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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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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什么话。”知道她不喜欢猫,他故意托着白糖作势要放到床上,“再说一遍?”
      “傻子。”她白他一眼,两手向他伸开,“我这衣裳今天刚好要洗,给我抱抱。”
      顾怀瑾把猫放下,来抱她。
      她笑:“我说猫。”
      “已经跑了。”他道,说话间坐到她身侧,搂着她的腰,弯下身子,两只胳膊将她卷在怀里。
      比她高出许多的人,一抱上她,喜欢把头埋进她颈窝里,侧着头,依恋不已地从她脖子一直嗅进她领子。
      细细的鼻息拂动她的汗毛,他所经之处,她身上一阵酥麻的痒。
      她明明知道该习以为常,但不论多少次,浑身还是要麻一阵,然而又喜欢他贴着她、磨着她,于是阖了眼,忍着麻痒。
      两片微热的唇,爱惜地贴在她颈侧,一点落吻声。
      她咬了唇忍着,手也抚上他的背,抓紧了。
      “衣裳昨天才换的,又要换?”他呢喃着,又在她颈侧吮了起来,“这么怕脏。那我昨天弄到……”
      她不知为什么,一旦脖子被人吮着,人总有点灵魂出窍,话几乎是哼出来的:
      “……你还知道。那还不快帮我洗。”
      “不洗。”落吻声啧啧,他舌头挑拨着她颈侧娇嫩的皮肤,软软的唇贴着,“就那样穿。”
      “你疯了吧……”话是恼怒,语气却有气无力。
      “你身上带点我的味道,我才安心。”
      “傻子,还有什么不安心的?”情人间的低喃,语调轻而碎,她被吻得迷迷糊糊,才刚醒,又有点发困,“大早上的,又在这里黏人。”
      他不说话,拨开了她的衣领,得寸进尺地沿着锁骨吻在她胸前大片皮肤上,手按在她腰间,大拇指摩挲着,摸得那里热热的。
      她控制不住地出神望着天花板,天青色的房梁摇摇晃晃。
      开过一点荤的人啊。
      哪怕还仅仅是一口,整个人就已经不复从前。
      “你别亲了……”她有点受不了,大早上的……
      他不会昨天刚满足了一番,今天还想?
      “我们今天去哪?”她已经被吻得有些喘,打算换个话题。
      他在她胸前整片皮肤上吻过,又按着她的背,迫使她挺直,从锁骨,一吻一吻印到她下颌。
      每一吻,都好像在追杀她的理智,温柔的糖刀子,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态。
      她身上已经软了,却为了避免更失控,绷紧了身子强撑,将他背后衣衫抓得乱了,喘息着:
      “怀瑾……”
      他倒没有喘。如今更从容不迫的,竟然是他了。
      “……去兰台。”他终于放开了她,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扑在她面中,“天气好,我们去看星星。”
      “不想去。”她道,“蚊子多。”
      “为什么不想去?”他阖着眼,蹭了蹭她的眉毛,“那时候不是说,跟……约好了去玉环台,就是要看星星?”
      指的是谁,她明白。可是,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她拧起眉:“我可没说过这话。”
      “说过。”他叹息着,鼻梁蹭着她的鼻梁,一种缱绻的秋后算账,“那时候,我从山下回来,去凌绝阁接你,你不肯回来。我怎么说,你就非要跟他看星星。”
      她笑起来,这人记仇呢,“哪有。”
      “绝对有。”
      她眨眨眼,心里清楚,这时候最好撇清一切关系,“我真忘了。就是有,也没放在心上。”
      他终于满足地笑了一声,吻了吻她嘴唇。
      “今天天气格外好些。朝瑶峰上山雾重,不是时时都能上兰台的。要说山上看星星的去处,再没有比兰台更好的了。”
      他道,“我多给你带些驱蚊的香囊,再多带些衣裳。”
      在明月阁内躺了一整天,终于傍晚出发,到了夜里,两人上了兰台。
      兰台据说是松月老祖当年得神仙点化之地,就是在此,他得“仙人抚我顶”,顿悟了驭珠之法,尊奉仙人口谕,在此开山立派,成为一派宗师。
      然而,神话里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不过一处漆黑的高崖。崖上一块容人躺卧的石台,落了不知多少落叶落花,下过雨,还积了点水,是万万躺不得的。
      明月孤悬,照得山间一片明白显豁。
      她看了这简陋偏僻的地方一圈,笑起来,“你们师祖,就在这地方得了点化?”
