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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撬墙角他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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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她十分抱歉,与他一同捡东西,很凑巧地看见周以宁同款信纸、信封。
      落款的那个“淮”字也映入眼帘。
      再联想之前周以宁鬼鬼祟祟地躲着写信,to后面的称呼仿佛也是这个字,一时惊诧——
      这两人是笔友?居然这么巧?
      从旁观者身份,她只道陆怀桉与檀屹是大学室友,周以宁介于其中,实在有点修罗场。
      何千宜想提醒周以宁,但在她笑容中多番试探,得知两人即将见面,便也放了心。
      这一次见面,陆怀桉和檀屹必定能决出胜负。
      可是最后,胜出的是檀屹。
      本该是周以宁与陆怀桉见面的下午,她挽着檀屹的手回来了。
      第29章
      何千宜说:“我说呢!你和陆怀桉有那一段过去,居然还敢找他当律师,不怕人家记恨在心报复你。我还以为你俩是旧情复燃,觉得离婚的话你也有错来着……”
      她面上浮现一层淡淡的无语,无论是对这事件中的三人,还是对自己。
      天哪,这么大一个乌龙,居然过了足足七年才理清!
      周以宁也愣住,她压根没想到何千宜会比她还先知道陆怀桉其人。
      她茫然问道:“那他那天下午,到底来见我没有?”
      何千宜耸肩:“我怎么知道。”
      周以宁敛眉沉思。
      陆怀桉究竟是事先发现她这个人,不喜欢才推给檀屹;还是事后发现,以为她脚踏两只船?
      何千宜敲敲桌子:“你现在问呗!他都费尽心思做沙画提醒你了,就代表他心里肯定也有点小九九。而且,你的离婚案不需要他了呀?”
      周以宁丧气地趴在桌上:“怎么问啊,他都这么多天没联系我了。”
      联想到当初的事,周以宁抓抓脑袋:“指不定他是为了报复我和他好朋友在一起。”
      何千宜“啧”了声:“傻呀你!他要真报复你,干嘛费尽心思帮你写诉状,给你草拟协议,你又没给钱,你只是预付。你这叫白嫖,你知道吗?”
      周以宁捂着脑袋:“我准备离婚的那会儿,每笔开支都被檀屹盯着……”
      何千宜打断她:“他都肯让你白嫖了,别的我不敢说,不讨厌你是一定的。而且他为什么给完线索就消失,凭借我多年情感主持人的经验,他肯定是想让你再做一次选择,看你这次选谁。”
      “当初他输了,他不甘心!”
      何千宜言之凿凿。
      周以宁心生犹豫,被她说服了,天平又往她那里倾斜。
      何千宜看热闹一般,催促她:“快快快,打电话给他呀,这么冷着有什么意思。”
      周以宁喏喏:“可我……还没成功离婚呢……”
      何千宜翻了个白眼,一副“白说了”的模样:“又不是让你们俩有什么,你可以把他约出来,好好说一说当初的事,对不对?”
      她态度殷勤到不像是本人,周以宁看着她,似有所感:“你不会要拿我当下一期素材吧?”
      何千宜干笑了声:“我为你着想,顺便——顺便充实一下我的内容。”
      这样被她撺掇着,周以宁心中的天平便又倾斜了几分。
      酒意仿佛让胆子也膨胀了,她点开陆怀桉的聊天框,纠结着打字。
      陆律师,在吗?
      ——好像有点公式化。
      我知道你是谁了。
      这个又有些莫名其妙。
      周以宁放下手机,捂着脑袋长叹:“感觉怎么说,都很尴尬。”
      何千宜恨铁不成钢:“你就是道德标准太高了!你看陆怀桉,他明明对你俩的关系心知肚明,还主动凑上来帮你离婚,他都没觉得尴尬呢。”
      她拿过来手机,很迅速地打了个“1”字,点击发送。
      周以宁瞠目结舌地看着,还没反应过来手机便又塞了回来,何千宜眼睛放光:“他回你了!”
