高临下淡淡垂眸:“何事?”
      沈醉望向这冷面佛强悍挺拔,骄奢淡漠的身影。
      “你还欠我。”
      沈醉含笑弯眸:“一顿打。”
      裴玄归:“………………”
      第23章 乱世之下,你我本就只能活一个
      长风静谧自阁楼外吹来,夹杂着初春桃花之意。
      裴玄归记得沈醉曾说过的话。
      倘若这平阳城案凶手不是他,他要将初遇时的一剑还回来。
      “大胆!”廖仪率先冷声呵斥,“你可知……”
      “上来。”裴玄归平静打断。
      说罢,便没再看案前支颌浅笑的人,兀自抬腿踏过台阶回了房间。廖仪停在原地,眉梢狠狠皱了下,最后还是收枪告退了。
      苏凝香看得一愣一愣,悄声问:“殿下,真打啊?”
      谁人不知裴玄归势焰熏天、凌驾一切,连太师都劝诫不可与他为敌。
      沈醉将桃花糕咽下,轻抿一口清茶,淡淡道:“打。”
      “……”
      阎罗归阎罗,殿下为殿下。
      此二人谁也不肯让步,往后不知该斗成什么样……
      沈醉吃罢轻擦唇角,一抚月白薄纱轻袖,便施施然地上楼打人去了。
      苏凝香抱着狐狸,啧啧摇头:“好嗑。”
      ……
      “大人……”
      “进。”
      沈醉轻叩门板的手指轻顿,眉梢微扬踏入厢房,迎面便是通体漆黑的长剑夹着冷风袭来——
      剑柄上雕刻的裴字栩栩如生,生刹凌厉。
      沈醉立马抬手接住破妄,半笑不笑:“大人这是何意?”
      月色温沉,裴玄归墨色里衣慵懒一系,眉目寒沉,斜倚在窗前不动声色地看他。
      那双握住破妄的手,冷白,精致,如一捧雪玉般细腻。
      “那日伤你的是这把剑。”裴玄归言简意赅道,“用它还。”
      平静的语调同他下令将人羁押斩首般风轻云淡。
      哪怕这次被斩的人是他。
      沈醉忽觉他可真是待谁都冷漠。桃花眸弯成一月牙,他问:“可出鞘还吗?”
      破妄从不轻易出鞘,那霜白手指在剑柄上,寸寸游离。
      裴玄归面色冷淡:“你大可试试。”
      即便他没明说,沈醉也知其中意思,试试就逝世。
      “开个玩笑而已,大人当真无趣。”沈醉笑。
      裴玄归懒得理他。这采花贼面上多虚情假意,真心隐藏在那张美貌皮囊下,让人想将其揭开碾碎。
      他不耐催促:“少废……”
      那道月白身影如鬼魅,握着通体漆黑的长剑袭来,踝骨的碎铃荡出压抑憎恶的情绪,汹涌着如同巨浪般卷来——
      剑鞘坠落在地,沈醉抽出剑身,在冷光中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