      “谁知道是不是呢,或许只是传言罢了。”他走到她身侧,揽过她的肩,“抬头。”
      夜幕四合,漆黑的穹顶上,整片铺满了细密的繁星,夜色的黑中无数一点一点的白,仿佛星星拼命从黑夜中往外钻似的。
      远处,一条绚烂、耀眼、缤纷的银河,玉带一般,横亘在天上,尽头没入地平线那端起伏的、苍紫色的山谷,消失了。
      她屏住了呼吸。
      倒确实见过漂亮的星星,但她还不曾见过银河。
      山风清冽
      甘甜,微微湿润,带着草木的清新味道和露水的香气。
      悬崖下,尽是黑压压的密林,树冠仿佛拥挤的花菜,月色下每片叶子都闪着光。
      她喃喃道:“确实是很美。”
      忽然一件衣裳包住了她的双肩,交叉着将她裹紧了,身后的人抱住她的腰,“冷吗?”
      “还好。”她理着山风里扬起来的碎发。
      顾怀瑾垂首,吻了吻她的肩:“那就好。”
      说完,拿了个垫子,放在离悬崖边稍远的地方,回身对她笑,“要不要坐在这里?”
      说是让她坐,可是,他却走开了。
      她依言坐下,环抱着膝盖,回身望去,“你干嘛?”
      却见他从不知什么地方,搬出来两个圆圆的酒坛,月色下笑得清朗:
      “桃花酿。”
      “其实,兰台乃是山内圣地,不容亵渎。但我少年时,曾在朝瑶峰居住,那时候突发奇想,偷偷在这里埋了两樽桃花酿。没想到,十年后,还真被我找着了。”
      他笑得有点狡黠,眨眨眼,“爹爹若知道,非得气死不可。不过我当时埋这两坛酒,本来也是为了气死他。”
      她不禁莞尔。
      怎么看,都是循规蹈矩着长大的人,可是竟然有这些调皮心思。
      他坐在她身侧,将那酒坛打开了,极其醇厚又带着桃花馥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在空气里,随夜风散去。
      他曲起一边膝盖,山风里,垂眸轻哂,姿态很有点倜傥洒脱:
      “我爹爹顾清尧,除了我娘,其实还有个情人,不知你在山上是否听说过。”
      她心里一跳。
      一些有意被她活埋进心底不愿去想的东西,因为他这一句话,阴魂不散地复苏了。
      第87章
      虫鸣啾啾,她拿过他手中酒盏,未待他喝,先抿了一口。
      一样的闻着芳香,入口灼辣,轰轰烈烈地点燃了喉管。
      她呛咳了一声,顾怀瑾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他那个情人,最后,就是在这兰台被捕的。问她为什么来这,她说,这是她同我爹爹,最后一段好日子。”
      话里的人,正是她此前半夜出去收尾灭迹的,紫睨堂主。
      她垂下眼,转着他那个酒盏,没说话。
      “自那以后,我爹爹下令封锁了兰台。”他笑着,理了理她的碎发,“所以,上一个来到这的人,还是七八年前的一个细作。”
      “人迹罕至的地方,害怕吗?”
      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可是山风好像忽然隔着衣裳,将她吹透了。
      就算披着他刚给她围上的披肩,也吹透了。
      她沉默不语,长睫仿佛一双惊慌的蝶,扑扇着。
      “不用怕。”他笑起来,将她揽过来。
      她一时很想依赖他,顺势靠在他身上,恹恹拢紧了披肩。
      “那细作前些日子,似乎已经死了。不知怎么,自己跌进了水里,没了命。”
      他声音平静如常,似乎她的死,带不起一点波澜。
      “不过,等父亲出关时,可能会很难过。”
      山风携来一点枯叶的碎屑,吹在她裙摆的衣褶里,她将那枯叶拈出来,捏在指尖。
      “为什么?”她轻轻道,“给我讲讲吧。”
      他垂下眼睫。
      满天繁星,凉风习习,她渐渐歪在他腿上,趴在他盘腿而坐的膝上。
      顾怀瑾一下一下,哄孩子似的,在她背上轻拍着:
      “我娘是昆仑派掌门之女,当年,因为两家知根知底,议了亲。结果成婚之后,两人感情只好了几年,生下我哥哥后,两人便逐渐相看两厌。后来,我爹学成后下山云游,在山下市集里,又认识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美艳直爽,一身好功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爹爹第一眼就爱上了她。然而她个性桀骜难驯,不论我爹爹如何苦求,始终不愿嫁予他做妾。于是我爹爹回山,对着我母亲说,要休妻。”
      “结果回了山,才发现,母亲已经又怀了我。我母亲哪里肯。为了这回事,闹得山上鸡飞狗跳,昆仑几乎与天山成仇,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说和离可以,但绝不容那女人做掌门夫人。”