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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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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薄言端起茶水的手微微停顿,说的话更加难听,嘴角连个冷笑的弧度都没有了。
      “如果你觉得,我是忌惮你的存在才不出手,那我只能说你太高看自己,并且是个蠢货。”
      薄言说完,垂眸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来了个意料之外,但还算惊喜的跨洋电话。
      这通电话来得真是时候。
      如果说,他正在桌上博弈,一直卡在某一步,那么这一步,就是他最重要的一张牌。
      薄言拿起手机起身,准备下楼去接电话。
      又是一个擦肩而过的瞬间。
      他低声告知宗遂。
      “你放弃,不要再纠缠不清,这件事就宣布和平结束。”
      再继续折腾下去只会是更糟糕的结果。
      薄言下楼接了一通跨洋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冷静肃清的女声,她难得展示出一些带着松懈意味的疲惫。
      像是一场漫长的,长达十年的战役结束后。
      在外厮杀立下赫赫战功的女将军带着旗帜凯旋,在传递喜讯时,那终于放松下来的姿态。
      对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她说。
      “你自由了。”
      薄言难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如何,声音依旧平静,说着:“您辛苦。”
      “恭喜你,薄言。”女人这次是真的松了口气,“也恭喜我自己。”
      “嗯。”尘埃落定,掷地有声的一个嗯字。
      “希望你能从冰岛带回一些喜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回国以后我请你们吃饭。”
      薄言说:“这要问问她的意思。”
      “行。”她略微停顿,“还有一件事,大概只需要你同意。”
      “您说。”薄言对她非常客气且尊重。
      “我想起看看你的母亲。”女人诚恳地说,“这大概是一个,她知道了也会很欣喜的喜讯。”
      薄言在电话这头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替母亲答应。
      “好。”
      …
      虽然这通电话不长,但薄言离开的时间不算短。
      他是下楼去外面接的电话,透过店里的橱窗玻璃柜,能看见外面的薄言,其实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春风得意的状态下。
      宗遂在里面二楼看着他。
      看到薄言接完电话后进来,他没有直接上楼,而是走向那边的制作区,隔着玻璃认真看了一会儿那块正在制作的蛋糕。
      宗遂转身过去,垂眸看了一眼他的茶杯。
      看来,谈判失败了。
      薄言再次上楼的时候,宗遂端坐在桌前,他十分安静,什么都没有说,坐着的态度好像在说。
      ok,我接受。
      出去接了通电话,薄言回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喝水,他端起茶杯,直接灌了下去。
      蛋糕大概还有二十几分钟做好。
      薄言觉得她会喜欢这个口味,也会喜欢这个款式。
      很有冰岛氛围的,蓝粉色奶油裹的外层,他们店里的蛋糕很漂亮,以前薄言觉得这些东西华而不实。
      现在觉得这样美丽的东西存在于世界上,还是很有意义的。
      选款式的时候,他会想起那天在观鲸船上,池冬槐趴在栏杆上,被海风吹起头发看向远处充满希翼的目光。
      内馅是蜜桃罐头和带着一些咸口巧克力脆珠,搭配蓬松的蛋糕胚和动物奶油。
      店员来通知蛋糕做好,可以取的时候,薄言起身忽然觉得心脏一阵紧缩,有些令人窒息的局促。
      像是咖啡因过量的兴奋。
      这种兴奋过于反常,薄言几乎是一瞬间确定了什么,他垂眸看向自己那杯茶。
      “gbl?”
      这个效果,不是咖啡因,也不是酒精,甚至不是成人用品中的催情剂会达到的效果。
      只有可能是ghb或者gbl。
      也就是,一种常见的,迷幻致幻药,前期让人兴奋、心跳加速,后期也可能会让人昏迷。
      但ghb拥有着一股咸味,他刚才没喝出来味道,这东西只有可能是gbl。
      宗遂看着他,眼神有种死亡般的平静。
      “你是法学生,应该知道给人用这种药是什么下场。”薄言的眼神也没有一丝不安,“为了一段已经过去的感情,你要做到这种毁掉自己人生的地步?”