      手机仿佛烫手一般,她显得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稳住,周以宁把手机倒扣着,有些不敢去看他发来的内容。
      何千宜眼观鼻鼻观心:“我去洗碗,红油不赶紧洗的话很麻烦,靳岩回家又得唠叨。”
      她起身去了厨房。
      周围只剩投影电视剧的声音,周以宁长呼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看。
      【陆:回国了?】
      周以宁想起他之前说的“回国面谈”,又很犹豫纠结——
      她回了个“嗯”过去。
      想了想,她为那个测试的“1”字又添补一句发过去:
      【zyn:看你小号注销了,还以为把我删了,所以试试大号。】
      发完又觉得这解释此地无银三百两,正懊悔着想撤回,那头却弹了个视频过来。
      某种程度上,陆怀桉和檀屹一样,两人都习惯了步步紧逼。
      周以宁几乎握不住手机,她哪里敢接,心一横便点击了挂断。
      那头沉寂三秒,很快又弹了个语音过来。
      这一次,周以宁犹豫再犹豫,当铃声快要结束时,她终于选择了接通。
      这么逃避不是办法,他们迟早还得交接离婚材料。
      “以宁?”
      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周以宁声如蚊呐,嗯了一声。
      他声音如常,确实就像何千宜所说,并不因他们的关系变化而感到尴尬,甚而带着丝丝笑意:
      “在哪儿?我去接你,咱们见一面。”
      “啊……”
      周以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晚了。”
      他再退一步:“那明天,好吗?”
      她拒绝不了,只能应了一声。
      她说要自己开车去,陆怀桉答应了,温声:“在淮州,到时我下去接你。”
      淮州。
      一个淮,一个州。
      这样明显的提示,她居然到此刻才意识到。
      他把律所命名为他们两个化名的组合,那么别人每叫起一次,他都会想起她吗?
      周以宁“哦”了声。
      陆怀桉:“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周以宁连忙摇头:“不,没有——我是在想事情。”
      “明天过来时,带好我发你的那些文件,我们需要再梳理一下。”他再次回归公事公办的语气。
      周以宁“哦哦”。
      挂断电话,何千宜坏笑着走进,打听:“你们说什么啦?”
      周以宁:“就约了明天见面。”
      她们两个面面相觑。
      何千宜和陆怀桉只有那一次很短暂地接触过,后来他的律所渐渐忙碌,出于各种原因再也不接外界采访。
      她也不清楚这位学长的心思,苦思冥想,最终给出一个合理解释:“有些事,确实要当面才好说清。”
      周以宁点点头。
      饭也吃完了,天也聊完了,她准备起身回家。
      何千宜拦住她:“哎呀,别折腾了,在我家睡呗。”
      要是以前留宿就留宿了,现在周以宁可不想。
      她摆手,脸上浮现出揶揄:“我可不想占别人的床位。”
      两人笑闹一番,何千宜把她送到楼下,目送她的车渐渐远去。
      *
      华榭的东西还没收拾,但周以宁也不太急,她去了自己婚前买下的房子。
      这房子由父母赞助,再加上她从小到大的压岁钱,是属于她的婚前财产。
      很久没来这里,两居室显得有些灰蒙蒙。
      这时候已经来不及收拾,周以宁便只打开窗户通风,凑合一夜,准备明天再做打算。
      另一边,华榭的大床上,檀屹一夜未眠。
      听到周以宁说要回来收拾行李,他半下午就晃回了家。
      他借口都找好了,就说自己有文件落在家里,谁知道一开门便是寂静无声的房子,一直到夜半她都没有出现。
      檀屹在客厅坐了会儿,又像游魂一样到衣帽间,看着她留下来的那些衣服首饰包包,忍不住眼眶泛红。
      最后,他挪步到两人睡的时间最久
      的主卧大床,平躺上去,睁眼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以前工作忙的时候,两人分居,他一个人睡了许久,也没有今天这种孤寂感。
      他这时候清楚无比地意识到,周以宁真的离他而去了。
      而且,还是奔向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咬着牙,恨恨地捶了下另一侧的枕头。
      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的钱,她都不稀罕了。
      可是没有她,他该怎样过日子?他们相识,几乎已经快十年。
      檀屹第一次看见周以宁,是在期末欢送毕业生的晚会上。
      这种无聊的、以联谊为目的的欢送会,他向来不屑于参与。
      那一回,纯属路过。
      远远的,他听见轻柔的女声:“……值此毕业之际,我们带着对母校的深深眷恋走向未来,踏上属于各自的征途。”
      这分明是极其公式化地念稿子,但檀屹觉得这声音清越,莫名的便起了凑热闹的心,绕开人群去了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