      宗遂的神态没有动摇。
      “你不懂我,当然也不需要懂。当下只需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可以。”
      当初是薄言先害他被误会的,他不过是以牙还牙,用一些手段,让他也被误会。
      宗遂用的剂量不大,只是一点点。
      他要的不多,只要有一个让人误会的画面,就可以了。
      第95章 亲九十五下
      [亲九十五下]
      -
      gbl的发作时间很快。
      十五分钟开始感觉到神经的兴奋,二十五到三十分钟人就会开始出现晕眩现象。
      能保持尚存的、清晰的理智和行动能力。
      只有这么黄金十分钟了。
      薄言只是问他:“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既然我说的过去一笔勾销你不同意,那只能清算了。”宗遂说,“当初你不择手段让小槐误会我出轨,那么现在也让她看见你的不堪。”
      那么他们就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了。
      这样才算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
      “你哪儿来的药?”薄言直接问,“gbl这种灰色产业链的东西,不是你有渠道可以随便拿的。”
      宗遂只是个非常普通家庭出生的人,他的成长环境也很正常。
      按理来说,不应该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薄言倒是知道某些东西从哪里来,毕竟他的处境一直算不上好,宗遂这样的人大概不会懂。
      当薄言偶然窥见社会阴暗面的时候,也会期望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但宗遂现在听薄言这个语气,全部当成了挑衅,他觉得薄言好像在说他做不到什么事。
      情绪上头的时候会失去理智。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恨你的人很多吗?”宗遂看着他,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出手,只需要提一句。
      全世界恨他的,讨厌他的,不想让他过得好的人都会涌上来的。
      薄言听闻一愣,竟笑出声。
      他跌坐回位置上,手紧紧地攥着茶杯,发声大笑,有一个瞬间宗遂都以为他疯了。
      “我当然知道。”薄言又抬起头来。
      他这二十几年怎么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
      他的认知是没错的,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如此脆弱。
      宗遂也是这样一个随时都可能投敌的人。
      男人对权利的渴望,对某个人、某件事的掌控欲都极强。
      因为这些,他们可以抛弃所有的道德、束缚,别说是朋友了,连爱人、亲人都可以残忍对待。
      “林芷还是卫隧?”薄言用锐利的眼神扫向他,“还是都有。”
      “他们有些话说得没错。”宗遂换了个说话默认。
      薄言又笑了,往后仰起头,不再给宗遂任何回应,毕竟药效快要上来了,他也需要一些解决方案。
      或者说,宗遂心中有下一步计划。
      其实很多事情,薄言是有感觉的,宗遂私下跟卫隧和林芷那群人有联系,他早就感觉到了。
      他和幻觉起了冲突以后,宗遂的某些行为就很奇怪。
      后来决赛,他信誓旦旦地说可以解决好鼓的事情,他确实搬来一架,只是那鼓——
      薄言知道,卫隧也有一架,并且是在沪城的那个家里。
      好歹也是做了几年队友的,薄言当然也知道卫隧的某些习惯,比如会在金属支架上刻上属于自己的符号。
      那天,薄言清晰地看见了那个符号。
      但他并未言语。
      结果没过两天,林芷找上门来给他送日记本,他们都很清楚,那个日记本里的恨字会毁掉他。
      林芷问过他,你觉得自己真的可以让她参与你那混乱不堪的人生吗?你真的要让她陷入这样的泥潭吗?
      日记本送来,如此深刻地,又在这件事上捅了他一刀。
      林芷出现的时间如此恰到好处,如此准确地知道他住哪个房间,什么时候在。
      那天,薄言心中也有了答案。
      他是经常被人算计的人,怎么会不懂有些事情出自谁的手。
      但他依旧,没有任何言语。
      薄言这人说起来是坏,但他也知道,在某些事情里,他的做法有瑕疵。
      其实这个瑕疵,对他自己来说没有任何道德枷锁。
      只是总担心,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怪他?
      会不会觉得自己怪罪了宗遂很愧疚又对他有所补偿?
      但现在——
      真好,你终于算计我了。
      …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
      眼看着似乎又要迎来一场暴风雪,司子美他们三个徒步回来,打算先去洗个热水澡。
      暖好身
      子出来吹风,傍晚一起在这里休憩别提有多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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